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城在我的眼中慢慢變小,飛艇跳躍到雲層之上,海音城便徹底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十六臺浮空裝置發出劇烈的魔法波,伴隨著嗡嗡地轟鳴聲,魔法飛艇駛離海音空港碼頭,並不停地向上攀升,直到飛艇平穩地進了高空氣流帶,厄休拉船長從船長室對著甲板上的船員們大聲喊道:“升起船帆……”
隨著五支桅桿上的白風帆全部被船員們拉起來,就連船頭的角帆也被氣流帶的勁風吹得極爲鼓脹,這艘足有八十多米長的五桅帆船的主桅桿發出‘咯吱吱’的輕響,魔法飛艇便在氣流帶上不斷地增速,向著海音城的西南風飛馳。
厄休拉船長穿著白襯衫和黑筒,腳上踩著一雙緻的長筒皮靴,白襯衫的袖子高高挽起,金的捲髮盤在頭頂顯得十分乾練,這艘魔法飛艇除了厄休拉船長之外,船上還有一名大副和二副,二十名船員,兩位廚娘,十一位清潔傭。
這艘船上一共有三間一等艙,都在甲板上面的船樓二層,其中一間是厄休拉船長的起居室,另外兩間一等艙纔對外出售船票,這兩間一等艙除了有兩間臥室之外,還有一間佈置得很湊的會客廳,會客廳的一側有圓形的玻璃窗,可以過玻璃窗看外面的風景,臥室一側則是靠著樓道。
魔法飛艇艦樓的一層還設有十二間二等艙,至於三等艙則是在甲板下面兩層,甲板下面第三層則是船員們的休息室,最底下兩層則是貨艙,這艘駛向奇巖城的飛艇上大約可容納三百名旅客,若不是飛艇在空港碼頭等我們上船,延誤了大半天的時間,這艘飛艇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啓程了。
我們一行人佔據了船上最好兩間船艙,隔著玻璃窗可以看到飛艇下面的雲層像是河水一樣不斷向後流淌。
敲了敲隔壁船艙的房間門,安妮打開門,看到是我便從門口讓開,我探頭向裡面看了看,腆著臉問:“方便嗎?”
蘇這時候正趴在玻璃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聽見是我的聲音,便轉頭對我說道:“吉嘉,你快看那邊,原來雪雁也能飛得這麼高!”
我湊到蘇的旁靠坐在沙發上,蘇大概很旅行的緣故,乘坐魔法飛艇對一切都到十分新奇,那明亮的眼眸中對這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強烈的求知慾,換了一條玉米連,出一截象牙般潔的小,如今這對奧利安娜魔法商店的假肢已經爲了生活中不可缺的一部分,雖然現在用足夠的能力可以給自己換對更好的,可是還是在堅持使用我送的這對假,從的側臉看過去,那微微上揚的角帶著一種對這世界的驚喜。
我也學著的樣子,將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過小小玻璃窗看著窗外的風景:“旅途上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
蘇的眼睛彎月牙,就像是夜晚一清幽明亮的彎月揮灑著皎潔的月,對我愉快地說:“這裡已經很好了,這是我第一次乘坐魔法飛艇住這種一等艙,覺就像住在一間豪華的旅店裡一樣,原來這纔是貴族生活!”
站在我們後的安妮卻無比平靜說道:“不是所有貴族都能到這樣的生活……”
“……另外你要學著自己整理自己的品,你在坎貝爾療養院裡過著養尊優的生活,幾乎讓你喪失了整理務的能力!”安妮就像是學院裡負責務的教師,開始讓蘇嘗試做一些日常家務。
至於蘇好像也是很這個過程,毫也不覺得有多麼辛苦或者是無聊,還不斷對安妮吐槽說‘這可比做治療簡單多了!’
艾瑞卡學姐從的房間裡走出來,此時那些配製魔藥的燒杯竟然變了煮茶的工,空氣中飄著酸而香甜的氣息。
我坐在沙發上,對說:“艾瑞卡學姐,你都不知道當弗農學長聽說你不告而別的離開帝都的那個時候,心有多沮喪。”
端著擺滿了茶杯的托盤從茶水間裡走出來,彎腰將檸檬茶倒進茶杯中,長髮順著後背如瀑布一樣傾瀉下來,艾瑞卡學姐臉上帶著一苦的微笑,“要不要聽聽我們之間的事?”
