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謝棟梁和爹是兩個極端。
家里長子,懂事聽話,有本事,自己給自己找了份工作,吃公家糧,拿工資,令人羨慕。
而且還完全承擔起了長子長兄的責任,爹惹了禍,都是爺爺帶著大伯一起給他屁。
弟弟家三個孩子,他也都盡力照顧著。雖然實際上,他們早就分家了。他就算不管,也完全說得過去。
所以,提起謝棟梁,沒有人不稱頌的。
但是,從長寧的視角來看,他們謝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爺爺、大伯和爹,兩個堂哥再加上親哥,都算在。
爹打媳婦,大概是從爺那兒傳的。
老爺子雖說能干,對兩個兒子和一個兒都盡心盡力,對孫子孫也照顧有加。但這個前提是,他照顧的都是謝家的種,媳婦和兒媳婦,對他來說,那都算外人。
嫁進來就是生兒育做家務干農活的工人。
老爺子對他的媳婦,雖然不像爹那麼狠,但是也是手的。早早去世,大概和日子過的不舒心也是有關系的。
再說大伯,看起來跟個完人似的,不對媳婦手,承擔了長子長兄的責任,盡心盡力培養三個孩子,但其實他什麼事也沒干,每天把自己打扮的人五人六,騎著自行車去公社上班。
家里的一切事,都是他媳婦兒在干。
他賺得那點工資,全在他自己手里攥著。家里的財政大權,也是他著。
大伯母就是個真真正正的工人。
打從嫁給謝棟梁,大伯母是一天清閑日子都沒過過。
剛嫁過來的時候,要照顧丈夫的爺爺和父親,還要照顧小叔子和小姑子,后來還要照顧自己的孩子。
等到爺爺去世了,小叔子娶妻了,小姑子出嫁了,家里也分家了,日子能好過一點了嗎?不能!
小叔子鬧出事,他們得管。三個孩子,或多或都得照顧。
小姑子還時不時上門打秋風要好,都得幫著。不然丈夫就有意見。
再然后,兒出嫁,兒子親,孫子孫出生。還是忙得不可開。
大伯母自己生了三個孩子,長,長子,次子。
大堂姐謝淑芹,今年已經18了,在家里做裁。
大伯父給買了紉機、鎖邊機,又給找了個師傅,現在基本上已經學手藝,開始接活了,本隊和周邊大隊的很多人,買了布料會來找大堂姐做服。
后來嫁到了城里,日子過的也算舒心。關鍵是的制事業發展的不錯,自己能賺錢,在婆家說話也有底氣。
大堂哥謝長禮,今年16,初中畢業,開學就上高一。
值得一提的是,他連媳婦都給自己找好了。是他的中學同學,家里父親早亡,跟著寡母生活,學習績還不錯,但是家里供不起了。
這個時候,大堂哥和往了,大伯父給出學費,讓繼續上學。而且這關系是過了明路的,雙方家長都同意。這位準大嫂,還經常到大伯家來。
后來倆人一個上了本科,一個上了大專。畢業以后,大伯父又幫著張羅工作,兩個人在制,發展都不錯。
二堂哥謝長仁,今年14歲,績不好。小學畢業就輟學了。說起這位二堂哥上學的事,還有一件趣事,長寧從記憶里拉出來的時候笑得不行。
那是他上四年級的時候,清明節,學校組織給烈士掃墓。
他們這兒沒有烈士陵園,但是有為國家做出過貢獻的人,就葬在自己家的林地了。
這兒每個大姓,都有一片林地,種滿松柏,專門埋葬死去的族人。學校組織去孫家林地掃墓,回來寫一篇小作文。
二堂哥抓耳撓腮不會寫,大伯就啟發他,你得先說出這位烈士的事跡。
“他什麼名字啊?”
“……”
“他姓什麼啊?”
“姓謝。”
大伯父差點氣死,埋在孫家林地里的人姓謝?你個棒槌!
后來,二堂哥小學畢業,也堅決不再繼續了。他深刻認識到了自己沒有讀書天賦。
目前在家閑著。后來大伯父找機會送他去學開車,他有幾年在鎮政府那邊當司機,開小吉普。還風。
沒幾年又離開自己開店。能折騰的。
原主印象中,二堂哥明年就說親了。的媳婦是個圓臉姑娘。
倆人15歲定親,大伯一家就把姑娘接到自己家養著了。
這位準二嫂,就跟著大堂姐學習做服,想讓未來有個手藝傍。無奈天賦有限,始終沒有獨立起來。大堂姐嫁人之后,制事業就被大堂姐帶走了,二嫂自己就沒再接著干。
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六七年,倆人才夠結婚年齡,正式結婚。
說實話,對于大伯家這養兒媳婦的作,長寧震驚的。不是說不好,而是有點怪。說先進不先進,說落后也不落后的。
謝長青到大伯家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圍著圓桌坐的滿滿當當。
爺爺這個時候還不顯老,腰直,一看就很朗,坐的穩穩當當。
大堂姐和兩個堂哥也坐在那里,謝秋玉和謝長青幾乎同時進門,一進來也找了個座坐下。
只有大伯母一個人,忙前忙后的伺候著這一群人。
有時候,長寧會想,那麼早把未來兒媳提前接到家里來,是想找人分擔家務力嗎?
大伯母勞了一輩子,等到孫子孫上兒園了,終于可以輕松一點了,就病了。沒多久就去世了。
死了連一年都不到,大伯又給自己找了一個,倒也不是小年輕,只是比大伯小幾歲,是個寡婦,倆人出雙對,大伯還帶著到見人。
別人都在私下里慨:“謝棟梁的原配也是慘,活著的時候,一點福沒,勞了,這是生生給自己累死了。這一死,給別人騰了地方,看看這個新找的,跟著福了。”
以前大伯從來不帶大伯母出門,家里的財政一點也不到大伯母手上,娶媳婦就跟找個住家保姆一樣。
結果對待第二春,倒是的很,買這買那,給往好看了打扮,自己錢不夠了,就找兒子要。
更令人心寒的是兩個堂哥,對于自己親爹找新歡這事,不置一詞,還要錢給錢,哪怕知道這錢全花在了后媽上。誰見了不背后罵幾句白眼狼。
不知道大伯母知道了,會不會氣的不住棺材板。
長寧倒是不反對老年人開啟新生活,只是大伯做的確實是過分了點。
但原主和這些事都沒有關系,比大伯母死的還早,本就沒活到年。
在這個年代,死于肺炎,也是有點諷刺了。
肺炎通常死不了人,但是原主發燒一直沒人管,跟親媽說要去醫院。
結果親媽說:“去什麼醫院?哪來的錢?不就是發燒嗎?睡一覺就好了。”
爹更不靠譜,連人都找不著。
結果耽誤了治療,肺炎變重癥,直接一命嗚呼了。
所以,的心愿就是好好活著,以后有機會就離開這個家。不要爹媽,也不要哥哥姐姐,就自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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