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沈雲清的勸說,賀長恭暫時按捺住了沒有再計較。
——這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確實是個不值一提的小角。
安哥兒十歲生辰越來越近。
普天同慶,大赦天下,京城街道上商家自發用紅布,更有富裕的用錦緞裝飾,替小皇帝慶祝生辰。
本來都以為天下會,卻沒想到局麵是被穩住了,而且日子比從前好過了很多。
百姓其實是最淳樸的。
他們本不介意誰當皇上。
誰當皇上聽誰的,隻要是能給老百姓一條活路,他們就認可是好皇帝。
比如安哥兒,雖然隻是個孩子,但是命好,有忠臣良將輔佐,那說明就是天選之子啊。
隻要吃飽穿暖,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沈雲清和賀長恭一起出來采買東西,看著道路兩邊的熱鬧,由衷地高興。
自己的孩子,生辰的時候不期得到眾人祝福呢?
“夫人,買個黃胖吧,您看多可,還便宜,五文錢一個。”
沈雲清被人拉住袖子,回頭便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穿著布丁摞布丁的裳,正滿眼期待地看著。
孩麵前的地上鋪著草席,上麵擺著五六排泥娃娃,這裏稱為黃胖。
或許見到沈雲清真的駐足,孩更加殷勤地介紹:“您看,這黃胖都是我祖母一個個出來的。我祖母是村裏最手巧的人……您買個回去,可以給家裏的孩子玩,如果沒有孩子,可以求子……”
沈雲清“噗嗤”一聲笑了。
真是個機靈的小姑娘。
看到孩手背上,依稀能看出冬日凍瘡殘留的痕跡,再看看腳上的草鞋,沈雲清笑道:“那我多挑幾個。”
挑了十二個黃胖,給了小孩一串錢,“不用找了。”
小孩高興地連聲謝。
海棠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泥娃娃放到了籃子裏。
賀長恭:為什麽有種不好的覺?
沈雲清,這是“賊心不死”啊!
之前說要生幾個孩子來著?
現在變本加厲,竟然想生十二個了?
,是不是真的特別喜歡孩子?
自己這樣做……
嗯,不能那麽想。
願意為孩子付出,可是自己不舍得那樣。
狗剩要堅定啊,說不要就是不要。
海棠看著那些黃胖十分歡喜,“分奴婢兩個,奴婢帶給六郎玩。”
這些不是閔鬆出的那些品,摔碎一個心疼萬分。
沈雲清笑道:“你多拿幾個,回去給幾個孩子分分。”
不值錢的東西,就是為了買個心裏舒坦。
看著這樣的孩就會清醒地知道,安哥兒任重而道遠。喵喵尒説
打算,挑個黃胖去送給安哥兒,告訴他今日所見所聞。
“邊上,都靠邊——”
沈雲清正蹲在地上挑梨,後傳來一陣嘈雜聲,遠似乎還有馬蹄聲。
賀長恭把沈雲清拎起來摟在懷裏,皺眉看向遠。
這是誰,如此囂張跋扈?
覺今日,手又了。
直到——他看到高縱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哦,原來是隴西王,那沒事了。
不囂張跋扈,那還是高縱嗎?
沈雲清個子矮,在人群裏抻著脖子也看不清。
正著急間,忽然覺得腰間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掐住,隨即聽到賀長恭帶著笑的聲音,“別怕,穩住。”
下一刻,沈雲清便覺得自己騰空而起,不由驚呼一聲,隨後就被架到了賀長恭的脖子上。
沈雲清:“……”
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來不及臉紅,“一覽眾山小”的,目已經看到了十幾丈之外,高踞駿馬之上,冷豔孤傲的水合。
“水合——”沈雲清興地晃著手臂喊道。
水合也發現了,眉眼之間的冷意瞬時消融,淺淺的笑意盈滿眼眶。
高縱看著,鬱悶得握韁繩。
從來都不會對自己這樣笑。
沈雲清有什麽好的!
水合和沈雲清,一個在馬上,一個在肩膀上,彼此遙,相顧而笑。
真好,們終又再見。
賀長恭道:“本來說趕不上安哥兒生辰的,怎麽又趕上了?”
負責迎接高縱的,正是雲徐。
他也騎在馬上,對著海棠拋眼,得海棠直瞪他。
大庭廣眾之下,這人能不能有點正形了!
真是死人了。
雲徐一臉理直氣壯,人家坐肩膀的,公然吃醋的都沒事,我拋個眼就不行了?
水合對高縱道:“你進宮吧,我找夫人去了。”
高縱:“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水合:“……你們中原,沒有人進宮議事的規矩。”
高縱:“我就是規矩。”
水合怕他再說出什麽驚天地的話,隻能對沈雲清擺擺手,然後指了指皇城的方向。
沈雲清心領神會,比劃著讓去,又做了個往裏飯的姿勢。
賀長恭悶聲道:“都看著你們倆呢,直接說話就行。”
反正高調都高調了。
沈雲清:“……”
哦,一不小心就高調了。
是見到水合太高興,也可能今日出門就沒帶腦子。
可是賀長恭,怎麽也不提醒呢?
算了,不管了,反正已經高調了。
從賀長恭肩上下來,高興地拉著手指算道:“去買條大鯉魚,我要給水合做糖醋鯉魚;還得買幾隻鴿子,也喜歡燒鴿子……”
賀長恭:你果然是騙我的。
說好的今日因為我休息,所以你特意出來下廚犒勞我呢?
一定是時間長了,不像從前那樣稀罕自己了……
賀長恭一邊吃醋,一邊幫忙拎著魚、裝鴿子的籠子,跟在沈雲清後盡心盡力地當挑夫。
沈雲清回家把飯做好,水合也帶著高縱來了。
“怎麽這麽快?”沈雲清摘下圍,笑著迎了出去。
大家都是老人了,所以也不用避諱什麽,所以賀長恭直接把兩口子都領進自己院子裏。
家裏人口多,水合和高縱都不是什麽平易近人的好子,所以沈雲清隻是告訴家裏人,水合要回來,卻沒請他們過來。
大家一聽水合那個兇神惡煞的王爺相公要來,紛紛表示,不來好的。
最激的當屬刀哥了。
小婉雖然之前留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病了一場,沈雲清覺得是思念故主,把它送回了庭州。
一走,也是一年了。
“也沒有什麽事,”水合目落在阿妧上,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漫不經心地道,“就是把玉璽給安哥兒,然後就告訴他,我急著來吃飯,然後就來了。”
沈雲清頓時愣住:“啥?”
玉璽?
是想象中的那個玉璽,還是其他什麽東西?
哪兒來的玉璽?
(今天一更,明天都補回來哈。今天被嚇到,虛驚一場,卻耽誤了幹活,嗚嗚嗚。霾早日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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