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後,放下水桶,拿著掃帚就要掃地,好心被當了驢肝肺,王通有點火大,給別人家當奴仆的怎麽這麽有脾氣,走到跟前出手道:
“好心好意幫忙,哪來這麽多廢話,給我掃帚,要不當咱沒開這個口!”
王通話裏帶著火氣,就這麽出量了王通幾眼,發現這錦衛長得壯實高大,可滿臉稚氣,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忍不住笑了笑,把手上的掃帚遞給了他。
十三歲的人,再怎麽壯實,也不過是個娃娃臉,這也是王通的無奈。
接過工,王通作練的掃了起來,父子相依為命,這家務事他可從就開始做,這還不算現代的那些經驗。
“老伯你年紀這麽大,這些繁重活計讓年輕的來做就是……你也不容易……”
初,街麵上安靜的很,王通心難得的輕鬆,他邊做邊些閑話,那老伯也不理會,徑自的用木勺在桶裏舀出水潑灑。
等這邊掃完,老家仆接過掃帚點下頭,也不道謝,徑直進門又是關上。
好歹也是自己善意幫忙,怎麽給了這等對待,王通差點罵出來,不過還是忍住,這畢竟是百戶的門前,人老了或許脾氣怪異,再,幫忙也不是圖他那聲謝謝。
昨日來了就被領去西城經曆司,今日早來了等,王通才知道自己來的確太早了,掃完地之後,居然站了大半個時辰,才等到了第一個來上差點卯的。
太已經升高,田百戶門前也是熱鬧起來,人漸漸聚齊,盡管大家都穿著飛魚服,挎著繡春刀,軍兵打扮,卻沒有一點紀律,各個散漫異常,三五一堆在那裏談笑議論,家長裏短、坊間風月,若是閉上眼睛,或許會把此當集市。
王通沉默的站在角落裏,從他父親很讓家人和同僚打道,這些人中除卻站在邊的張世強之外,還有兩人也去過澳門,算是舊識,不過看到王通之後,表都很冷漠,沒有毫打招呼的意思。
開始還有一些人盯著王通議論幾句,後來大家就不理會這個新來的人了,自顧自的聊談笑。
人差不多聚齊的時候,總旗劉新勇騎馬也到了,那魁梧漢子就跟在旁邊。
地位不同,所的待遇自然也完全不同,劉新勇一出現,到了的大部分錦衛都滿臉笑容的大聲問好,總旗劉新勇也滿臉笑容的點頭招呼,顯得威頗高。
不管領導怎麽對你,作為下屬總要笑臉相對,在現代職場上混的風生水起的王通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讓他對一個在自己父親去世的時候還要來謀奪家產,甚至連安之也要一並奪走的上司微笑逢迎……
王通抬起頭,臉上全無笑意,冷然看去,卻和那劉新勇正好對上,劉新勇臉上的笑容就在這一刻僵了下。
王通低下頭,劉新勇臉上又掛上了笑容,繼續衝著別人點頭招呼去了。
總旗管五十人,是百戶的副手,劉新勇來這邊的時間也掐的準,他這邊招呼打完,田百戶的宅院大門吱呀一聲打開,百戶田榮豪走了出來。
喧鬧的門前立刻安靜,劉新勇早從馬上下來,齊齊的躬見禮道:
“參見百戶大人,百戶大人安好。”
田榮豪站在門前掃視了一眼屬下,眼神不經意在角落的王通上短暫停留,隨即揚聲道:
“皇恩浩,諸位當謹守本份,勤勉從事。”
“諾!!”
“昨日可有事?”
“無事!”
“今日一切如常!”
“遵大人命!”
這都是很套路化的儀式,王通機械的跟著眾人躬答話,簡單幾句,田百戶的親隨給他牽來了馬,田百戶騎馬而去。
上峰一走,眾人又是喧鬧起來,簇擁著此時地位最高的劉新勇,奉迎談笑,不多時也都各自散去。
是有事當值,十有都是閑逛遊樂,至於這留守的居然隻有王通和張世強,“這豈不是冰箱”,王通嘟囔了句,卻讓張世強糊塗。
兩個人沉默走到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宅院,這宅院外麵看著就是民家,走進去卻發現格式有些不同,院子地麵鋪著石板,堂屋廳堂的隔斷都被拆去,角落放著些半舊的兵,在正廳有一張方桌,幾條木凳。
王通記得從前跟著父親來過類似的所在,這就是錦衛下麵各百戶辦公的所在,但這邊條件簡陋,除了難得的上來到,誰也不願意呆在這裏。
留守待命,就是無事可做,張世強又是個悶葫蘆,兩人大眼瞪眼,無話可,當真是無聊的。
雖家裏還有幾百兩存銀,生活上也不愁,但呆在此,和外麵不打什麽道,恐怕留守下去的話,永遠也不會有什麽變化,那可真是實實在在被冷藏在這裏了,到時候在尋釁找點病,就算不讓你走,你自己都要主離開。
王通心中這麽想,卻沒有表出來,甚至還主幫張世強收拾了下院子。
好在很快就到了午飯的時候,回去吃飯自然節省,兩人各回各家,走出這宅院,王通長出了一口氣,在裏麵實在太憋悶了。
這邊距離他家那個宅院不遠,走出胡同,上了那條全是商鋪的街道,沿街一直向東走就可以回家。
氣寒冷,不過中午太好,街上的人倒不,王通走在其中,覺舒服了很多,上午實在是太孤單冷清。
現代時候王通因為種種原因多次來北京,自然知道靠近故宮,也就是現在紫城周圍這片地方的房價是多麽驚人,四合院賣到上億,還有價無市。
在萬曆年間則完全不同,先不紫城的規模比現代大了許多不,靠近皇城的地產也沒那麽值錢。
比如王通家那個兩進的院子,站在院子裏就能看見後麵高聳的皇城城牆,當然,距離城牆那邊還有段距離,可也就是隔著幾排人家。
當然,居民區和城牆之間還有片空地,經常有兵丁巡視,東、西、北三麵都有護城河保護,唯獨這邊沒有。
王通家的宅院要不是因為臨著的那條街道商鋪不,甚至賣不上價錢,一來是宮城城牆太高遮蔽,二來經常有兵馬經過,夜間太過嘈雜。
這地方要是放在現代,還不得賣個價,每都能能看到這麽嶄新的紫城啊,王通邊走邊胡思想,鬱悶的心倒是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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