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十皇子的事兒?”
“可不,云舒你可不知道,昨天你們走之后折騰了好久呢!”樂安想起這件事兒就打開了話匣子。
“昨兒小十是跑出來看我的及笄禮的,想要給我送禮的,結果沒想到撞到了同樣在外面閑逛的李如音,不小心掉進了水里。
那孩子最后走的時候還把懷里浸了水的小木魚給我,那是他自己親手刻的木頭鯉魚,因為找不到好木頭,還拆了一條桌子兒。
我與他接不多,他這般倒是當真有心了。”
樂安慨了一句,接著眼神發亮,好像平時吃瓜的表。
“我后來就提議去讓父皇晚上去看看小十,讓太醫去看看靜嬪,結果你猜怎麼著?
靜嬪已經纏綿病榻足足半月有余,父皇奇怪來太醫才知道,一開始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時疾,是了這麼久,是因為麗貴妃總是搶了常明軒的份例,靜嬪病著,沒有些滋補的東西,這不就越來越嚴重了嘛!
父皇趕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常明軒的人兩手空空的從務府回來,細問才知道東西又被華殿的人搶走了,父皇大怒,將華殿的一大一小都給足了。
要我說那華殿的一大一小足都是輕的,也太囂張跋扈了些,連病人的飲食都搶。可憐了小十,連母嬪都見不著,還想著闖宴會也要給我送禮。”
沈云舒聽著樂安講昨晚的事,其中一大部分關于十皇子如何如何可憐,靜嬪的病如何如何嚴重,順便再吐槽一下麗貴妃母如何如何囂張。
“麗貴妃為何會針對靜嬪?”
靜嬪并不得皇帝喜,是皇上為了平衡后宮,為了不讓朝中重臣家的子全部把后宮高位分占領了而提上來的,平日里也就是借著十皇子的由頭才能見到幾次皇上。
最近幾個月皇上事務繁忙,除了皇后也就麗貴妃還能見到皇上幾面,后宮那些妃子就別想了。
所以其實麗貴妃很沒必要去針對一個生病中的靜嬪。
樂安嘆了口氣,“唉,其實你不知道,這麗貴妃也慘的,從前曾經有一次有過孕的,只是前三個月胎不穩,走路的時候腳一歪了胎氣,孩子便沒了。正好那個時候靜嬪懷了十皇子,麗貴妃便覺得是靜嬪的孩子克的。大風小說
雖然不講道理,但是一直都這樣跋扈的,再加上除了言語上找找靜嬪麻煩,并沒有手害過靜嬪的孩子,所以父皇覺著剛失了孩子心不好是難免的,就沒有管,還給升了貴妃。
這不,這一下便覺著父皇是在給撐腰了,便一有脾氣就拿靜嬪撒氣,父皇剛開始還管管,后來見靜嬪自己也扶不起來便不管了。”
沈云舒回想著各個皇子的背景,輕咦了一聲。
“這靜嬪可是與楚戌倫有些親緣關系?”
樂安不明所以,“楚戌倫是誰?”
“就是當年的衢州知同,貪污罪下獄的那個。”
這麼一說,奔跑在后宮八卦第一線的吃瓜小能手樂安倒是知道一些。
“那時候我還小,后來聽母后說過,那靜嬪好像是楚家旁支的兒。楚戌倫的事連累了整個楚家,本來小十出生靜嬪的位分還能升一升的,皇子的生母給個妃位不過分,就是因為這件事兒所以沒有升。”
這麼看來,靜嬪的低調和皇帝的不喜,也都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楚尋瑤覺得楚戌倫的案子有貓膩這件事兒,靜嬪知不知道?
這件案子,據玉無雙看到的案宗,當初是楚戌倫的案子是中書侍郎周徵最后接手并下令罷免的。
周徵是二皇子的外祖父,紀弘義的恨仇有紀家自己心,不會越俎代庖,但是這件事兒若是與二皇子扯上了關系,總得關注一些。
沈云舒看著樂安手里把玩的,十皇子送的據說是用桌子兒刻的木雕小鯉魚。
這桌子兒上的木頭,按理來說應該比較老了。
靜嬪不皇帝寵,連飲食補品都任由麗貴妃的人半路劫走,屋里的桌椅擺件自然不可能是新的,那麼這個桌子兒若是時間不短的話,不應該是這個覺。
這木頭的生命并不會因為砍伐而終止,部的結構始終都是在變化的,若是有心觀察,這木頭的使用時長不難發現。
越老的木頭,部結構會越來越,度和比重越來越高,抗變形能力也越強。
可這塊兒木雕小鯉魚,無論從部程度,還是從度、重量來看,都不像是很多年的老木頭。
尤其是桌子兒上拆下來的木頭,可不是那麼好雕的,一個八歲孩子的手勁兒想雕這樣可有些難度。
“你那十皇弟,也未必真的有那麼天真。你同他可以,不過也要注意些,別搭上自己。”
沈云舒想起,十皇子昨日為七公主與照顧他的婢青杏求時,說過他會泅水。
一個年僅八歲的皇子,就算是開始練武了一般也不會去學泅水。
若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類似昨日掉進水里的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還有,一個堂堂皇子,連給自己皇姐送及笄禮都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只能自己做木雕就算了,還連塊兒木頭都沒有,要從桌子兒上拆?
這皇上即便再不重視也是容忍不了的,總是要象征的懲罰一下麗貴妃,再提升一下十皇子和靜嬪的待遇。
這最后的結果看似十皇子私自闖了宴會犯了錯,但畢竟年,一片赤子之心,只是想要給皇姐送禮,皇上不會過于責怪,還會因此而發現常明軒如今的境,為他們母子倆撐腰。
這最后的結果,得利的自然是靜嬪與十皇子。
從開始到最后,十皇子所說的每一句話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很關鍵,不管是十皇子自己算計到的,還是靜嬪教的,這孩子都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不過也只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好的待遇而已,在后宮那種地方,耍點兒小心機并不算過分。
只要他不想著利用樂安。
沈云舒看著那塊兒木雕小魚,眸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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