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開學的前一天，吃晚飯的時候，長寧跟大家說:“我明天就開學了，要住校，以后就每個周六下午回來，周日中午再回去。”

 全家人都沒吭聲，大概是在理解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謝鳴就算是變了，頂多也就是不喝酒不胡鬧了，變得勤勞肯干了，但他萬事不管的格依然還是那樣。

 除非你主找他，他自己是絕對不會主張羅任何事的。他眼里和心里就不裝事兒。

 小兒要上學，那就上。要去初中了，知道了。孩子上學需要準備什麼？當父母的需要干什麼？他不知道的。

 “明天帶學費嗎？”謝鳴問道。

 長寧:“……”上學需要學費，這大概是爹難得記住的事了。

 “明天先不帶呢。可能得下星期吧。”

 “知道了。我給你準備好。還要別的嗎？”

 “要帶糧食。”

 “嗯。一會給你裝。你怎麼去上學呢？”

 “戴麗霞騎車去，帶著我。”

 “騎車穩當嗎？我送你去？”

 長寧:“……”

 “不用了吧，帶我就行了。”

 謝鳴:“那你們小心點，騎車不用著急。”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長寧看著自己的被褥、臉盆、書包和一袋糧食。

 不祥的預真了。

 果然降智了！這一堆東西，和戴麗霞，是弄不過去的吧。

 謝鳴，就看著自己的小兒對著一堆東西，小臉冷漠。

 “還是我送你去吧。”

 “你送我也弄不了這麼多東西吧？”

 “把東西全綁在后座上。你坐前面大梁上。”

 謝長寧:“……”

 “不要，我不要坐前面。”

 讓人看見了，還不笑話死。都上初中了好嗎？又不是只有三歲。

 “那這樣吧，我帶著這些東西，到了戴麗霞家，把的東西也綁在我車上，帶著你走，行吧？”

 “行。”

 也只能這樣了。

 這邊戴麗霞也陷了同樣的沉默。

 在家里等著長寧，想著倆人了頭再想辦法。

 當看到謝長寧和爹一起來的時候，也是松了口氣的。

 就這樣，謝鳴的車上綁了一堆東西，戴麗霞騎車帶著長寧，一起出發了。

 戴麗霞先騎上車走起來，長寧再跳上去。

 當跳到后座上的時候，戴麗霞的車子蛇形前進，讓長寧很是心驚跳了一番。

 事實表明，13歲的小孩，騎二八大杠帶人，真的不靠譜。

 戴麗霞高也不過1米5，將將能騎，腳尖點在腳蹬子上。

 為了當腳蹬子到達最低的時候，腳還能夠得著，的不得不一直左扭右扭。

 長寧:“……”不好的預越發強烈了。難道還沒過去嗎？

 平時安靜沉穩的戴麗霞同學，竟然是個急子，騎得很快不說，路上的每一個坑，每一個凹凸不平，每一個石子，都沒躲過去，全撞上了。

 長寧:“……”我的屁真的要開花了。

 謝鳴騎車跟在倆后面，就看著謝長寧被顛的全抖。就連沒的小臉似乎都起來了。

 這都不算什麼。

 當對面迎面來了兩輛自行車的時候，騎得飛快的戴麗霞躲閃不及，直直的向旁邊的里沖去。

 謝鳴:“！！！”一句“小心”都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聽見“bang”的一聲，戴麗霞連人帶車直直的撞上了路邊的一棵楊樹。

 長寧已經跳下來，從后面拉住車，避免了一頭栽進里的結局。

 戴麗霞整個人都懵了。

 長寧趕扶住，問道:“你沒事吧？”

 戴麗霞:“我腦袋嗡嗡的，覺頭暈眼花。”

 “先坐下，緩緩。”

 戴麗霞被長寧扶著就地坐下。

 謝鳴把自己的車停在路邊，走過來把戴麗霞的車扶起來。檢查了一遍，車把歪了，正一下就行，沒大問題。

 這邊戴麗霞緩了一下，覺自己沒啥大事，就站起來說道:“走吧，沒事了。”

 長寧想，撞的是額頭，再加上從后面拉了一下，應該不會腦震。剛才應該就是被撞懵了。

 “那走吧。這回騎慢點。”

 一行三人又出發了。

 戴麗霞的速度還是沒有慢下來。

 謝鳴:“……”

 長寧:的初中生活，大概可能也許不會太順利。

 后面沒再遇到什麼問題，順利到了學校。

 戴麗霞把自己的車停在車棚，和長寧一起去報道。

 分班，分好宿舍。

 初中六個班，三間大宿舍，戴麗霞和長寧不在一班，也不在一個宿舍。謝鳴幫著倆把東西都送到了宿舍。

 又去后勤把糧食換糧票，給長寧。

 “多吃點，咱家糧食還是夠吃的。”

 “嗯。”

 “要零花錢嗎？”

 “不要，我自己有。”

 “你哪來的錢？”

 “以前給同學寫作業賺的。”

 謝鳴:“……”

 他表復雜的問道:“你賺了多？”不會比我賺的還多吧？

 “反正夠我自己用了。”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周六用我來接你嗎？”

 長寧，瘋狂心，但還是，“不用了。我還是坐戴麗霞的車吧。”

 說完，垂頭喪氣的向宿舍走去。心祈禱戴麗霞以后騎車穩重點。

 謝鳴看著的背影，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里，除了他媳婦和大兒結局還算不錯，他和兒子、小兒都下場凄慘。

 小兒十來歲就生了病，他整天在外面混，本就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小兒已經耽誤了治療，就這麼沒了。

 他為此而疚自責，酗酒更加嚴重，不到四十歲就得了肝病，死了。

 他的兒子也了一個混混，還是個老實的混混，一直被人欺負。后來找了個厲害的媳婦，還是個帶孩子的寡婦，一輩子被拿的死死的，活得窩囊極了。

 大兒倒是在大伯的幫襯下找了個好婆家，日子過的還算可以。

 他媳婦日子過的更是不錯，他死了以后，大家都同可憐，左鄰右舍都愿意幫襯，出嫁的大兒也愿意每月出生活費孝敬，兒子自己過的不如意，也沒缺過的東西，為此沒挨媳婦打。

 謝鳴每次想起那個夢，都想抹把臉，一言難盡。

 他剛夢到的時候，嚇得不行，趕把酒戒了，每天也不出浪了，天天努力干活。

 后來漸漸的不再那麼害怕，是因為他發現，現實和夢中終究是有差距的，的小兒在夢里也和哥哥姐姐一樣笨，學習可不怎麼樣。現實中，竟然還能跳級。

 所以，夢或許不是真的吧。而且，他現在已經改了，應該不會像夢中那麼慘吧？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