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費力的吐出一個字，我直接把短刀拔了出來。

村長重重倒在地上，口和里的汩汩流出，都是粘稠的黑。

龍反噬，他早就死了。

就算是他吃了先生的藥丸延長壽命，那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死人的事實。

我弟弟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什麼都沒說。

這個村里的人，他沒有任何留。

拉著小孩，我們正要走小路去山神廟的時候，忽然發現那條小路被大石塊堵上了。

應該是村長故意這麼做的。

“這條路不能走了。”我弟弟突然開口，“就算是我們把石頭挪開了，往上走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東西。”

他說的沒錯。

這條路是通往山神廟最常走的路，村民們都知道，他們也應該告訴了先生。

他能在我們跟大紙人和兇尸打斗的時候，找機會安排村長在這里，那也有可能會讓其他東西守在上面。

可如果不從這里走，我們要怎麼去山神廟？

“跟我走吧姐，去山神廟還有一條路。”我弟弟說道。

還有一條路？

他抱著黑貓沿著去山頂的路一直往前走，我拉著小孩一直在后面跟著。

小姑娘剛才被嚇得不輕，又沒怎麼吃東西，剛走了沒兩步就不行了。

沒辦法，我只能先背著。

沿著去山頂的路走了大概五六分鐘，我弟弟拐進了旁邊的草叢里。

我跟著他進去，抬頭一看，草叢后面竟然是一條石梯！

“這是從前村民祭拜山神的時候常走的一條路，后來他們不再供奉山神，這條路也就慢慢廢棄了。”

我弟弟低頭看著黑貓，垂著眼睛，我看不他眼底的緒。

“你怎麼知道這條路的？”我問他。

“你去上學之后，我有次去山神廟的時候見了姥姥，是跟我說的。”

我弟弟抬起頭，看向我，十分認真的說道。

“說過，供奉山神要謙卑，要滿心誠意的走過這九十九階樓梯，山神才會知到愿力。”

抬頭往上看去，石梯依靠山鑿砌，往上看，有薄薄的云霧遮掩，看不到盡頭。

我看了一眼我弟弟。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又從山下走到這里。

他現在的況，我怕他撐不住。

我剛想開口問他要不要先休息，他就已經走上了石階。

懷里抱著黑貓，我能覺到黑貓現在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石梯每一階足有半米高。

我背著小孩，往上爬的極其吃力，爬不過十階就累的滿頭大汗。

回頭看了一眼我弟弟，他抱著黑貓，低著頭一刻不停的往上爬，并沒有落下我多。

他臉很難看，細細的汗從他的額頭滴落，浸石階。

“子鈺，要不就歇歇吧，你的吃不消的。”

我弟弟沒有回應，他依舊堅持著往上爬，里不停的喃喃著什麼。

速度明顯比剛才慢了不，連呼吸聲都越來越沉重。

甚至于手上無力攀上上面的石階，險些落到下面。

“子鈺！”

我連忙去扶他，他仍舊將黑貓死死護在懷里，靠近他的時候，我才聽清楚他一直喃喃的話。

“乎乎你不能死……你不是說過會陪我走到最后嗎？你先死了我怎麼辦……”

“你跟我說你是神仙，你能活好幾百年……都是騙人的嗎！”

“乎乎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

我弟弟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會每天來山神廟找你嗎？”

“我還等著，你帶著我出去看看外面的燈火！”

他眼眶發紅，強忍著試圖不讓眼淚下來。

臉上早已經布滿淚痕。

我想把手放在我弟弟的肩膀上安他。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手只能尷尬的放在半空。

現在只剩下我和弟弟了。

山神重傷，先生要是趕過來，能不能招架得住還是一回事。

沒人能再幫我們了。

子母符燒灰燼，道士現在還生死未卜，我心里萬分焦灼。

回想起剛才拼命護我的龍骨，我心里更加難。

靈囿把龍骨給了我，他卻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我弟弟還在不停的往上面爬，擔心先生會追來，我也加快了速度。

可是越往上我越覺得不太對勁。

背后的小孩異常的重，重到得我不過氣來。

這小姑娘我背了這麼多次，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沉過。

而且，我還覺到上很涼很涼，沒有一溫度。

漸漸的，我竟和我弟弟拉開了距離，我覺得自己像是背了一塊大石頭，的不過氣來。

“姐姐實在是背不了，你先下來，姐姐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我的上氣不接下氣，差點連話都說不囫圇。

背后的小孩沒有回應我，但我覺到有有一陣風往我脖子后面吹。

我不敢再。

試著松開手，我打算先把小孩放下來。

結果手剛一松開，的胳膊立刻勒了我的脖頸，整個人的在我上。

上的冰冷涼得我一個激靈，我以為是不愿意走，打算嘗試著先把給拽下來。

我心里還在犯嘀咕。

這小姑娘一開始的時候很乖很有禮貌，能自己走絕不讓我抱。

這是怎麼了？

脖子一，立刻被一個尖利的東西劃了一下，那東西正抵著我的頸脈。

我一僵，瞬間就張起來。

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了一眼，我瞬間驚住了。

原本小孩整齊干凈的指甲現在變了紅，又尖又長。

有點像……被先生控制的兇尸？！

“姐！”

我弟弟見我沒有跟著，在上面停了一下。

他一臉驚恐的指向我背后，“你后面！”

他話音剛落，我背后就變的更沉了，的我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聽見我耳邊傳來一道尖利刺耳的詭異笑聲。

已經不僅僅是小孩的聲音了，那種語調，更像是一個人。

“嘻嘻嘻……姐姐，你怎麼……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