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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野溫柔》 第274章 正文完—願意讓我成為在你葬禮上,為你讀詩的人嗎?

在科考站的第一個周,許星的日常就是跟著科研人員們在實驗室流竄。

有時候他們會外出考察,和溫峋也跟著一起去。喵喵尒説

有時候會遇到走丟的企鵝,它們沒有方向,就跟著人一起走。

許星覺得可,想上去抱它,結果冷不丁被啄一口。

一人一企鵝大眼瞪小眼地對峙。

科研人員有時候出門會帶小魚幹,遇到走丟的企鵝,就丟一條,然後把它們送回隊伍。

這期間,遇到過一次大風,冷風刮在臉上,刀子一樣疼。

風力太大,差點把人都掀翻,於是眾人急往基地趕。

夜裏的風更大,刮在窗戶上嗚嗚作響,許星甚至能覺到房子在晃

窩在溫峋懷裏,心有餘悸:“還好基地的房子夠結實。”

溫峋親親的額角,說:“要不還是在家畫畫吧,安全。”

許星在他懷裏笑出來。

一夜狂風過去,基地門前的雪都堆到膝蓋,許星早上一開門,直接被堵住。

溫峋拿了鏟子將門口的雪鏟幹淨,才讓許星出來。

吃早飯時,他問科研人員,這樣的大風天氣多不多。

科研人員說,夏天的時候還好,冬天就不一定了,有時候隔三差五刮一次,像昨天刮一夜就停了的還算好,最怕的是一刮刮大半個月,本沒法出門。

刮完之後所有的設備都得檢修一遍,怕出故障。

把老父親溫峋聽得是憂心忡忡,他這麽乖的一個寶貝,要是真下定了決心去北極,沒人給鏟雪可怎麽辦啊。

然而他沒心沒肺的寶貝,正和梁程一起看一組數據,沒把大風放在眼裏

溫峋:“……”

可真是,愁死他了。

好在大風過後,一直沒出現的極出現了。

當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許星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天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綠彩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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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外麵:“溫峋,極!”

隨著的喊聲,所有人一起往外看去,果然看見無數瑰麗的芒。

手裏還捧著碗,就想出去,被溫峋拉著坐下。

“急什麽?它又不會跑,吃完了飯再出去。”

他真是無奈極了。

這小混蛋一到南極神就極度,這都一周過去了,還跟第一天來一樣,興得不得了。

每天不是去逗企鵝就是去拍海豹,七八糟的石頭撿了一大堆,行李箱重量直線上升,這會兒看見極,連飯都不吃就想跑。

眾人跟著笑起來。

“小許啊,不用急,不會那麽快消失。隻要出現了,晚上基本都能看到,明天你起個早,看看能不能在極消失前看到日出。”

“真的?”

溫峋的頭發,寵溺道:“真的,明天早上我你起床。”

許星瞧他一眼,決定先吃飯:“好吧。”

晚飯後,基地的人都出來看極,還架上了三腳架。

夜晚風大,怕冷,溫峋又給披上一件厚厚的棉服,然後自後抱住裹得像球一樣的

科員人員說,這次的極指數達到罕見的9,無數帶電粒子在大氣中相互撞,推拒,然後炸,形漂亮的帶,在他們頭頂上方閃耀,跳

許星一雙鹿眼裏滿是震撼與欣喜,驚歎於大自然創造的麗,以至於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這份麗。

張著,許久才發出歎:“好漂亮。”

“嗯,很。”溫峋在耳邊輕輕說。

和單一的綠不同,極指數達到9的極得讓人臣服。

中鑲嵌著大規模的紅,由紅漸變形的紫,還有極底端淺淺的鵝黃。

這些帶在瘋狂地跳躍,延,像是一場激烈的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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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峋靠在耳邊,問:“知道極怎麽形的嗎?”

“它們是恒星部核聚變反應堆的粒子,”不等回答,他在耳邊輕輕說,“它們從太表麵逃逸,穿過太係,撞擊地球磁場。這些帶電粒子撞擊地球磁場中的氮氣和氧原子時,使原子興,讓原子發出特殊,”他輕輕笑,“這就是我們看到的極。”

“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看到地球磁場的機會,”他不輕不重地的指尖,嗓音低低的,很好聽,像在講故事,又像是在哄小朋友,讓許星聽得迷。

“地球磁場就像一個強大的保護盾,它保護地球大氣不被太風破壞,保護生態平衡,保護我們所擁有的一切,”的指尖冰冰涼涼的,他一下又一下著,“正是因為有地球磁場,地球生命才得以延續40億年。”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這也是我們存在的原因,”他停頓一秒,然後輕輕笑起來,“也是我能夠遇見你的原因。”

許星的心髒突然間變得叛逆,瘋狂的,不要命地跳起來。

帶電粒子的相互撞擊形了極,那靈魂之間的撞擊呢?