“我的確有點好奇,但如果不方便講的話,我是可以不聽的。”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艾瑞卡學姐就在我對面坐下來,對我說:“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和許多人一樣,我和海力布是皇家魔法學院的同班同學,因爲擁有同樣的興趣和好,我們倆一同加了學院的魔藥社團,那時候的海力布和現在可不一樣,他對魔法草藥學充滿了憧憬,對於許多草藥的理解是學院那些魔法生中最好的,他那個時候非常的,人也非常帥氣,喜歡幫助其他同學,在學院裡很有人氣,魔藥學社的老社長畢業的時候,將魔藥學社社長的位置給他,那時候的皇家魔法學院,各大社團的社長才是學院裡最出類拔萃的魔法生。”
“平時大家在一起十分談得來,又因爲平時走得很近,我們慢慢地就從好朋友變了人。那時候,我們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帝都開一間屬於自己的魔藥商店,向人們出售我們自己研製的獨特魔法藥劑。大多時間我們會在水系生態園裡管理那片藥園。”
“我們在升到三年級的時候,弗農就是那屆的魔法新生,恐怕你都想象不出來,海力布當時把他帶到皇家魔法學院時的那個樣子有多土,弗農是水系魔法師,你也知道皇家魔法學院裡的水系魔法師就像龍族一樣珍稀,水系魔法師學習魔藥學的話往往事半功倍,於是海力布一心想要將弗農發展爲魔藥學社的員,可是那傢伙偏偏很有主見,他其實非常喜歡鍊金學。”
“在三年級快要結束的時候,弗農不住海力布的遊說,竟然同意加了魔藥學社,他們倆出自同一個行省,海力布平時都很關照弗農,當時他就像是海力布的小跟班一樣,漸漸地我和海力布兩個人的約會總會出現三個人的影,那時候,我們也會在假期的時候到魔法草藥繁茂的面位歷練。”
“一直到畢業,我和海力布離開了皇家魔法學院,我們在帝都租了一間小屋,開了一間很小的魔藥商店,那幾年初級魔法草藥是爛大街的東西,魔藥商店的生意也不算太景氣,大領主們更願意和魔藥工會裡魔藥師們合作,就算是境再艱難,我們也是慢慢地過來了,後來我們在皇家魔法學院后街買下了一間店鋪,開了那間魔藥商店。”
“其實有些事很難說清對錯,這幾年海力布把我保護的很好,一直都是他獨自面對外面的風雨,而我則是躲在他的後,在那間小小的魔藥商店裡煉製魔法藥劑,爲了那間魔藥商店,我們都付出很多,他有時候也會周旋在豪門貴族名媛周圍,也會有人對我私底下說起他經常與某位侯爵夫人往甚,其實帝都裡底層魔法師的生活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鮮亮麗。”
“本來我們已經計劃好,他會先娶霍普金森家族的那位小姐,獲得霍普金森家族的初級魔法草藥渠道,那樣就可以慢慢將我們的魔藥商店慢慢發展起來,我見過霍普金森家的那位小姐,雖然是位有些氣的貴族小姐,但是卻不太難相。要不是發位面戰爭,恐怕我們現在都已經嫁給了海力布。”
“憾地是霍普金森家族作爲格林帝國最大的魔法草藥商,位面戰爭的第一年,霍普金森家族相繼淪陷三座盛產魔草的富饒位面,霍普金森家族爲了奪回那三個位面,不惜傾盡家族所有資產組建構裝騎士團,還讓霍普金森小姐給一位南方大領主當人,可惜就算是這樣,霍普金森家族也沒能將家族命運挽救回來,第二年冬天他們家族就集遷出帝都,徹底退出了帝都豪門貴族的舞臺,我們的魔藥商店也變得更加艱難。”
“那段時間,我們甚至一度想要放棄那間魔藥商店,就是在那時候,海力布的格一點點發生轉變,他對什麼事都沒了足夠的耐心,格也變得有些暴躁,整個人都顯得很鬱,從那時起就很看到他的笑容。”
“那段時間他爲了塞西莉亞夫人的人,聽說那位侯爵夫人的丈夫正在位面戰場上率領騎士團與納克瑪人的軍團作戰,戰爭初期接連獲得了幾場戰役的勝利,從前線運回大量繳獲的魔法草藥,可惜後來那支軍團全部淪陷在那個潘多拉位面上,塞西莉亞夫人也變賣了帝都家產,返回了南方的領地。”
關於這位塞西莉亞夫人的事我也知道一點,只是我沒想到海力布和耶基斯兩人還有這層關係,也不知道他們過面沒有……
從艾瑞卡學姐的故事裡我聽出來了一些東西,艾瑞卡學姐的生活裡面好像本就沒有弗農學長,甚至是一一毫都沒有!好像一直都是把弗農學長當了海力布的小跟班。
我忍不住用手按住自己的前額,輕輕滴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弗農學長!
