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莫隻是笑看著，任由鬧。

曲嫣微歪著腦袋，回想了一下：“熒幕上看到的不算，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裴家老宅。我和我爸邀過來吃飯，來得早，你當時應該還沒看見我。”

“我當時在做什麽？”裴司莫有些好奇。

“你和你妹妹薇薇在庭院裏說話。你一臉高冷嚴肅，把罵得痛哭流涕。”曲嫣想起來不也笑了，“我那時覺得你這個做哥哥的也太不會寵妹妹了，人家小姑娘都哭那樣了，你還無於衷，鐵石心腸。”

後來才知道，裴司薇的淚腺發達，異於常人。

“所以，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我很兇？”裴司莫問道。

“如果我有哥哥，我希我哥是個妹控。”曲嫣指尖輕點他的眉心，“你很明顯就不會寵人。”

“我確實不會。”裴司莫眸漸漸溫，凝視著。

可惜，沒有時間學了。

“你還記得我們的新婚夜吧？”曲嫣輕哼一聲，“你喝得爛醉是什麽意思？”

“被阿辭和幾個朋友給灌的。”裴司莫角微勾，停頓了一秒，終究還是如實說道，“我是怕新婚夜我們共一室尷尬。”

那天，很。

他帶著排斥的心理看，依然不得不承認，漂亮得令人轉不開眼。

娛樂圈裏漂亮的人很多，但站在人群中，就是最惹眼的那一個。

“怕我吃了你？”曲嫣張做吃人怪的樣子，嗷一聲，低下頭，咬在他脖子上。

裴司莫低哼。

曲嫣咬了一口，抬頭道，“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裴司莫的眼眸微瞇，沉默未語。

曲嫣冷不防說道，“你一定是收到了係統的通知，對吧？你是不是要離開了？”

裴司莫眼波一震，猜到了？！

曲嫣的眸慢慢黯淡了下來，輕聲道，“果真如此。”

俯，伏趴在他上，抱著他，沒有再說話。

裴司莫抬起手臂，抱住，一點點收。

兩人靜默無聲，隻是地相擁。

曲嫣默默的在心中喚出小七，問道：“小七，你和小六子還有聯係嗎？裴司莫任務失敗的懲罰，能不能轉圜？”

小七冷哼：“小六子就是個渣男。最初想套我話的時候，一口一個小七師妹，得親熱。現在冷冰冰的，說什麽‘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係統，各有各的運行邏輯，我們還是各自安好吧’。”

曲嫣：“……”

再問道，“如果我一定要留下裴司莫，有沒有辦法？”

小七回道：“宿主，對方的係統規則我沒辦法幹涉，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什麽？”

“如果裴司莫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宿主你因為選擇留下一輩子無法離開，那他是不能夠去投胎轉世的。他會像你曾經一樣，在虛空世界裏看著你在這裏過完一生。”

曲嫣心頭刺痛了一下，低喃道：“對啊，我選擇了在這裏過完一生。”

“按照規則，宿主你必須活到壽終正寢，就算自殺也是死不了的，隻會重回到你自殺的那個時間點。”

小七看曲嫣難過，勸道，“宿主，你可以當作是異地？雖然相隔兩個空間，但他能看到你，你也知道這一點，算是心靈相通？”

曲嫣沒吭聲。

小七努力再安道，“再不濟，宿主你哄一哄裴司莫，讓他多給你留一些產。你在這個世界瀟灑揮霍幾十年，也很舒服。如果你氣他走得太早，就拿著他的錢泡小鮮，讓他在‘天上’看得吹胡子瞪眼。”

曲嫣聽得哭笑不得。

趴在裴司莫上，眼角微。

裴司莫敏銳的覺到，低聲喚道：“嫣嫣？”

曲嫣抬起臉來，一言不發，忽然吻住了他的，十分用力。

發狠似的深深吻。

裴司莫心頭震，到哀絕的，手輕兜住的後腦勺，翻一轉，將在軀下。

他含住的，細細地吻。

與近乎憤怒的發狠相反，他異常溫珍惜。

繾綣相纏間，他間輕滾，低低沉沉地道：“對不起，老婆。”

……

這是一個激烈而無眠的夜。

糾纏廝磨到天亮，兩個人卻都沒有睡意。

風雨歇，裴司莫把曲嫣抱在懷裏，有太多話想說，卻又覺得什麽都不需要說了。

他溫暖寬厚的手掌在後背輕輕著，低聲道：“乖，睡會兒。”

曲嫣在他懷裏閉上眼，嗯了一聲：“你別走。”

抓住他的一隻手，纏繞他，與他十指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