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件事就給你來負責了

“還是不行？”

肖宗水臉沉得要滴下水，他前不遠，一箇中年男人滿臉驚慌地跪在地上。

“主事大人，我們盡力了！”

肖宗水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中年男人磕了一個頭，有些慌地向外跑去，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

肖宗水沒有在意那中年男人的反應，他眉頭皺，盯著擺在面前的一張紙。

那張紙，赫然是周恕給他的虎賁刀的鑄造方。

拿到方以後，肖宗水並未如周恕所想在九十七號工坊公開方。

而是找了一些技嫺的鑄兵學徒。

三千把虎賁刀，對一座工坊來說，不算太大的工作量，畢竟一座工坊數百個鑄兵師，每個月鑄造的制式長刀足有上萬吧。

在肖宗水看來，虎賁刀就算鑄造起來稍微麻煩了一些，找上十幾二十個鑄兵學徒，三個月時間也能完任務。

結果，他一連找了多個鑄兵學徒，竟然都無法功地把虎賁刀鑄造出來。

“難道是這鑄造方有問題？”

肖宗水自言自語，“周恕有這個膽子？”

他來回踱步，好半晌之後，肖宗水把那鑄造方收懷中，然後推門而出。

不久之後，肖宗水來到一華宅門前，滿臉堆笑地往門房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煩請通報一聲，九十七號工坊主事肖宗水，求見朱大師。”

如果現在有九十七號工坊的鑄兵學徒看到這一幕，一定不會相信，這個一臉諂笑的男人會是肖宗水！

在九十七號工坊一手遮天的肖主事，也有這麼低聲求人的時候？

那門房鼻孔朝天，一臉傲意，他斜眼看了肖宗水一眼，有掂量了一下袖中那一錠銀子的分量，這才微微點頭。

“等著。”

轉踱步進了大門。

足足過了一刻鐘，對方纔再次返回來，雙手背在後，四十五度角看天，開口道，“進去吧，大師在書房等你，記住了，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多謝！”

肖宗水拱手說道，過門檻，快步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一炷香時間，可是不多。

片刻之後，肖宗水已經按照門房的指點來到了書房。

書房，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子正在翻書，聽到肖宗水進來，那男子頭也不擡地道，“肖主事大駕臨，有何指教？”

“不敢！”

肖宗水姿態很低，連忙說道，“來打擾朱大師，是想讓大師幫忙看張鑄造方。”

“煩請大師幫忙看看，這鑄造方，有沒有什麼問題？”

那朱大師擡起頭，看了肖宗水，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就這點事？”

“肖某知道大師貴人事忙，但是事急，肖某實在來不及再找別的鑄兵師。”肖宗水苦笑道，“大師放心，規矩我懂。”

說話間，肖宗水雙手遞過一張大額銀票。

請專家做事，這是“專家費”。

朱大師瞥了一眼肖宗水放到桌面上的銀票，並沒有手去拿，不過臉稍微緩和了一些。

“方在哪？拿來吧。”

肖宗水連忙把虎賁刀的鑄造方掏出來遞了過去。

朱大師只是掃了一眼，便有些不快地說道。

“肖主事，你我之間雖然有些，但是你拿一張不品兵的鑄造方過來，是要打老夫的臉嗎？”

“大師誤會了。”

肖宗水連忙解釋道。

朱大師可不是一般的鑄兵師，他是大夏僅有的幾個大匠之一，地位尊崇無比。

別說不品兵的鑄造方了，就算是一般的品兵，朱大師只怕也是看不上眼的。

大匠，放到地球上，大概也是院士級別的人吧。

“程萬里程將軍奉命組建衛軍，番號定爲虎賁，這是我們特意爲虎賁軍研製的虎賁刀。”

肖宗水解釋道，“大師你也知道，程萬里將軍組建衛軍，是聖上十分關心的事，容不得半點差錯。”

“所以，這虎賁刀，我們想請朱大師您給掌掌眼。”

朱大師聽完肖宗水的解釋，神稍緩，點點頭道，“就算如此，這等制式兵，隨便找個鑄兵師看看就是了。”

雖然這麼說，朱大師還是拿起那張鑄造方，仔細看了幾眼。

“這想法倒是有些意思。”朱大師微微點頭，開口道，“犧牲一部分堅固度，讓刀的鋒利幾乎達到制式兵的極致，肖主事手下有人才啊。”

“這鑄造方，沒有問題？”

肖宗水問道。

“問題不大。”朱大師道，“按照方，確實能鑄造出鋒利至極的制式長刀，不過呢——”

“不過什麼？”

肖宗水追問道。

“不過能按照這鑄造方把刀鑄造出來的學徒，怕是不多吧。”

朱大師一針見地說道，“這裡面用到的鑄造技巧，只有鑄兵師才能輕鬆使用，對鑄兵學徒來說，難了一些。”

