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林利民帶著自己家的鋤頭上門了。
“秋秋,你要刨哪塊地呢?”
“等著,我給你畫線。”
林秋拿起一樹枝,將小院劃分幾塊,每塊之間都留出一米寬的小路。
“我圈起來的地方,都是要刨的。這塊地方,壘窩。”
“你這窩夠大的啊。”
“那當然,我要養很多只。”
林利民沖豎起大拇指:“厲害!回頭等下蛋了,給小叔吃個蛋。”
“行。給你吃100個。”
林利民哈哈大笑:“我們小秋秋真是太大方了。瞧我的,很快就給你干完。”
林利民拿起鋤頭開始刨地。
五分鐘以后,他汗流浹背地停了下來。
林秋:“……”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位小叔,不會吧,才這麼一小會,這不會就累的要撂挑子了吧?
“你這什麼眼神?干活很累的好嗎?”
林秋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是,我是在想,我這樣一鋤頭一鋤頭的刨地,是個笨辦法,又累又慢。咱得想轍,怎麼才能又快速又省力的把活干了。”
林利民強行給自己挽尊。
林秋:“……”雖然知道你就是虛,但其實你說的很有道理。
建議道:“你看我這個院子,牛拉犁耙跑的開嗎?”
“我看行。這樣,秋秋啊,你等著,我去借工。”
說完,他把鋤頭一扔,跑了。
林秋認命的走過去,撿起鋤頭,立在旁邊的院墻上。然后回到屋子里,點火,燒水,晾涼,加一滴靈泉。林小叔來幫干活,得付點報酬。
正忙活著呢,林利民就咋咋呼呼的進來了。
“秋秋,快來,我找了個幫手。”
林秋出來一看,就想打人。
他找來的這位幫手,年紀比親爺爺還大,60好幾小70了,背都有點駝,一手牽著牛,另一邊肩膀上還扛著犁。
林秋趕跑過去,想幫忙,卻又搭不上手。腳踢林利民:“小叔,你怎麼不幫著扛呢?”
林利民:“……”
他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哎喲,我真是沒有眼力見兒,難怪我爹看不上我。”
他邊說邊趕手從老爺子手上接過犁,扛在自己肩上,低頭跟林秋說:“還沉。”
林秋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讓大爺爺扛一路。”
林利民尷尬的嘿嘿笑。
大爺爺看著這倆小輩,說道:“沒事,我扛習慣了。利民這力氣還比不上我。”
林利民也不逞強,說道:“要說干活,咱們村再也找不到比大伯更厲害的了。”
林秋點頭附和。連大爺爺也不謙虛的點頭認同。
這位大爺爺,也是本家,林春生,算是個孤寡老人。
他格過于老實,又不怎麼說話,只知道埋頭干活。
他一生未娶,年輕時家里窮,娶不上,后來家里日子好過了一點,他年紀大了,也不好找。
索就歇了心思,一心幫襯自己的弟弟。后來弟弟倒是娶妻生子了,卻又英年早逝,他又將照看兩個侄子的責任扛在了肩上。把兩個侄子都養長大,又給他們都娶了媳婦。
兩個侄子分家以后,他跟著大侄子過。一直沒改嫁的弟妹跟著小侄子一起過。雖然沒說過繼的事,但是大侄子給他養老,這已經是全村皆知的事了。
但其實老爺子自己還能干,就閑不下來,與其說是大侄子給他養老,還不如說是他幫襯大侄子呢。不但下地干活是把好手,照顧孩子也很細心到位。兩個侄孫和一個侄孫都是他帶大的。
林利民找他借工,他干脆就直接跟著一起來了。林利民是干活的料嗎?秋秋要種菜養,別讓這小子給弄砸了。
老爺子話不多說,直接埋頭干活。把犁套在牛上,他在后面扶犁,讓林利民在前面牽牛。
兩人配合著,用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活干完。
地被分割小塊,還得注意著別犁了留出來的小路,反而不好耕。
耕完地,林秋趕湊過去,先是端了半盆水讓他們洗手洗臉,又盛了兩碗水給他們喝。
“燒開了晾涼的,快喝。”
“你自己燒的?”林利民問。
林秋點頭。
“燒完了記得查看一下火滅沒滅。鍋里留點水。”大爺爺叮囑。
“我都記著呢。”
林利民起走到廚房去看了一下,發現火滅的徹底。出來跟大爺爺匯報道:“滅了,一點火星都沒留。”
倆人喝了水,歇了會,覺不累了,大爺爺又拿著鋤頭把犁好的地敲打了一遍,把土塊敲碎,把沒犁到的角落刨開,才停下。
看大爺爺忙著,林利民也不好躲懶,起去井里打水,把犁好的地澆了澆。
“先晾著,明天晌午再來給你起壟。”
“好!謝謝大爺爺!”
干完活,倆人直接就走。
林秋想留他們吃飯,林利民笑道:“秋秋啊,讓你給我做飯吃,你小叔還是個人嗎?你跟我回家吃得了。”
大爺爺也說:“跟我回家吃也行。”
林秋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得練習做飯呢,等我以后做習慣了,你們再來吃。”
倆人答應著就走了。
林秋站在門口,目送他們走遠了,才回到院子,閂好門。
把搬過來的東西都布置在了外院。打算把外院當客廳來用,來人就在外院招待。自己住在院。
年代世界,哪一年過來都算不上好。
就說現在,52年,三年困難時期,得經歷吧,如果要上大學,就也得加把勁,在65年之前畢業離校。
從66年開始,大學就全套了。
而且,就算大學畢業了,也有很大可能被分到一線去參與勞,甚至可能被分配到大三線去搞建設。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早,還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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