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程星野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忽然發現，其實磨人的。

明明才隔了幾個小時沒見面，居然就已經有點兒想得不行。

尤其是屋里到都是生活過的氣息。

玄關口放著綿綿的小兔棉拖，上次給買的熊貓抱枕被放著沙發上，茶幾擺放著上回去迪士尼非要買的一對杯。

更加磨人的是，電視柜上還擺放著一張，扮著鬼臉十分古靈怪的大頭。

孩子的品味可，在偌大的公寓里依然存在很強。

程星野即使是不刻意去想，可是走到哪里都似乎有鮮活的影子，仿佛下一刻就會從房間里一溜煙跑出來，一邊跳到他上要他抱，一邊親親熱熱地喊他程星野。

程星野低頭了鼻尖，半是無奈，半是自嘲。

分開一小會兒就難，看來這輩子真的只可能是了。

大概覺得自己這樣纏著一個小姑娘有點兒沒出息，程星野嘆了口氣，把行李箱隨意推進房間里，轉進了帽間。

一路風塵仆仆從京市飛回來，又陪著老爺子在老宅吃了頓飯。這會兒他渾都有點兒不得勁，非得泡個澡才舒服。

剛把浴缸里的水放滿，就聽見外頭的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個不停。

程星野俯關了水，轉去屋里拿手機。

手機屏幕里涌進好幾條信息。除了工作之外，其他的都是陸清越發過來的。

這個人很喜歡在網絡上看些有的沒的，大部分時候都是手機不離手，一無聊就喜歡纏著他東聊西聊。

程星野猜找自己也沒什麼正經事。于是把手機擱在浴缸邊沿，去上的服，把自己泡進了熱水里，然后才騰出手去解鎖屏幕。

屏幕剛解鎖，微信界面里的信息就一腦地跳了出來。

【陸點點】：我的男朋友在干嘛呢？

【陸點點】：？？？

【陸點點】：十分鐘了，還不理我嗎？

【陸點點】：算了。不怪你冷漠，是我該反思自己，為什麼只有一個男朋友。

【陸點點】：不想談這個了！我要去茶百道打工！

【陸點點】：（先生您要喝什麼？）（茉莉綠是嗎？）（拿起杯子）（標簽）（加糖漿）（倒綠茶）（補茶至滿）（放進封口機）（拿起抹布杯）（大聲喊）（116號茉莉綠做好了）

程星野：“......”

他無語凝噎片刻，忽然覺得這個小混蛋真是越發黏人得過分了。

【hoshino】：我就洗個澡的功夫你非得這麼多戲是吧？！

對面似乎一直拿著手機就等著他回復，沒過一會兒就發過來了。

【陸點點】：你居然一個人去洗澡了？！

【hoshino】：...不然？

不是一個人去洗澡，難道還能兩個人去洗澡麼？

程星野好笑地心想。

結果下一秒，對面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陸點點】：我希我們之間沒有，所以洗澡能開視頻嗎？

【hoshino】：....

.....

四下靜謐，影溫。

陸清越調侃完自己的男朋友心大好，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肆意展手和腳。

窗外薄雪映著月，進如水般的亮。

著外頭朦朦朧朧的夜景，忍不住有些得意地心想，就這麼跟他一直談下去該多好。

正這麼地心想著，忽然枕頭旁邊的手機震了起來。

陸清越拿起了一看，居然是程星野發起了視頻邀請。

當即一骨碌翻了個坐起來，迷茫地眨了眨眼，最后還是不可思議地按下了接通。

屏幕里瞬間切換了一張需要打碼才能過審的畫面。

程星野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鏡頭的高度恰好對著自己的膛，只出下一角和整片寬闊的。

他的材一直保持得很好，甚至在去京市旅行的那幾天，他幾乎天天早上要去酒店的健房。

健的痕跡在他上現得很明顯，群致結實，線條弧度近乎完，薄薄的群視覺沖擊力極強。

陸清越猝然面對上還在往下淌水的，一瞬間目瞪口呆。

直到程星野把鏡頭稍稍上移，出俊朗異常的臉，才呆呆愣愣地回過神。

手機另一端，程星野盯著微微泛紅的小臉看了幾秒，忽而勾輕笑，

“干嘛呢？看傻了？”

他的語氣略帶幾分玩味，輕輕慢慢的，像是刻意撥。

陸清越耳尖一燙，腦子里可恥地冒出一些兒不宜的畫面來，當即心虛了幾分，小聲磕磕地說，

“真的讓我看呀？”

“嗯？”

對面停頓了一下，下一秒又低低嗤笑了聲，

“你有什麼沒看過？”

陸清越：“....”那倒也是。

既然什麼都看過，也不差隔著屏幕再看一次吧？

這麼一想，理直氣壯起來，那點兒微妙的恥心立刻煙消云散，很是得寸進尺地指揮道，

“那你把鏡頭往下拉...”

程星野：“？？？”

他隔著屏幕都能覺到千八百個心眼在蠢蠢，當即無語氣笑，

“陸點點！”

他警告地喊了聲的小名，見還裝著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干脆翻轉了后置鏡頭，不再讓繼續看。

手機屏幕瞬間從極品男變了單調無趣的浴室玻璃。

陸清越盯著不斷凝結水珠低落下來的玻璃門，很是失和不滿，忍不住小聲呼喚他，

“程星野？”

“程星野？”

“你在干嘛呢？”

“讓我看看呀！”

程星野聽著不斷傳來的的聲音，仰頭靠在浴缸里，很重地閉了閉眼。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就不該在浴室跟開視頻。

熱氣蒸騰、水霧彌漫的環境，加上的聲音，簡直是雙重的和刺激。

耳邊尖尖的聲音沒完沒了，他抬手擋在眼睛上，無奈又自嘲，聲音暗啞地懶懶開口道，

“能不能安靜點？不然待會兒去你家抓你。”

聽出他聲音里的沙啞，對面終于停頓了一會兒。

下一秒，手機再次傳來憋笑憋得為微微抖的聲音，

“抓我干嘛啊？程星野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對著我打飛機？”

程星野：“....”

陸清越幸災樂禍沒多久，忽然看見畫面一卡，直接跳出一條提示——【視頻通話已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