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皇后的定親之何止那一件?何以讓你不惜用死士去放火燒閣?朕一直信任于你,卻不曾想你讓朕如此失!”永瑞帝直直看著,這一刻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一般,陌生得很,“朕只是想知道為何?”
“陛下已經準備好要定臣妾的罪了?”花令溪問他。
“的確是沒有證據說明你對皇后和公主行了邪,但朕乃天子,即便你只是火燒了一間寺廟,但朕仍然容不得,但念在這些年來,你為朕辛辛苦苦打理后宮的份上,朕想聽你一言,再做決定。”永瑞帝又道。
燒了一間寺廟,的確不要。
但與邪牽連丁點都不行,此事不僅僅是與肅德有關,甚至還可能牽連國運。
皇貴妃吐了口氣,諷刺的笑了笑:“無垢閣上,真的有陛下與皇后的結發嗎?”
永瑞帝沉默片刻,但還是道:“有。”
“已經到了大公主手中吧?”皇貴妃幾乎是毫不懷疑,公主一切順利,甚至應該很快就能解開封印了,所以才會事事不順。
不過本以為那結發不過就是陛下放出的幌子,即便明知有可能是假的,也不得不去賭一把……
永瑞帝沒應聲。
“臣妾如今無話可說,終究是天意難違,輸給了大公主。”皇貴妃聲音輕輕的,也著絕。
早就沒路可走了,行邪,整個花氏一族都得被治罪,即便不被陛下發現,但等到公主解封,花氏一族依舊是個死。
“朕聽公主提過這些邪,說只要有幕后之人的鮮,便可讓免得無辜之人一死。”永瑞帝到底還是希,花令溪可以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對方是誰,及時將人捉住,也省得讓三個孩子遭逢大難。
“是臣妾有負皇恩,甘愿罰。”皇貴妃仍舊不說。
無辜之人,自然可以免除一死。
然而,花氏一族,并不無辜啊。
數百條命都是他們親手做下的!所以即便是用了那人來解封,那數百條命的反噬仍舊會落在他們上!
已經是躲不過去了的!
永瑞帝一聽,直接怒了:“你如此執迷不悟,都不想想孩子們?!他們是朕的脈,你覺得朕會希他們被邪反噬,下場凄涼?他們終究沒參與過當年的事,又是皇家之人!一線生機,都不都不愿意給嗎?”
“臣妾做這一切本就是為了他們!陛下,臣妾命中本是無子的,如果公主邪解除,第一個被反噬的便是他們!只有那個人可以想辦法幫臣妾讓孩子們不此難!看在臣妾多年服侍陛下的份上,看在他們也是陛下孩子的份上,您能不能偏心一回,不只顧著大公主,也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皇貴妃聽到永瑞帝的話,也有些傷心,立即便道。
永瑞帝被這話氣得頭疼,一時頭暈,險些沒撐住。
偏心?
“朕是偏心,可若說偏,偏得也是老四和老七!驥兒庸碌不聰慧,朕恨不得手把手教,這些年看在你的份上,朕對驥兒不好還是對磐兒不好?朕讓你位同副后,以至于滿朝文武明知道老四無能,卻仍舊有人捧著他!心兒剛回來不到一年,過于懂事,從不讓朕心,朕的心也是長的,念及在外顛沛流離,這才多照應幾分!心兒有的,他們早就擁有過了!多出來的也是心兒自己憑本事得來的!”永瑞帝腦子嗡嗡的。
永瑞帝說完,已經覺到頭疼裂。
立馬穩住緒,看著花令溪又道:“朕對你無比失!”
“花氏,謀害先皇后,即日起遷流霜宮!朕先留你一條命,讓你親眼瞧著花氏一族的下場!”永瑞帝十分憤怒。
永瑞帝甩袖而去,立馬又下旨,將云嶺花家,全數捉拿。
消息一出,四王爺四公主還有病中的七王爺,立馬進宮求。
不來還好,這麼一來,永瑞帝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將三人封號封地全部收了,狠狠痛罵了一頓。
然而做完這一切,太醫全數進宮,永瑞帝頭疼裂,也病倒了。
夙心得到消息立刻進宮,瞧見的卻是無比虛弱的父皇。
他看上去十分痛苦,夙心看著,也心慌的厲害。
縱使有再多的能耐,生老病死這方面,什麼都做不了,原本父皇這病便已經很嚴重了,只不過經過太醫調養,平日瞧不出大問題,如今怒之下,這才會扛不住。
“父皇。”夙心有些難。
永瑞帝看著,道:“可還生朕的氣?朕知道……你委屈了。”
夙心鼻頭一酸:“兒臣心寬,也只是有些失落,很快便好了,倒是父皇也不該如此怒,傷了,著實讓兒臣害怕。”
“這是老病了,無礙。”永瑞帝忍著一下又一下的疼,“即日起,你領著他們在共掌政事,多與輔政老臣……商議,好好表現,過些日子,朕讓你去圣山……替朕祈福。”
從前覺得時間還長,然而如今這一病,竟覺剩下的短暫得很。
剩下幾個兒子,各有缺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將他們調教明白。
倘若,夙心是皇子就好了。
但凡是,他就不用想也不用挑。
“父皇不用心兒臣,好好養,那些事也不要。”夙心緩緩說道,“沒有父皇重要。”
“你乖,盡管去吧,朕如今這樣子,幾位老臣也不好駁朕的意思。朕知道你有能耐,盡管表現,不要丟朕和夏侯家的臉。”永瑞帝又道。
說完,頭疼得幾乎要暈厥一般。
夙心會驅邪,然而不會治病,而會治病的太醫,也沒辦法讓父皇的頭疼好上半點,陳年舊疾,難以除。
夙心侍疾三日才走,只是臨走前,先去見了花令溪。
流霜宮是冷宮,外頭有侍衛看守,看著花令溪,夙心也是真生氣,甚至能會到父皇那種火冒三丈的覺。
花令溪對父皇來說,便如同宋雪貞對,倘若有一日宋雪貞做了惡,定然也會難以接,咬牙切齒,又氣又恨。
“你可記得葉償?!你派人火燒無垢閣之時,葉償便在樓上,他為你自困皇城寺跪佛二十余年,最終死在你手上,你覺得這可是報應?”夙心冷眼看著。
“對了,我聽父皇說,你是為了皇弟皇妹才咬牙關閉口不言的?你覺得你背后的人能替他們擋了反噬是嗎?只怕是你太天真,父皇仁慈,我可未必,我能將葉償放在無垢閣,便也能將老七和老四放在我大公主府!你明白的,老四手里還握著許多死士,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讓他們代替我死在四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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