或許比更深刻,因為這是一種逃不掉的宿命。

還不等詢問他是如何知曉的,他又說,“我比你大九歲,從宏觀來看,我和你相差的這九年,或許連一顆帶電粒子都比不上。但從微觀來看,這是我比你先行一步的人生。”

“很抱歉,沒能讓你看見芒萬丈的我,也很慶幸,在我最為落魄時遇見你。你漂亮,勇敢,堅定,你有用不完的熱與生命。相比之下,我顯得怕平凡而怯懦,曾在你麵前步步後退,讓你等待許久,是我不好。”

“和你相差的這九年,會讓我比你先一步老去,更有可能先你一步離開。但我向你許下的諾言永遠有效,在我有限的生命裏,會補償給你所有缺失的,我會比所有人都加倍地疼惜你,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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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努力鍛煉,定期做檢,讓我的生命不會那麽快枯萎,等你九十歲,我九十九歲時還能陪在你邊。如果你注定九十九歲離開,我就努力活到一百零九歲,為你拂去墓碑風雪後,我再去找你。”

“所以,許星,願意讓我為在你葬禮上,為你讀詩的人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輕輕的泣。

他哪裏平凡怯懦了,他明明芒萬丈。他說,遇見他時,他最為落魄。可明明最落魄的人是是在他的守護和裏長大的,如果沒有他,又哪裏有現在的許星?

是因為他的存在,才用盡全力長的,他甚至想在百年後承擔的後事,承無盡的想念。

他才是上帝給無盡的饋贈,是生命中的芒。

溫峋這時候鬆開了的手,然後將的手放在掌心,輕輕舉起。

下,一枚鑽戒熠熠生輝。

,用力抱住他,在他懷裏泣。

聲音哽咽:“溫峋,你混蛋……你幹嘛總弄哭我呀,我好不容易看一次極。”

溫峋摟著,親親的發頂:“那我以後陪你看一輩子的極。”

“你說的,不許騙我。”

“嗯,我說的。”

溫峋抬起的下臉上淚痕:“別哭,這兒冷,臉一會兒會疼。”

“都怪你!”

“嗯,怪我。”他笑著問,“答應我嗎?”

吸著鼻子:“你親我一下,我就答應你。”

“求之不得。”溫峋捧著的臉,低頭吻下去。

所幸,他們所的位置比較偏,隻有數幾個人看到了,也都會心一笑,並沒有理會。

一周後,許星和溫峋離開。

從嚴寒再次回歸酷暑。

溫峋的小長假結束,回到公司繼續忙碌。

許星閑來無事,繼續畫畫。

在北極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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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船隻,紅房子,海豹,企鵝,虎鯨……

這一畫就畫到了九月開學。

開學第一天,溫峋送去上學。

下車前,抓住的手,討要了一個吻。

“放學在學校門口等我,我來接你。”

許星笑著又親他一下:“知道啦!等你來。”

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不到半天,學校的表白牆再次淪陷。

所有人都知道,地大神被求婚了。

因為中指上的鑽戒過於明顯。

無數明的人哭天搶地,承認再也沒有機會了。

許星在無數人的豔慕中度過研二開學第一天。

下午五點半,在教室看論文,手機響起。

是溫峋的消息:[下來。]

笑著回:[這就來!]

快速收拾好電腦和資料,朝樓下一路狂奔。

到了一樓,看見在樓下等的人,愣住。

他沒有開賓利,而是騎著哈雷。

線條流暢的哈雷停在教學樓門口,黑紅的機下熠熠發,紅如火一般灼人。

的溫峋側坐在車上,雙腳撐地,黑工裝束腳,腳踝的凸起致漂亮。

出來,他仰起頭,漆黑眸中映著金燦燦的夕,五廓立,線條鋒利朗。

他笑著,一落拓,氣不羈:“下來,回家。”

許星低眸,笑著和他對視。

盛夏的風穿堂而過,熾熱灼人,熱烈溫

站在臺階上回:“好。”

哈雷將風聲割裂,散落滿地,樹梢竊竊私語。

坐在他的後座,抱他的腰。

一如當年,恰如當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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