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覺得,最近貴妃和四王爺的表現似乎是有些奇怪了。
一個在砍顧家七子腳指頭的時候出現,另一個則對更改風水的行為不滿。
不過是改一下家中布局而已,本就不是多麼要的事,怎就值得拿出來說幾句?
心中有些懷疑,但面上沒聲,只是笑著又道:“自打誠妃娘娘做法害我之后,我便覺得子骨常有不適,行事也不順當,方監正說改了風水之后,我的時運便可增強一些,到時候哪怕做不到心想事,也能事事如意的,既如此,便是父皇罰我,我也要一試。”
貴妃喝了口茶:“陛下疼你,但你也不能過于癡魔了。”
“以我之見,貴妃娘娘也該讓方監正或是皇城寺的大師給四皇弟瞧瞧,前幾日見他,發現他氣不是特別好,聽聞最近還總是被父皇訓斥,聽聞好的風水可以蘊養心,使人頭腦清醒,雖不能將人改頭換面,可終歸也有些好,試試無妨。”夙心又道。
貴妃依舊是那個表。
夙心本想試試貴妃的反應,但瞧著這人真是十分善于管理緒,竟一點問題都挑不出來。
甚至夙心走的時候,皇貴妃還沒忘記讓人給備上些禮,拉了一車回公主府。
當天晚上,屠懷玉就已經將該抓的人都抓到手了,直接押去了鎮刑司,他雖還沒為鎮刑司領衛,但大家伙都知道,這職位幾乎是定下了。
另一邊,顧晉庭整日忙著床弩之事,都不眠不休好幾天了。
他運氣不錯,昨兒發現了個頗有天賦的工匠,才將人提上來,二人商議了一個晚上,討論畫出來的圖紙可行有幾分。
稍微有了些進展,顧晉庭也松了口氣,特地跑去邀請兵部一些底層員出門喝喝酒。
同僚之間相互聚聚也屬尋常,只是幾杯酒水下肚,就聽著這些人提起了屠懷玉。
“聽聞這屠懷玉直接進了公主府拿人,氣勢洶洶很不簡單!只怕往后這京中又要多個不能惹的人了!陛下連鎮刑司都讓他進了,往后你我瞧了,也得沖著那小郎君一聲領衛大人。”
“這個屠懷玉,從前就是出了名的廢,文不武不就,沒想到如今竟然能有通天的本事……顧主事,當初你可是與他一起去興州查案的,可你們這職位卻是相差甚遠啊!真是為你覺到可惜!可惜啊!”
“……”
同僚之間,多也有些吹噓之言。
然而聽到顧晉庭耳中,那就好像是有針扎肺腑一般了!
鎮刑司啊!那地方怎就適合屠懷玉呢?明明論武功和才能,他更適合!
陛下真是昏庸,就因為他和大公主的往事,連職位都隨便安排……
顧晉庭越想心里越是生氣。
等聚完之后,渾渾噩噩的回家。
家中子最近都躲在屋里不見人,他也懶得說教,便要回屋歇息,然而這大門卻直接被打開了,卻見夙心竟大駕臨,邊帶著一干人等,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那面上的笑容無比悉,之前每次看到他倒霉的時候,夙心都是這般神。
幸災樂禍!
夙心到了院中之后,房護衛立馬就抬出一張太師椅,夙心直接坐了下來,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讓顧晉庭無比不爽。
“公主,如今天不早,不知您過來是為了何事?”顧晉庭表現還算乖巧,看樣子也是長了記了。
“今日,你家小六在宮老手的刀之下,已功去勢,聽聞效果很是不錯,再養上個把月應該便可以學著如何伺候人了,顧主事最近忙著公務,本公主擔心你對子關懷不夠,特地過來送上些藥,表表心意。”夙心笑著說道。
顧明路進宮之后,沒直接閹割,而是要養上幾日,飲食清淡,才好下手。
所以特地等到事兒都辦完了再來。
顧晉庭一頭霧水:“公主這話微臣不明白?什麼伺候人?小六是微臣的兒子,微臣怎會讓他去做那等骯臟的活計?”
那些個太監,瞧著不男不的,走路脊背都不敢直,就不像是人了。
“看樣子顧主事還不知道。”夙心眉頭一挑,“本以為你們父子親濃厚,沒想到也不過如此,你的職位是父皇與本公主親自定下的,聽聞那事兒,我也十分震驚,擔心你因為家事失了分寸,沒辦法繼續勝任,這才特地過來問一番,既然顧主事還不知道實,那不如就先問問孩子吧。”
夙心說完,也沒打算走。
左右還搬來一張小桌子,上頭放了些吃食,兩邊打著燈籠,與宋雪貞往坐下來,靜看好戲。
顧晉庭不明所以,但聽著這些話,也越發的心慌。
連忙進屋去找人。
然而屋子里頭,卻只有三胞胎兒子們,另外三個,不知所蹤。
“他們呢?二寶,弟弟妹妹們去哪里了?”顧晉庭也有些急了,腦中不停回響著夙心剛剛說的話,上都淡了許多,一瞬間,只覺得力氣像是要被空了一般。
他們三個還在家里頭養傷,說好的職位要過幾日再去報到。
此時被親爹盯著問,顧明邇直接說道:“爹,我們是不會離開京城的,我們花銀子買了些職位,已經登記在冊了,不去不行,爹,你也不能攔著我們!”
“職位!?”顧晉庭倒吸一口涼氣:“你是不是瘋了!非要害死弟弟妹妹們才高興嗎?!什麼職位能比得過……比得過大公主!我讓你們走,是想讓你們好好活下去,不制于人,你們現在是想做什麼?送死嗎!?”
說到后頭的時候,他盡量低了聲音,然而震驚之下,都有些控制不住。
顧明邇見著這樣的父親,也不出那孝順神來,干脆豁出去了,道:“爹可曾真心為我們想過?前頭輕輕出事時,要不是我們七個人的命做賭,你會休妻嗎?你為了自己的前途,連我們的生死都不顧,由著大公主對我們下手!誰知道你將我們送出去,是不是想要殺了我們這些拖累!”
“胡說!胡說!我是你們親爹,能害你們不!?”顧晉庭聞言,整個人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