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沉默了，剛纔如果不是那子帶著他，他也許能爬得上來，但肯定不會這麼輕鬆，也不可能這麼快。回想到那子當時好象裡唸唸有詞，他有些不敢確信的問道：“是符咒？”

“是咒。”中年人笑了：“符是符，咒是咒，這是兩門不同的道，不可混爲一談。”

劉修還是不太敢相信，他雖然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有研究，對道家的哲學也略有涉及，但是他從來不相信什麼符咒，就是因爲怕被人當鬼上，著喝符水，他纔不敢太張揚的。他相信中國的傳統文化有華，也有糟粕，無疑這符啊咒的便是糟粕之一，要是真有用，義和團怎麼會被幾桿洋槍打得落花流水。

與相信是那子唸的咒語起作用，不如說那子有功夫更能讓他相信一些。

劉修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在下才疏學淺，不管是符還是咒，都不清楚。”

“不清楚並不奇怪，這天下真正能通道的人本來就不多。”那中年人不以爲忤，反而有幾分傲氣，“可是，如果在事實面前依然不肯相信，只是愚蠢的堅持自己的那點固有的想法，未免有些愚不可及了。劉君，你是讀書之人，能創議走出書齋，到各地行走考察，想必也不是迂腐的書生，又何必那麼固執呢？”

劉修笑笑，心道我雖然是搞文藝的，卻是堅定的科學論者，這難道也要向你說明，再說了，你知道什麼是科學嗎？他沉默了片刻，小心的選擇著字眼說道：“我相信事實，不輕易的相信一件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眼見爲實？”那中年人斜著眼睛掃了他一眼，角一挑：“難道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

劉修輕輕的擰起了眉頭，沒有急著回答，這四個字雖然很常用，但是他知道有些東西就算是親眼看到了也未必就是真的，比如魔，每個人都知道魔是假的，可是有幾個人能看其中的奧妙？難道因爲看不，就相信那是真的？

“眼見爲實好象也不對。”劉修有些爲難的撓撓頭，想了一會，又繼續說道：“我覺得還得再加上合理的分析和嚴的驗證才行。嗯，換句話說，要有可靠的證據。”

“那你昨天聽到我的嘯聲，今天又被我的弟子帶上山上，都是騙人的不行？”那中年人出了幾分好奇，顯然對劉修的回答有些意料之外，“如果親經歷的事都不肯信，那你還信什麼？”

劉修迎著他的目，角一撇：“不錯，你昨天的嘯聲讓我很吃驚，你的弟子能帶著我這麼輕鬆的上山，我也很意外，但是，我也許能想出別的解釋來，未必就只能用道能解釋。”

“哦？”那中年人更好奇的，連連點頭，第一次衝著劉修拱了拱手道：“敢請教高明。”

“先說嘯聲。”劉修很快鎮定下來，侃侃而談：“你的聲音確實比別人傳得更遠，可是我聽說有些善歌者能用丹田之氣，發腦鳴之音，他們發出來的聲音就能傳得更遠，給人繞樑不絕的覺。”

那中年人點點頭，不置可否，示意劉修接著往下說。

“至於你的弟子帶我上山這件事，我承認我有些意外，但是據我所知，子雖然看起來比男子弱一些，只要經過刻苦的練習，大多數人都能比普通的男子強，男子同樣如此，哪怕是手無縛之力的書生，只要他肯吃苦，也能變驍勇善戰的勇士，只不過大多數人吃不了那些苦罷了。”

劉修笑了笑，指著山下的關城：“我相信那裡面有很多士卒都能輕鬆的爬到這個石屋來，難道他們都是修道的？”

“呵呵呵……”一直看著劉修的中年人輕聲笑了起來，他轉過，著頜下的短鬚，沉默了片刻，突然低聲唱起來。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字字耳，好象就在劉修耳邊輕語一般，可是劉修卻一個字也聽不懂。隨著他的唱，劉修腹之間忽然生出一煩惡之，就象是一個桀傲不遜的孩子在原本安靜的課堂上忽然蹦跳，推翻了旁邊的課桌，將上面的書本文全部扔在地上，攪得周圍一片大，讓人非常不舒服，早已消失的心痛病又有復發的跡象。

