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相持,陣前斬將,在回程的路上接自家將士的歡呼,這等彰顯個人武勇的行為是每個武將的夢想,特別是李如柏這等對英雄評話著迷的武將,實在是興無比。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那些歡呼的屬下已經變了臉,衝他大喊示警,李如柏甚至還將自己的長矛掛在了馬鞍側的掛鉤上,雙手抱拳頻頻示意。
在李如柏後的幾名倭寇武士越來越近,已經到了程之間,在明軍陣列中已經有人按捺不住,縱馬出列,襲的倭寇武士已經是張弓搭箭……
就在這個時候,李如柏整個向後仰去,後背幾乎上了馬背,他仰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張弓搭箭,嗖嗖出。
那幾名倭寇武士本沒有想到李如柏的反應,最先那人被李如柏一箭正中咽,另外一人嚇得一,還沒作,也被箭支釘中了額頭,第三人丟掉手上武,扭頭就跑,李如柏在馬上直起,又是一箭出,一箭沒那倭寇的後腦。
連珠箭,三箭殺三人,全場安靜,隨即在明軍陣列中發出更大的歡呼,這可真是臉,馬戰了得,也是不凡,更難得的是這臨危不的應對,的確是大將的模樣。
聽著邊的歡呼,李如鬆吐了一口氣,笑罵道:
“這混賬子……”
李如鬆隨即抬高了聲音喝道:
“祖承訓何在!?”
“末將在!”
“你率五百騎,衝擊這一隊倭寇,不論首級,但求將這一隊倭寇衝散擊潰,趕向後麵的倭寇大隊,趁機查看對方虛實,你可能做到!”
“末將不懼生死,盡忠報國!”
祖承壬大聲回答後,就轉去召集兵馬,他手裏的親衛騎兵也就是五百餘名了,李如鬆倒是沒看到祖承訓轉的時候念叨了一句:
“怎麽又是我!”
看著祖承訓率領本部騎兵向前行,季如鬆又是開口下令道:
“準備一窩蜂,但不要急著落地,什麽時候放出去,聽我將令,“
親衛們又是急忙散去傳令,李如鬆雙腳離開馬鐙,直接站在馬鞍上向前張,倭寇大軍雖多,卻沒有一窩蜂的湧上來,而是各自落位,很多營頭隊伍都是在半路上停下,唯一正在向前的隻有正對麵的這些倭寇。
……
那邊倭寇的主將肯定不是這什麽立花家的安東常久,倭將被斬殺……那三名襲的武士也被殺之後,這一隊就開始變化陣型向前前進。
足輕長矛兵將長矛斜舉,列橫隊,齊步向前,而鐵炮兵則是跑在前麵,騎兵和明顯是武士組的隊伍在整個隊形的右側。
這個陣型中規中矩,鐵炮和長矛拒馬,騎兵和銳機,可祖承訓看這個也不稀罕了,也有應對的手段。
“能箭的都打馬上來,橫隊拉長了!”“控製馬步!!”
祖承訓扯著嗓子大喊,他的弓箭已經抄在手上,不斷的有騎兵打馬從後隊提上,分散在整個隊伍的兩側。
兩翼的馬匹已經是走在泥濘中,速度本快不起來,不過對麵的倭寇隊伍也強不了多,可終究還是要接近的,祖承訓所在的中間位置已經衝的足夠快了,倭寇的鐵炮也就是剛剛落位他們就到了。
鐵炮打響的不,但打準的不多,在這個空隙,祖承訓已經衝到了足夠近的區域,每個人都顧不得什麽平衡,都是在馬上張弓搭箭,弓拉到八滿直接箭,在他們後的騎兵也都是如此照做。
嗖嗖急響,箭如雨下,箭支借著馬匹奔馳速度的更遠,準頭或許談不上,可敵人的陣型也足夠集了,箭支落下就是殺傷。
第一支箭出,顧不得邊倒下的同伴,第二支箭又是搭上,前麵的倭寇陣列就好像割麥子時候鐮刀揮過,一排排的倒下。
倭寇的隊伍開始混了,倭寇戰國二百年,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騎兵,更沒有見過這樣的騎,如此強弓,箭支呼嘯著落下,上的竹甲和皮甲沒有毫阻礙的作用,即便是那些不可一世的武士,也被箭支毫不留的貫穿,直接斃命或者是慘著哀嚎,讓其他人的更加膽寒恐懼。
兩箭支過後,祖承訓所率的居中一隊已經是到了跟前,還有手持長矛的足輕,幸運的沒在箭雨中傷,此時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麽,居然還在那裏斜舉著長矛不,明軍騎兵的速度和方向都沒有變化,就那麽衝過來。
距離接近,手持長矛的足輕甚至能覺到地麵上的震,對麵的騎兵騎在馬上,足足高過自己一個人要多,這樣的覺越來越讓人膽寒,終於有人堅持不住,轉就跑,有的人甚至直接丟掉了手中的長矛。
也有人不知道是有勇氣還是嚇傻了,在那裏一不,長矛直刺在馬匹上,遼鎮的馬匹在前邊也有鑲的皮製護,有的人沒有刺中,有的人刺中了卻沒有刺穿,也有人刺中了馬匹。
凡是和騎兵撞的倭寇足輕步卒都是被撞開了,不管是刺中的還是沒有刺中的,披甲騎兵加上馬匹,高速奔馳的衝量不是那麽容易消解,那些刺中的人,手中堅韌的槍桿本沒有辦法支撐,彎起來之後直接折斷,整個人被向後彈去,有的人直接被槍桿刺進了自己的,有的人砸到了後的同伴,一起慘著倒地,再也不能起。
倭寇中,並不因為你是足輕就死的快些,你是武士就可以活的更久,在這樣強勢的明軍騎兵衝擊麵前,一切都是一樣。
也就是被明軍騎兵衝進敵陣的這一瞬,倭寇的陣型一下子就迸散了,一陣慘,雙方都有死傷,然後倭寇就開始潰散逃逸。
“聚在一起,不要隊,他們都是步卒,跑不了,聚在一起!!”