“刀是好刀，不過難以量產。”

“朱大師您的意思是，鑄造方沒有問題，只是鑄造難度太大？”

“可以這麼理解。”朱大師點頭道，“如果你能請鑄兵師出手，鑄造這虎賁刀，倒是不難。”

請鑄兵師出手？

肖宗水苦笑道，哪個鑄兵師會閒得無聊去鑄造制式兵？

他們隨便鑄造一把品的兵，價值都能比得上數百把制式兵好吧。

就算他肖宗水有那個面子，也不值啊，一把虎賁刀纔多銀子？

請一個鑄兵師出手又得多銀子？

這怎麼算都不劃算啊！

“可是朱大師，我手下確實有鑄兵學徒能夠鑄造虎賁刀啊——”

肖宗水不死心。

“我說了，這虎賁刀的鑄造對鑄兵學徒來說十分困難，但沒說鑄兵學徒做不到。”

朱大師說道，“技藝好一點的鑄兵學徒，磨鍊上三五年，也能鑄造出來。”

“好了，沒什麼別的問題就這樣吧，老夫等會還有要事。”

朱大師揮手送客。

肖宗水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朱大師的府邸。

他如此上心要給程萬里供應兵，並不只是爲了賺那些差價。

爲鑄兵司工坊主事，肖宗水職雖然不大，但手上的油水很足，便是那些職比他大很多的，也未必有他有錢。

他結程萬里，那是因爲程萬里是當今聖上眼前的紅人，最重要的是，他負責組建的虎賁軍，職責就是保護聖上。

他們以後是要出現在聖上面前的啊。

如果他們的兵了聖上的法眼，那對肖宗水來說，好不言而喻。

可是現在，如果三個月不能鑄造出三千把虎賁刀，那程萬里肯定會生氣，到時候他要是換了別的工坊來供應兵，自己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沒道理啊。”

肖宗水喃喃自語，“周恕在九十七號工坊並不出衆，爲什麼他能鑄造出來，別人鑄造不出來呢？”

“鑄造方沒有問題，難道說，周恕還有別的技巧？”

朱大師是鑄兵大匠，他既然說鑄造方沒有問題，那肯定就沒有問題。

這一點上肖宗水沒有毫懷疑，不過他現在懷疑，周恕可能掌握了特殊的鑄造技巧。

要不然，一個以前平平無奇的鑄兵學徒，怎麼突然就能鑄造出虎賁刀了呢？

連朱大師都說了，虎賁刀對鑄兵學徒來說，鑄造起來有些困難！

“哼，難又如何，我肖宗水這輩子解決過的困難，數都數不清了，既然鑄造方沒問題，那我就不信了，區區三千把虎賁刀，我還能搞不掂！”

肖宗水快馬加鞭，一路趕回九十七號工坊。

一回到工坊，他立馬把九十七號工坊鑄兵技藝排名前列的學徒召集了起來。

周恕，也在被召集之列。

周恕趕到廣場的時候，那裡已經簇擁了三四十人，那些人三五一羣，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周恕在工坊裡沒有朋友，只能一個人站在角落裡，悄悄地聽著衆人的議論。

就在衆人議論著主事召集大家是爲了什麼事的時候，肖宗水已經來到了場中。

他輕輕咳嗽一聲，場上立馬安靜下來。

“今天我把你們來，是因爲你們都是我們九十七號工坊技最好的鑄兵學徒。”

肖宗水目掃視全場，開口說道，“現在有一樁榮的任務要託給你們。”

“這項任務，對我們九十七號工坊十分重要，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差錯。”

“你們都是本主事手下的兵強將，我希你們能替本主事完這項任務。”

“當然了，本主事也不會讓你們白出力。”肖宗水目如同鷹隼一般掃視全場，“本主事把話放在這裡，此次如果能完任務，本主事重重有賞！”

“從現在開始，不管是誰，只要能按照我這張鑄兵方把兵鑄造出來的，每鑄造一把，本主事賞你們一兩銀子！”

場下一片譁然，一兩銀子，絕大多數鑄兵學徒，每個月的月俸都沒有一兩啊！

不過有幾個人，低著頭不說話，他們是之前已經被肖宗水過去鑄兵的人。

所以他們很清楚，這個錢，可沒那麼好賺。

那些不瞭解況的鑄兵學徒卻是興起來了，鑄造一把兵賞一兩銀子，那可相當於一個月的工錢了，一天鑄造個兩三把……

“主事大人，我們就算拼了命，也一定完任務！”

有鑄兵學徒大道。

“很好。”肖宗水滿意地點點頭，“本主事還有其他事要忙，周恕，這件事便給你負責了，在場所有學徒都暫時由你統領，三個月之，本主事要見到三千把虎賁刀，否則——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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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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