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師,這次星杯您當評委,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
簡封看了一眼提問的那個生。
眼睫垂落時,想到的是昨晚霍時川給他打的電話。
“既然有這個契機擺在面前,干脆將關系過完明路,避免哪天又被翻出來,說是心虛。”
簡封舉起話筒,笑意加深了許多,“還真有。”
“大家知道,最近這幾屆的星杯都請了我當評委,但實際上,我是不參與決賽的評獎的——你們可以理解為,我就是個吉祥。”
“決賽組一共五個評委,除卻我這個吉祥之外,另外四個評委都會單獨對一百多幅畫作進行評選,每一能投選五張畫,沒被選中的畫作就被撤下,反復如此。”
院眾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詳細的評審過程,都聽得很是認真。
“直到決出了一致認同的五幅畫,才會進最后環節,評選獎項,到了這個時候,四個評委才會被允許面。”
“為了避免質疑,全程有攝像機跟拍,無剪輯錄像后續會在星杯方微博上公布。”
“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呢?”
簡封笑了笑,指尖一,會場兩側的大屏上倏然跳出了一張布滿了麻麻字跡的報告單。
“因為,上天眷顧,我有幸在這次星杯決賽中,見到了我曾以為永遠也見不到的人。”
報告單滾放大,將下面那行小字清晰萬分的顯在屏幕之上。
“這是一張在星杯決賽第二天做的親緣鑒定單,做鑒定的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棠歲晚。”
“很幸運,因為星杯,我找到了二十年沒見的外孫。”
……
王茍從聽到簡挽京和他說的話時,就已經表麻木。
此時緩緩將車開院部,終于忍不住,轉頭和副駕駛位上的人說話,“小京,你真的要這麼出面嗎?”
簡挽京狠狠一點頭,原本架在腦袋上的黑墨鏡就順勢砸在了鼻梁骨之上。
剛噴的頭也跟著飄揚。
“我不這麼打扮,到時候誰信?”
王茍看著他作瀟灑下車的模樣,只覺得心都在滴,仿佛已經看到了——
他親手培養出來的那個矜貴張狂的貴公子人設。
即將在簡挽京這花襯衫、非常浪小伙的打扮下,化為烏有。
簡挽京完全沒管王茍的崩潰,大喇喇推開一號會場的門。
恰好聽到了簡封最后一句話的尾音輕落。
在一片寂靜中,簡挽京腳步飛快,作輕盈的跳上了臺。
路上還沒忘從學生會干部那兒搶了一個麥克風。
在眾人還沉浸在簡封放出的那個大消息時,簡挽京拍拍麥克風,將全場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上。
“我這裝扮,是不是眼的。”
大金了把頭,笑嘻嘻開口。
然后非常裝的抬手,輕巧打了個響指。
兩側大屏同時放出了在論壇上引起軒然討論的那張照片。
棠歲晚拉開火紅超跑上車的那一張。
“聽說晚晚被造謠腳踏幾條船?”簡挽京兀自冷笑一聲,也沒管底下的竊竊私語,干脆利落地摘下墨鏡。
然后是黑口罩。
被稱為娛樂圈神的那張臉,毫無瑕疵,暴在了會場的打燈中。
“——今挽?!”
簡挽京眼尾輕勾,呵笑一聲,“我就想問問拍照片的人,一天到晚腦子里除了那點兒男關系、子里的事,是不是就一點兒都想不到其他的?”
“進化論在你上可真是一點兒都沒現出來啊。”
“——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棠歲晚親舅舅!”
……
京都院的論壇這兩天熱鬧瘋了。
有課沒去講座的學生,小心將手機擺上了桌面,借著前排人的形遮擋,迫不及待追起了講座直播樓。
親眼見證了教務澄清、郁歸否認。
正看得起勁,突然發現,原本更新飛快的樓突然一瞬間暫緩了許多,刷新半天都沒人發言。
讓那學生不死心的換了張流量卡,再一刷新。
井噴般涌出來無數評論,發言時間都是剛剛。
【我人麻了……】
【今天沒來講座的真的太可惜,錯過了多啊!!!】
【無話可說,淺淺臥槽一聲以示敬意。】
只是出來的都是一堆無意義的嘆詞,讓人不著頭腦,就有同樣沒能去吃瓜的猹上躥下跳,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劃了一百多層嘆樓,才終于有好心人出現解釋。
【簡而言之,郁歸在星杯第二天和棠歲晚去做了親緣鑒定,99%,棠歲晚是他丟失在外的外孫,今挽出場,紅保時捷超跑,是棠歲晚親舅。】
【……】
【我現在逃課來得及嗎?】
【來得及!!!快他媽來啊霍氏的人也跟著上臺了啊啊啊啊!】
【?不是郁歸的講座嗎?】
【講座開始前和尤院長簽訂助學基金協議,霍氏總裁好他媽帥】
【這不是那個十億鉆的霍氏總裁?!!】
【我草草草草!能來的我勸你連滾帶爬的來,錯過了今天你后悔一輩子!】
……
霍時川今天穿著一炭黑的西裝三件套,無比正式肅穆,發在打燈下暈開一圈盈盈暈,將冷白映襯出幾分半明般的質來。
長睫似羽,掩映漆黑瞳眸,在眼底投下深沉影。
和簡封的字正腔圓、簡挽京的暴躁張揚不同,他顯得那麼氣定神閑。
嗓音冷冽微啞,不疾不徐,“自我介紹一下,霍氏集團首席執行,霍時川。”
尾音輕落,大屏上次疊起幾張照片,都是被論壇那個帖子拿出來、作為棠歲晚腳踏幾條船被金主包養的“鐵證”。
迎著全場靜默注視,霍時川懶洋洋起眼皮。
指間的銀戒流轉熠熠華,燦爛得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眸。
他輕蔑冷笑,帶著橫沖直撞、呼之出的郁戾氣,“我都不知道,接合法妻子下班,也了……包養?”
“怎麼,因為我車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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