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蘇沅兮洗完澡回到房間,發現手機上有幾條微信提醒,全部來自容晚。
容晚:姐姐,我做錯事了,晚上我害得五哥被三叔打了[大哭]
容晚:五哥的右有舊傷,平時經常會疼,我都不敢想象他現在怎麼樣了……
容晚:姐姐,五哥只聽你的話,你一定要帶他去醫院檢查!
蘇沅兮看完所有的消息,當即給容晏撥了電話。
結果,無人接聽。
接連打了幾個都是如此。
沒有遲疑,換好服,抓起車鑰匙出門。
其實蘇沅兮也不確定該去哪找容晏,要是不在云樾公館,就只能去玉生煙,除此之外,似乎想不到其他地方。
對他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四十分鐘后,公館門口的保鏢被一束突如其來的遠燈閃瞎了眼。
剛要罵罵咧咧,卻發現降下的車窗,出了蘇沅兮的臉。
見鬼了,蘇小姐怎麼會過來?
蘇沅兮開口就問,“容晏在嗎?”
保鏢愣了下,“在。”
“那麻煩帶我去見他。”
經過長達一秒鐘的天人戰,保鏢十分恭敬地垂首,“我帶您去。”
開玩笑,五爺對蘇小姐的上心程度,保鏢隊人盡皆知。
偌大的別墅里依舊寂靜得冷清,一路走過,甚至能聽到腳步聲的回音。
地下一樓的健室門口,保鏢咽了咽嗓子,低聲建議,“蘇小姐,您最好等等再敲門。”
五爺手的時候,誰敢打擾,誰就會變人沙袋。
他剛說完,蘇沅兮抬起手,用力拍了兩下門。
保鏢:“……”
見沒反應,擰了擰眉,試著轉把手,結果直接打開了。
舉目的瞬間,一道灰的殘影迎面襲來。
“蘇小姐!”
保鏢驚得夠嗆,立馬沖上前就要擋在面前。
哪知,蘇沅兮已經后撤一步,旋的同時抬腳一記后踢。
被踹飛的沙袋拍到了墻上,漫天飄揚的細沙糊了保鏢一臉。
大意了,忘記蘇小姐的手了。
“兮兒。”
聽到方才那聲驚呼,容晏收住手,疾步走到蘇沅兮面前,氣息不勻地打量,“有沒有砸到你?”蘇沅兮仰起頭,目就是男人布滿薄汗的俊臉,他的短發幾乎了,凌地垂在眉骨上方,眼角泛著猩紅。
上半沒穿服,的膛同樣遍布汗水,本就結實分明的愈發賁張,是長時間運的狀態。
雖然不是沒看過他的材,但上次好歹還有一件襯衫半遮半掩。
蘇沅兮緩過神,手掌輕輕覆上容晏發燙的手背,他連拳套也沒戴,骨節都是破皮的痕跡。
容晏本想抱,但礙于上都是汗,又克制住了,“怎麼突然過來了?”
“不放心你。”
蘇沅兮的目落在他右膝蓋上,穿著子看不出傷勢,從站姿看,似乎沒什麼異樣。
“今晚的事,容晚都告訴我了。”
容晏拂掉肩頭的細沙,掌心了頭發,嗓音沙啞,“我沒事。”
蘇沅兮抿,“你讓我看看。”
“等我洗完澡再讓你看個夠,行麼?”容晏低下頭,在額上親了親。
“……”
蘇沅兮默默退到了旁邊,盯著他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不對。
他的走路姿勢明顯不對,重心都移到了左腳上,盡管掩飾得很好,蘇沅兮仍是發覺了。
快步追上去,攔在容晏前,直接蹲下掀起了腳。
右膝蓋上有一大塊目驚心的青紫,皮下還泛著腫脹的淤。
蘇沅兮的神冷到極點,“去醫院。”
容晏將拉起來,安地摟住的腰,“用不著,我還能站著,說明骨頭沒斷也沒裂。”
蘇沅兮沒吭聲,但眉梢眼角分明寫著不信兩個字。
“再說,你不就是醫生?”
能一樣嗎?的眼睛又不是掃描儀。
蘇沅兮撥開容晏的手,再次蹲,以指腹在他膝蓋乃至小周圍,仔細地索了一遍。
不多時,略緩和了臉,“你先去洗澡吧。”
“乖,等我一會。”
待容晏上了樓,蘇沅兮垂眸思索了會,想去門口找個保鏢。
哦,差點忘了,健室門口還有個在抖沙子的。
“幫我去買幾樣東西,越快越好。”
……
浴室里,容晏套上睡袍,剛洗過澡的碎發還半著,鎖骨和膛的皮氤氳氣。
右依然痛得他想卸了這條,為了不讓蘇沅兮擔心,他盡可能表現得與往常無異。
一樓的客廳,蘇沅兮正在等他。
的面前擺著一個泡腳的木桶,里邊裝滿了熱水,升騰的水汽冒上來,熏染著低垂的眼睫。
“坐吧。”蘇沅兮朝木桶旁的沙發示意。
容晏走近了,看到桶里的水是深的,上面還漂浮著一個中藥包。
“你這是,打算讓我泡腳?”
蘇沅兮淡淡地點頭,“容晚說你會雨天疼,這種癥狀俗稱老寒,泡腳可以適當緩解疼痛,活化瘀。”
老寒。
這個法怎麼聽著有點不爽呢?
容晏在沙發上坐下,開睡袍的下擺,把雙腳放進了木桶里。
一熱流從四面八方涌來,滲進里,奔涌到了全。
蘇沅兮從桌上拿起一瓶藥油,在掌心滴了幾滴,熱后上容晏的膝蓋。
如此反復幾次,大概是蹲著的姿勢有點累,干脆盤坐在了地上。
空氣里滿是沖鼻的藥味,以往容晏是極其反的,可眼下,他渾然不覺,目幽深地凝著視蘇沅兮。
的掌心由于用力而泛了紅,用紙巾去藥油后,炙熱的指腹繼續替他按著上的位。
很輕的力道,卻仿佛每一下都用力在他心頭。
容晏的視線在蘇沅兮臉上恣意游走,白皙無暇的臉,纖薄卷翹的長睫,微翹的櫻瓣……
太好了,好得他想把藏起來,只屬于他一個人。
容晏探出手,將散落的一縷發別到耳后,作格外溫。
“怎麼了?”蘇沅兮抬頭看他。
他勾笑了笑,低聲道,“沒事,只是讓你做這些事,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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