祖承訓和手下的軍將一邊大喊吆喝,一邊驅馬匹向前,馬匹在這個環境下也未必跑得快,可怎麽也比步卒要快,追上之後,明軍騎兵不用劈砍和刺殺,隻需要將刀刃擺對了方向,借著馬力送上敵人的脖頸。
老兵都知道這樣省力,他們不停的翻轉刀刃,收割著在自己前奔跑的敵人生命。
在騎兵的衝擊下,這一隊倭寇很容易就是潰散了,能看到明軍騎兵的本隊開始緩緩向前,不過祖承訓這一隊衝散了麵前的敵軍之後,又是按照李如鬆的吩咐散開,將那些四散奔逃的倭寇向一驅趕。
盡管看著麻麻全是倭寇兵馬,可倭寇各隊之間並不是相連,前後都是拉開距離,在祖承訓衝散這隊的後也有一營三千人左右,可距離卻有百五十步,前隊潰散到跑,後隊卻因為這距離沒有到影響,但祖承訓的騎兵反倒是因為被前隊步卒吸收掉了衝擊,速度慢下來了。
“開火!!”
騎兵的距離和這邊稍微拉近了些,倭寇陣中的鐵炮立刻是轟鳴起來,立刻有明軍騎兵從馬上慘著落地,有的騎兵靠的更近,也避過了對方的鐵炮,可已經是沒有辦法提速了,武士率領著足輕上前用長矛刺,人格擋不住,也是落馬,落馬之後有的上甲胄好,一時還死不了的,被人用刀一下子砍掉首級。
“跑起來,兜起來,不要了,兜回去!”
祖承訓馬高超,他還是在馬上開弓箭,僅憑的傾斜和雙的力量來控製坐騎,馬匹已經是轉向加速,他每出一箭,就有一名倭寇慘倒地,但並不是人人都能像他這麽驍勇,更多的人都因為馬速倉促間沒有辦法提起,經過方才衝鋒的,坐騎也都是有個疲憊恢複的時候,很多人本沒有辦法快,倭寇大陣後麵的號聲和鼓聲又是響起,各個陣列都是向前,但向前的幅度都不大。
可就是這不遠的距離,卻恰好將祖承訓這一隊騎兵掛住了,鐵炮、弓箭,甚至長澤都可以阻截騎兵。
“拚了,臨死也抓著這幫畜生一起。”
明軍騎兵也是急了,有的人索是不跑了,拚命箭,然後刺傷馬匹衝敵陣之中砍殺,有的人則是用刀刺坐騎,盡快的衝出死地。
在丟下了百餘名騎兵的命之後,祖承訓這一隊總算是能夠從這局麵中轉向,向著本隊本來。
“倭寇的騎兵,倭寇的騎兵!!”
祖承訓還沒顧得抹汗,卻聽到後的手下殺豬一般的大,轉頭一看,也是忍不住暗罵,倭寇大隊騎兵,差不多有幾千人上下,正在從戰場的右側追擊過來,判斷雙方此時的速度,回到本陣的半路上恐怕就要被追到了。
“將主,祖大人那邊……”
明軍騎兵本陣,李如鬆也是看到了祖承訓此時的局麵,李如鬆微微點頭,舉起手中的刀,大聲道:
“全軍出擊,就以祖承訓所在之為戰之,各軍當勇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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