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笙還在不停祈求江蘭時，并沒有意識到背后的變化，等覺到頭上劇烈的疼痛慘一聲倒在地上時，才看見了手里拿著磚頭的懷振。

他雙眸充，渾都在抖，但看著懷笙的眼神又兇又狠，懷笙只覺得這個弟弟變了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驚恐地看著那塊還在滴的磚頭：“你……”

“姐，你想活著，我也想活著啊。”懷振輕聲說：“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

“小振，我……我……”懷笙渾哆嗦著往后爬：“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你不要沖……”

“為什麼你可以沖，我卻不可以？”懷振五扭曲，他握著那塊紅磚近懷笙，那一瞬他像極了從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厲鬼，“姐……我也想活著，所以對不起了——”

“嘭”，是磚頭砸在頭顱上的聲音，鮮四濺，慘連連。

懷振瘋了一般用磚頭去砸懷笙的頭，懷笙痛苦的躲避，不停哭求，但懷振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腦子里只有懷笙掐著他脖子要他去死的那一幕。

江蘭時看著這場鬧劇，忽然想煙，便手在封遲琰的外套口袋里了把，果然到了煙盒——基地里是明令止煙的，只有封遲琰這個大爺隨心所，不怕任何分，隨都揣著煙和打火機。

封遲琰瞥了他一眼，估計是看出這會兒他心不好，沒說什麼，反而將打火機給了他。

江蘭時垂著眼睫點了支煙，火苗燃起的時候，為他纖長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顯得十分溫漂亮，但那顯然只是錯覺，當火苗熄滅，他眉眼間的暴躁都不住。

余桑折低聲道：“差不多行了？別真在這兒鬧出人命，怪難收場的。”

他給宋錦胤和年蒔使了個眼，兩人便上前將懷笙和懷振拉開，此刻懷笙的腦袋都要被砸出個窟窿來了，整張臉都是暗紅的跡，十分可怖，懷振卻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臉上上都是懷笙的抓痕，狼狽不堪。

“你會覺得開心嗎？”江蘭時撣了下煙灰問。

懷序知道這話是在問自己，他猶豫了一下，說：“開心。”

江蘭時轉就給了他一腳：“你開心個屁。”

懷序對太淡漠了，不管是喜歡還是憎恨，他從來沒有多濃烈的緒，進基地之前他的檢報告上說他有后天的缺失，可能是長期在抑的環境里造就的。

別人欺辱他時，其實他未必就覺得“欺辱”是多大點事，自然也不會因為多年后的報復而開心。

他不懂，但江蘭時懂。

他不想報仇，但江蘭時沒這麼好脾氣。

“這兩人怎麼理啊江哥。”年蒔問：“扔這兒的多半都要死，現在他兩恨不得活撕了對方。”.

江蘭時說：“讓人送警察局去。”

他拍了拍懷笙的臉：“自己去自首，明白嗎？不要妄想逃跑，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