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也低聲回答：“其實第一個說要來接人的是個小萌的人，不過只有許凡玉說看到了，我沒看到。”

“放在臥室里的筆記本電腦忽然發出聲音……”石建強重復時聲音大了些。

技科的人聞言說：“會不會是電腦被人黑進去了？現在有些黑客缺德的，通過木馬程序黑了別人的電腦或者手機后，收集人家的私信息還算輕的，惡劣點的會在電腦里植他們自制的嚇人小程序，然后通過后門打開攝像頭錄下機主到驚嚇時的狼狽模樣取樂。”

容意不知道如今的科技還能做到這種事，聽得頗有興趣。

而杜榮則發現了技科的邏輯盲點：“黑客能夠通過網絡黑進電腦進行一些作我可以理解，但……黑客還能通過木馬程序讓電腦自己從桌子上摔下來嗎？”

一陣沉默。

技人員不死心地繼續嘗試科學的解讀方式：“也許，你們說的那個許凡玉家里養了寵？”

“一個人住，家里連只老鼠都沒有。”容意說出自己知道的況。

“那，會不會這整個事件都是許凡玉和詭月團隊的人串通好的……他們不是有合作嗎？說不定是在下一局大棋。容意最近因為設立‘失蹤人員尋覓及扶助基金會’的事很關注，而他們又恰好在這個時間點失蹤，把你過去做見證，然后用機關演一出戲給你看，正好能蹭一波熱度。”另一名技人員結合時事，腦大開。

如果不是容意昨晚確實到了氣，都會覺得后一個技人員的分析很有道理。

莊甘元已經被同事的邏輯說服了。他冷笑道：“把兩地警察都卷進來的演出，他們可真刑啊！如果最后查出來真是你說的這種況，他們的日子就很有判頭了。”

從恐懼緒中緩過來的杜榮到啟發后，也開始活躍大腦，他一拍手道：“如果是病毒的話，我的手機自下載安裝app也說得通了！現在流氓件很多都是這樣不經授權就擅自在后臺安裝的！”

兩人惺惺相惜地對視一眼，非但不覺得細思極恐，甚至拳掌希凌晨一點快些到。

他們此時充滿了對幫忙開拓思路的技人員的激，以及打假的激。

見現場的氣氛好轉，石建強也跟著笑了笑，沒指出幾人分析中的——

其一，詭月團隊是有經紀公司的，他們這麼“炒作”獲得的利益，并不會達到讓經紀公司冒停業整頓和巨額罰款的風險。且只是一個炒作企劃，完全沒必要連自己的親友都瞞。

其二，就算杜榮手機里自安裝的視頻app是病毒導致的，那自登錄的許凡玉的賬號又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平時使用件完全拷貝遷移手機中的數據，新設備要用已有賬號，都得重新輸碼，杜榮顯然沒有進行過這樣的作。

綜合以上兩點，石建強覺得這案子疑點還很多。

只是，如果這次的案子真有些靈異因素在里面，那在場眾人保持樂觀緒總比悲觀害怕好得多。他問過樓家那個年輕人，對方說大部分鬼魂之類的東西作祟，都只是對人類的形干擾，所以只要一個人堅決不信邪，那撞邪的幾率也會低很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喪葬街漸漸安靜下來，連野貓的聲也聽不到了。

看著凌晨一點即將到來，石建強心中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況已經有了諸多猜測。

如果事實像技人員推測的那樣，是串通好的惡作劇的話，詭月團隊顯然不可能從江溪市大老遠跑來澤市對杜榮進行線下擾，那很有可能還是遠程對其手機進行一些作嚇人；而如果這案子有鬼怪作祟……

了習慣帶在上的護符，石建強注意到容意正用手指在觀玄齋的木柜臺上涂涂畫畫。是等得無聊了嗎？

他也是此時才想起來，如果今晚這是一個普通案件的話，其實不該讓容意這個編外人員在場的。對方之前給他們提供報，和他們一起分析時的態度實在太自然了，就好像本來就是他們的一份子，以至于他現在也只能將錯就錯。

只希別出事。

凌晨一點十五分。

叮！

杜榮的手機響起新消息的提示音。

猛地坐直，看一眼給自己比手勢的兩位技人員，以及對自己點頭的容意后，杜榮深吸一口氣，向手機出手。

他點開新私信。

這次詭月胖哥發過來的是一張圖片。

一張凌晨時分，空無一人的喪葬街的照片！

杜榮之前才養起來的勇氣瞬間就散了，他抖著手向其他人展示了一圈收到的圖片。兩名技人員飛快倒騰著設備，試圖追蹤信號。

叮！

提示音過后，詭月胖哥再次發來一張照片。這次的照片中，已經約能看到觀玄齋的招牌和閉的卷簾門。

叮！

叮叮！

叮叮叮！

消息提示音越來越頻繁，詭月胖哥發來的照片中，拍攝者也離觀玄齋越來越近，就像在以圖片的方式直播他靠近這邊的過程。

眼看著杜榮快要承不住力了，容意抬了抬下，示意他把手機放到自己面前的柜臺上。擔心自己一手機又把好不容易上鉤的獵嚇跑，所以提前做了一些設置。

技人員小聲嘀咕：“奇怪，這麼頻繁發圖片應該是聯網狀態啊，怎麼會查不到信號？不過看照片這人應該就在外面的街上吧，查不查意義好像也不大。石叔，我們要不直接出去抓人？”

正說著，杜榮把手機放上了柜臺，容意之前手指勾畫過的地方出現一圈不易察覺的暗紋。

技人員激道：“有信號了！可以定位了，對方在……在江溪市？”

明明拍照的人應該正在澤市的喪葬街，信號卻在江溪市。難道這照片還轉了幾手，詭月團隊的人做戲做全套，找了澤市本地的人代拍？

帶著滿心的疑問，技人員把自己查到的信號位置傳給遠在江溪市的同僚。

與此同時，最新一張照片中，拍攝人似乎已經站在觀玄齋的門口。

叩、叩、叩……

卷簾門隨著門外之人的敲擊，輕輕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