“艾瑞卡學姐,難道弗農學長一直都沒有向你正式表白過?”我好奇地問,心裡忍不住吐槽弗農學長真是個慫包蛋。
艾瑞卡學姐臉一紅,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莊重一點,“畢業時候,魔藥學社的那次聚餐上他忽然找到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當時我還以爲他是喝醉之後胡說的,後來也沒見他再找過我……那時候我和海力布很好的,再後來,就是海力布爲塞西莉亞夫人人的那段時間,總是跑到魔藥商店裡來,後來還因此與海力布大吵一架。”
“你和海力布學長應該算是正式分手了吧?”我盯著艾瑞卡學姐的眼睛,認真地問。
艾瑞卡學姐眼中充滿了哀傷,默默地爲自己倒了一杯檸檬茶,茶水漫過了杯子也沒有停下,口中喃喃地說:“他已經偏離了正常的生活,我們對未來的生活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沒辦法繼續走下去,我拯救不了他,也不想和他一起墮落,分開大概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願接弗農學長,作爲他的好友,我可以保證他是位值得信賴的人。”說完之後,我覺得自己更像是某間店鋪裡的推銷員,不過我馬上意識到,艾瑞卡學姐與弗農學長似乎認識得更久,對弗農學長應該更爲了解纔對。
艾瑞卡學姐有著格林帝國南方那種溫,不像特雷西那樣,做什麼都大大咧咧,說話也特別直,喜不喜歡一眼就能看出來。
艾瑞卡學姐臉紅的時候也有種淑的樣子,說:“我們之間不可能的……面對他的時候,我會有一種無法言表的尷尬。”
我有點替弗農學長到不值,忍不住用帶有質問地語氣說道:“這是爲什麼?”
艾瑞卡端坐在我對面,臉漲得很紅,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只用一口氣就將整句話說完,“打個比方,如果你的某位摯友和他的友經常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他平時不僅對你各種關照,你們還會一起進行各種野外歷練和冒險,他和他朋友做那些事的時候甚至都不會避諱你,你甚至連他們喜歡什麼姿勢都一清二楚,當你的摯友和友分手之後,他的友又跑過來對你表白,你會不會介意?”
“艾瑞卡學姐,我好像有點懂了……”我心虛地說道,趁著尷尬的氣氛還沒有徹底蔓延開。
連忙找個藉口離開船艙,跑到浮空飛艇外面的甲板上一口。
我坐在甲板高臺的大木桶上,手裡抓著一亞麻繩索,看著飛艇在流雲上疾馳而過。
“艾瑞莉婭一定要讓我替對你說聲‘謝謝’。”贏黎從後面的甲板走出來,我手將拉到高臺上,雙手地抓著圍欄上的繩索,迎著風,秀髮隨風飛舞。
“爲什麼要謝我?”我瞇起眼睛。
贏黎顯得很開心,笑起來的樣子如靈那樣優雅,將風吹的長髮束在腦後,輕聲說:“當然是要謝你拯救了那麼多迦娜奴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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