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嫣自嘲的一笑,此時才想明白,是徹頭徹尾的被二皇子給騙了。
想到自己因為愚蠢喪失了太子妃的份,得罪了崔家又得罪了太子,從頭到尾用盡心機,一點好都沒有,結果境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
“多謝郡主告知,郡主與太子、太子妃好,定然是不喜我這個心機深重的覬覦太子殿下的人的,不過慕嫣時刻念著郡主當日救命之恩與今日點撥之誼,日后郡主有用的上的地方,慕嫣定會報答。”
黎慕嫣起給沈云舒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沈云舒也沒攔著,就靜靜的看著。
“慕嫣還有一請求,有勞郡主給太子妃帶句話,就說慕嫣對不住。不過請太子妃寬心,蜀王世子已經來黎府下定了,不日便要啟程前往蜀州。
蜀州山高地遠,日后怕是沒什麼機會再相見了,慕嫣再此祝愿太子妃與太子殿下,如鼓琴瑟,鸞和鳴。”
黎慕嫣跟沈云舒告了辭便離開了,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說開了之后一開始的那種的害怕擔心反而沒有了。
畢竟如今已是板上釘釘的蜀王世子妃,無論是太子還是郡主都不能拿沒有證據的事兒把怎麼樣。
也想得明白,蜀州山高皇帝遠,日后基本上沒什麼往來了,在臨走之前賣個好,這一切基本上也就隨風散了。
沈云舒倒是看出來了這黎慕嫣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這不關的事兒。
太子本人就在隔壁坐著呢,這屋里說的話,借由墻壁上開的暗孔已經盡數傳了過去,其實就是一吃瓜的。
瓜吃飽了,也要走了。
不涉及到的時候參與,旁人的事兒讓旁人自己理,這是沈云舒悟出來的與人相的好方式。
“掌柜的,茶錢隔壁的付。”
沈云舒也沒再回太子的那間屋子,對掌柜的招呼一聲便離開了。
——
四月天,雨風片,春意闌珊。
文家嫡文沛菡在四月初一行了及笄之禮,求親之人紛至沓來,差點踏破了文國公府的門檻。
不過文國公一直沒松口,只道還想再留兩年。
外人都說,文國公是不是因為文家嫡沒能為太子妃,還想著太子側妃的位置或者其他皇子妃之位?
畢竟太后隔三差五的便召文家嫡和庶一同進宮,這二位又沒封什麼縣主、郡主的位分,不同于清然郡主進宮與樂安公主作伴,文家這尚未出閣的姑娘總是來往后宮,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文沛菡倒是煩得很,也不想去,但是太后口諭哪有說不想去便可以的?
文漪瀾高興得很,除了來往于后宮討好太后,便是擺弄著太后給的那些賞賜,在后宮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閑逛,活像個后宮妃子。
太后還想著把文漪瀾塞進太子府里,為了自己不得罪太子,便招了太子妃說了幾回話,想讓太子妃自己做主把文漪瀾推給太子。
可惜太子妃當初在崔家尚未出閣的時候便與太子了心,太子明言對男之事不熱衷,這方面的事能擋就擋,就算沒擋住被人塞進來了也由置。m.166xs.cc
有了這種金令牌,崔梓瀅才不管太后不太后的,只一邊笑意盈盈的應付著,轉頭就拋在腦后。
說的多了便開始賣慘,說太子替皇上理朝政,都要熬壞了,平時都是一天三遍補湯給太子好好養著,可不敢讓太子勞累的。而且太子喜歡清靜,后院的小丫鬟多了,多說幾句話太子都要嫌吵鬧的。
這般對話多來幾次,太后見崔梓瀅這般不識趣兒,要麼推三阻四的,要麼答應好好的卻又不辦事兒,便也知曉了這個太子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日午后天公作,沈云舒得了宮里的傳信兒,又進宮去找百無聊賴的樂安。
永樂宮小花園的金鯉魚池邊的涼亭里,樂安晃著自己的金鯉魚簪子逗金鯉魚。
“云舒,你說這金鯉魚長得這麼好看,會不會好吃啊?”
樂安喜歡吃糖醋鯉魚,偶爾看著這魚池里通紅金黃的鯉魚游來游去,就會想這魚到底好不好吃。
只是記得沈云舒說過,很多越是鮮艷好看的東西大多都是有毒的,能腹的吃食大多長得樸實無華。
沈云舒繞著金鯉池走進了涼亭,聽著樂安的話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麼好看的魚,你可讓它們多活幾天吧!膳房的大廚做的糖醋鯉魚還不夠好吃嗎?”
“倒是好吃的,只不過我有些無聊,想找點事做。”
樂安收起簪子重新回自己的發髻里。
“宮里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你還覺得無聊?要不要我給你找點事做?”
樂安聞言抬頭,緩步走進亭子的沈云舒頓時吸引住了的目。
沈云舒著縹襯紗外罩翡翠上,頭上用同帶結鬟于頂,自然垂下,尾端掩藏在分肖發尾里。腰間掛著上好的碧玉制的宮绦,尾端的流蘇隨著清風而。
這清新的裝扮,配上的明眸皓齒,讓頭頂的杲杲烈日仿佛都淡了幾分。
“云舒你可真好看,好像云中仙子一般。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
確實難怪,若我是男子,有這樣的人,我也愿意一擲千金博人一笑。”
“千金倒是不用,我那竹云閣里全是竹子,了點兒活,便讓人在小池塘里下了網,隔開一段兒,準備在睡蓮旁邊養幾條金鯉魚。”
說著沈云舒往金鯉池看了一眼,見那些金鯉魚好似又胖了一圈。
“你這金鯉魚養的當真不錯,一看就伙食極好,正好送與我幾條,也算是你為了人一擲千金了。”
“你這面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
樂安撇了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魚,指著其中最鮮艷的幾條道:“那幾條給你吧,它們太顯眼了,一看就不好吃,若是哪天我忍不住也不會吃那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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