溫紹完全不知太子這會兒正暗盯上了自己,他道:“殿下知道的,我們派系會占卜之。”
想到那老先生神乎其神的本事,太子臉一變:“你卜出什麼了?”
溫紹吐出四個字:“國破、家亡。”
“竟敢如此!”太子右手狠狠地拍在桌上,氣得在房間不斷踱步,“若他果真包藏禍心,那孤斷不能容他,只是他份特殊,孤也無法他,子安,你將你的計劃與孤說一說。”
倒沒想到,太子對他的話信任度竟如此之高,溫紹本來還以為他會讓自己拿出實際證據才肯相信的。
溫紹再次為自己三年前的明智之舉點了贊,對付古人,還是這些玄學比較有用啊。
他將自己的計劃一一說來,太子頓時道:“看來子安已經思慮周全了,倒不用孤再費心思了。孤會給你一些人手,來減輕你的負擔,此去,一定要小心啊。”
“謝殿下。”
太子這邊說通了,溫紹做起來就不用束手束腳了。
他倒是不是很需要太子的人手,但是必須要征得他的同意,否則自己會很快失去他的信任,到時候在朝中可就孤木難支了。
太子的人品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如果沒什麼意外,溫紹不打算換個領導。
出使的隊伍架著馬、拖著貨逐漸遠去,在城墻上遠眺,只能看見一個個黑的小點,葉文華就站在那里,眼神逐漸變得熱切。
“溫大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鄰國太子將溫紹領到無人的地方。
作為當年戰敗國的一方,說實話他并不是很想和夏元國的人打道,加上他最近不太舒服,耐力降到了低點,但是沒辦法,作為東道主,待客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殿下最近是否會到心悸?”
這句話一展開,鄰國太子臉就有些不自然起來,沒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尤其像他這種經歷了奪嫡之戰的人,如今皇帝年邁,他與幾個兄弟廝殺角逐出最后的勝者,在此期間,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下毒這種私的手段。但是從他不舒服開始,暗中請了許多太醫,得到的結果都是正常。
于是他道:“孤已經讓太醫診治過了,只是因勞累過度而已,溫大人莫非對雌黃之還有涉獵,如此也可為孤診治一番?”
“在下既然看出來,自然不會不管。”溫紹道,“太子殿下是中了毒。這種毒是西域其毒,幾百種材料加在一起,由香料滲,積年累月進肺腑,最開始只是心悸,并無大礙,但若是加另一種香料,毒就會立刻發作,害人將暴斃而亡。”
聽他說得煞有其事,鄰國太子這下就不敢忽視了,連問:“溫大人可有解法?”
“自然,不過殿下不想知道這是何人所為嗎?”
鄰國太子的懷疑馬上就要溢出眼眶:“難道溫大人知道?”
就算他被下毒,這也是他們國家的政吧,這使者才剛到這里,從哪里知道的?
溫紹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殿下一定在想,在下如何得知吧?因為幕后主使并不在貴國,而是遠在夏元的葉殿下。”
“他?”鄰國太子一驚,繼而皺眉作思考狀。
“殿下一定是在想葉殿下如何做到的吧,不如直接問問您府中一個小漣的婢和一個王微的侍衛吧。”溫紹遞過去一瓶藥,“里面的藥丸,每日一顆,連服七日,殿下便可無虞。”
鄰國太子接過,道謝道:“謝溫大人贈藥了,這件事我還需要仔細查一查,就不多陪了,大人請便。”
葉文華,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當時國家戰敗,不得已將葉文華作為質子送去夏元國。他一直記得,國家如今的平靜有葉文華的一份功勞,因此他心中對他有些許敬意。
然而這份敬意,比起自己家命,便顯得微不足道。
他在這里跟幾個兄弟斗了這麼多年,要是被葉文華漁翁得利,那就太憋屈了。
鄰國太子看著手中的藥瓶:“來人,傳太醫。”
溫紹在此停留的第五天,收到了鄰國太子暗中送來的一小盒珠寶和厚厚的銀兩,他臉上頓時出由衷的笑意。
這步棋穩了。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溫紹心了,在他返程的時候,正好在京城的城門口遇上了葉文華的車隊。
鄰國皇帝駕崩,太子暴斃,他要回去了。
溫紹看著他離去的影,就是不知道這一去,到底是君臨天下,還是死無全尸呢?
“子安,你可回來了。”太子見了他十分熱,搞得溫紹十分納悶。
“怎麼了,殿下?”
“還不是新安,這次葉文華回國,死活要跟著回去,孤當然不能眼看著往火坑里跳了,就強地將攔了下來,這不,如今正和孤鬧脾氣呢。”
溫紹更納悶了,想說這關他什麼事,妹妹生氣了就去哄啊,然而下一秒太子的話差點讓他一口老噴出來。
“所以,你快去安吧。”太子笑得一臉漾。
!
溫紹忍了又忍,告訴自己這是古代,不能打太子,不能打太子,不能打太子。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狗太子打算撮合他和主呢。
他可消不起。
不說那跋扈的子,就說可是間接害死原的真兇,溫紹沒對手就算好的了。
“這……微臣可不會,殿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溫紹連連推。
太子有些失,但想想也覺得還是算了吧。
畢竟他妹妹那個子,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要是嫁給了溫紹,讓他家宅不寧怎麼辦?要是他倆了怨偶,他可就白白損失了一個得力手下啊。
算了算了,以后再給新安找個合適的吧。
不過這個合適的人選最終還是沒有出現,在一個月后,葉文華死訊傳來的那天,新安公主就出家了。
人人都在嘆公主竟然對他用至深,溫紹也有些意外,不過這和他沒什麼關系,也就沒有過多關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