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回,容意睜開眼,果不其然看到放在桌上的那個小小的黑神像炸了一堆黑碎粒。
的倒是沒被碎片傷到,只是此時心很不爽。
因為之前在容家老宅的時候黑神像曾試圖吸收的功,所以一直以為這是個能讓自己大補的邪,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魔修搞出來的東西!
難怪甘耀越使用對方教他的法,心就越發變態,因為魔本來就是把人心最暗扭曲的無限放大的存在。借著在甘耀心中種下的魔種,黑神像背后的魔修這五年來不知道從他上取得了些什麼東西。
不過這都跟容意沒關系了。
了張紙巾把桌面散落的黑碎粒掃一堆,隨便拿過一個假貨符袋,把里面的符紙出來,將黑碎粒放進去。
房間里的燈閃了閃。
兩道散發著可怖氣的影出現在容意后,正是完了復仇的曹靜雯母子。
曹靜雯紅的雙眼盯著容意的后背。活人的氣息對于這種剛從多年鎮中活過來的厲鬼充滿了吸引力,就算知道眼前這是自己的恩人,也忍不住頭微。與相比,本來就沒有過善惡教育的甘智明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在母親的鬼域中被鏡先生走了不氣,雖然鏡先生自毀逃生后,那些氣又回到他的,卻還是給他造了一定的傷害。
他嗅著容意的生氣,難耐地咬起自己的手指頭。
老大之前跟鬼域里那個可怕的陌生人相斗,也許了傷,所以連他們到了后都沒發覺。只要抓住機會吸一口的生氣……
布滿牙印的小手緩緩朝容意的方向出,半途卻被曹靜雯牢牢握住了。
曹靜雯抗拒著厲鬼害人的本能,忍得全抖地對容意說:“我們……報完仇,回來了。”
容意嘆了口氣,失地轉過椅子,看向剛回來的兩個厲鬼。明明故意賣他們破綻了,結果他們居然忍住了沒手,這讓怎麼好“反擊”呢?
覺得自己這次做了白工,一手托腮,輕問:“你們吃了甘耀幾個魂魄?”
曹靜雯先是出四手指,隨后又有些心虛地把最后一拇指也張開了:“兩魂,三魄。”活人的魂魄對厲鬼而言是大補,正因為分食了甘耀的兩魂三魄,他們母子才能在鏡先生打傷后恢復到正常的模樣。
“多吃了一個魂啊……”容意事先說過只能吃一魂三魄,但看來這對母子還是沒控制好。“罷了,頂多是轉世后可能運氣不太好。”
見事代完了兩鬼還不走,容意目奇怪。
“你們不會想賴在我家吧?”
聽到容意的問題,曹靜雯搖了搖頭道:“容小姐,你、你想吃我們吧?”在鬼域中與鏡先生互相吞噬過,所以剛才也應到了容意一閃而過的殺氣。
容意看著眼前這個鬼,想知道的目的。
曹靜雯緩緩把甘智明護到自己后,誠懇地說:“你幫了我們,我們該報恩的,但你能不能只吃我,放過智明?”
“呵,我想要的東西,你覺得可以由你商量嗎?”容意說著,優雅地站起來。
曹靜雯瑟瑟發抖,連帶甘智明也張地瞪大了眼。
兩個剛在鬼域中把甘耀的生魂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厲鬼,此時在容意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般無辜。
房間里的陣法啟,兩只厲鬼無可去,隨著容意的靠近,他們上的氣、邪氣、煞氣都在源源不斷地流失,這取的過程比鏡先生那惡心的手段來得更加安靜,但也更高效。
曹靜雯只能一邊哭求一邊絕地抱甘智明。
從決定借助容意的力量報仇的那一刻起,就明白這是自己遲早要付出的代價,但事到臨頭,想到為人為鬼都沒好好“活”過的孩子,后悔了。
“嗚嗚嗚,媽媽,被吃掉會很痛吧?”
“嗚嗚嗚,寶寶,媽媽會陪著你的。”
容意取完自己需要的邪之氣,一睜眼卻見從厲鬼變兩道魂的母子倆還在抱頭痛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在說什麼呢?我只要你們上的氣而已。”設下法陣也是想給這兩只鬼一點威懾,讓他們放棄反抗的念頭,別浪費自己的時間罷了。
曹靜雯這才發現那些讓面目猙獰,時時刻刻想要殺人的邪氣息以及兇煞之氣全沒了,而甘智明則變回了白可的胖胖嬰兒,正“啊啊”小聲著朝出手。摟住孩子,到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正在牽引和甘智明。
別離依舊會到來,只是并非他們先前想象的絕。
“你還有一點時間,去向最掛念你的人道別吧。”揮手將母子倆送出房間,容意要靜下心修補鎮魂青燈了。
城市的另一邊,看守所今晚很不平靜。
“救命啊!快放我出去!我認罪,我什麼都代,別把我跟瘋子關在一起!快來人啊!”砸東西的聲音和一個男人尖的聲音從監區一角傳出。
值夜班的看守一個激靈,拿起對講機和防的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他平時都習慣了被羈押在這兒的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偶爾嫌疑人之間合不來還會打架,但卻從未聽過誰得這麼凄慘,好像別人把他跟什麼猛關在一起似的。
等到他看到發出慘的那個房間里的景象,瞬間就有了種和在鐵欄上的嫌疑人一起尖的沖。
房間靠墻的那張床上,一個雙眼只剩窟窿的男人正手著他自己挖出來的眼球,拖著不知怎麼斷掉的,一點一點地爬向門邊,里還不斷發出癡傻的嘿嘿笑聲。
翌日,繼頂流殺害影后的話題后,被關在看守所的頂流連夜發瘋自殘的消息又一次爬上熱搜高位。
-瘋了?不會是裝瘋逃避調查吧?
-犯罪了就說自己有神病,老作了。
-只恨我們這兒沒有圣伊麗莎白神病醫院,不然給他送進去!
網友們一邊繼續對甘耀口誅筆伐,另一邊,則有一撥人在看到后來的警方通報后悄悄刪除了前段時間在容意賬號下發的咒罵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