“你！”劉修又驚又怒，指著那中年人喝了一聲：“你幹什麼？”

中年人停止了唱，微笑著問道：“你怎麼解釋這個？”

雖然只是片刻，劉修的額頭卻沁出了一層細汗，他卻顧不是去，只是心悸不已的看著面帶微笑的中年人。剛纔這個經歷太讓他震驚了，比昨天聽到他在山上長嘯還要震驚。他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勉強恢復了平靜，依然有些懷疑的說道：

“這就是咒？”

中年人淡定的點點頭：“摧心咒。”他又追問道：“你說這是不是道？如果不是，那又怎麼解釋你的覺？我相信你不會說這是你的錯覺吧。”

劉修盯著他看了好半天，這才搖了搖頭，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是幻覺，可是他也不相信這是什麼神仙的道，因爲他聽說過，有一種武次聲波，就是利用和人頻率相近的聲波來殺人的，但那是利用共振的原理，而且只有儀才能發出，難道人也能發出次聲波？

他一時也有些糊塗了，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那中年人也不急，只是擡頭看了看遠的天空，忽然說道：“天不早了，關的人大概都已經起來了。你慢慢想，等什麼時候相信有道這種事的時候再來找我，我想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的。”說完，他雙臂一展，便如一隻大鳥般的跳下了山谷，劉修吃了一驚，連忙趕到石屋邊去看，卻見那中年人已經落在狹窄的坡道上，和那綠子一前一後向關城掠去，兩人速度都非常快，簡直像百米衝刺一般，眨眼之間就越過了幾十步長的坡道，消失在關城。

劉修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好半天沒閉上，直到石屋下傳來士卒的驚呼聲。

關城，綠子一邊收拾簡單的行李，一邊對中年人說道：“師傅，這個劉修真的有那麼好的資質，以至於師傅要親自出麪點化？”

中年人點點頭，然後又轉過頭看了那子一眼，想了想，忽然說道：“兒，你知道你爲什麼一直趕不上飛燕嗎？”

綠子一愣，有些鬱悶的撅起了，悶聲說道：“我資質不如唄。”

“不是。”中年人搖搖頭，嚴肅的說道：“你的資質超過飛燕，我授你們的道經，每次都是你第一個背，但是你太好勝，事事要與人爭個先後，卻把老君說的道經拋之腦後。”

綠子板著臉，雖然不吭聲，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很不服氣。

“傳你們道經，是讓你修習，不是會背就行的。”中年人見一臉的倔強，無奈的嘆了口氣：“阿，你好好想想，老君是怎麼說的，‘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與之爭’，每次說經，你都說得頭頭是道，可是你何嘗真正明白了這句經的意思？飛燕看似子弱，口齒也不如你靈利，但是卻是真的懂了這個道理，所以才能在修爲上搶到你的前面去。”

綠子有些惱，將手中的行李重重的扔在案上，梗著脖子回了一句：“既然唯有不爭才能莫與之爭，那師傅又何必費心費力的去爭那什麼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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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人的稱呼，做次文抄公：

據《中國稱謂辭典》第29頁：“大人”這個詞有以下幾個意思：

一是指對品德高尚之人，易經上有“夫大人者，天地合其德。”《荀子》有“大人哉舜，南面而立萬備。”

二是指吏或貴族，《易》有“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漢書徐樂傳》有“陳涉無千乘之尊，盡土之地，非王公大人名族之後。”

三是對長輩的尊稱，《後漢書馬嚴傳》有“京師大人鹹異之。”《後漢書李固傳》有“見諸侍中並皆年，無一宿儒大人可顧問者。”

四指年人。

我想這個應該比百度靠譜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