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鬧什麼呢？”錢金梅質問道。

 “大娘說你是我媽，是真的嗎？”

 “不是，我是你小姨。”

 “可是我媽說，蠅子不叮無的蛋，我得去大隊問問，我到底是不是你家的孩子。”

 “你不是。”

 “你騙人！那為什麼那麼說？我得去問問。”郁作勢要跑。

 錢金梅住，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你是，你又想怎麼樣？”

 “如果我是，我就得回辛莊，不再回西山了。”

 “不可能，你戶口在那兒呢。”

 “戶口可以遷回來。”

 錢金梅不想再跟掰扯，手要拉郁:“跟我回家。”

 郁不可能被拉到，輕而易舉地就沖出包圍圈往大隊跑，錢金梅趕喊道:“停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是不是你的孩子？”

 “是。”

 “那我就得回來。”

 “不可能，家里不可能給你上戶口。”

 “我必須回來，我是你的孩子，就得回你家。”

 “不可能，你這樣會害死我們。”

 “那我要回辛莊。大娘說了，辛莊可比西山好多了。”

 “那你回辛莊住，你戶口還留在西山。”

 “不行，戶口也得回辛莊。”

 “我說了，給你上不了戶口。”錢金梅咬牙切齒。

 “你都能在西山給我上戶口，你不能在辛莊給我上戶口？”郁迷不解。

 錢金梅氣的本不會思考了，心里痛恨郁，也痛恨那些跟說閑話的人。

 “西山有你大姨愿意給你落戶，在辛莊，我上哪兒給你找這麼個人？”

 郁本來想用神力給提醒一下，敬亭爺爺就是個好人選。可是沒想到，還沒等有所作，敬亭爺爺正好路過。

 一個大娘看到了他，下意識的說道:“金梅啊，不行就先落在敬亭叔那兒，從你大姐那兒過繼給敬亭叔，也是可以的吧？”

 郁:“……”這是什麼人間巧合？

 孫敬亭:“……”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孫明生趕走過去拉住孫敬亭:“叔，求你個事。”

 “……啥事？”

 “這個孩子，戶口在我大姨姐那兒，能不能遷回來，落在你那兒。你也看見了，孩子現在知道了，正在鬧呢。要是鬧大了，我這兒不好收場。”

 孫敬亭:“……”他是想找個人給他摔盆。但那是他快死的時候。他沒想真的收養一個孩子啊，養個孩子多麻煩，他養活自己都嫌事多。

 但是看了看停止哭鬧，眼看著他的郁，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行，那就落在我那兒。”

 孫明生兩口子松了口氣，就聽見郁說:“今天就去吧。”

 孫明生、錢金梅:“……”

 他們本來是想先把郁帶回去關起來，至于后面怎麼辦，他們還能被一個孩子拿嗎？

 但是挨打的大嬸出自己腫的老高的手，說道:“這是打的，這孩子勁真大。”

 錢金梅咽了咽口水，這個力氣，沒準制不住，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算了，先給弄回來吧。

 要是郁不鬧，他們當然不會主把遷回來，但事到了這一步，不遷也不行了。

 錢金梅和孫明生兩口子去辦事了。

 孫慧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以前還以為是表妹呢，沒想到竟是親妹妹。

 現在是要回家了嗎？

 孫慧邊想邊回了家，把郁落在了大街上。

 堂伯母看著郁，雖然郁鬧騰的厲害，但是也怪不著孩子，誰知道了不得問問呢。說道:“要不，你先到我家去待會吧。”

 “謝謝大娘。我不去了。”

 走過去拉著敬亭爺爺的手:“走吧。以后我就是你家的孩子了。”

 孫敬亭:“……”我就是想出門買張白紙練字，怎麼現在要帶個孩子回去呢？

 他神復雜，說道:“你爸媽說了，只是把你戶口落在我那兒，你還是他們的孩子，回自己家就行。”

 “不是哦，我戶口落在你家，我就是你的孩子了。我他們爸媽，他們敢答應嗎？”

 孫敬亭:“……”他們可能還真不敢。

 “快走啊，回家。”郁催他。

 老爺子迷迷糊糊的就跟著回去了。到家以后才想起來，紙還沒買呢。

 但是現在也顧不上了，他問郁:“你想做我家的孩子？”

 郁點點頭。

 “真做我家的孩子？”

 郁又點點頭。

 老頭一擊掌:“行了，那就這麼辦。別搞形式主義了，咱們來真的。你正式過繼到我這邊，以后給我當孫。”

 郁:“……你有兒子嗎？”

 “……”

 “你連兒子都沒有，怎麼會有孫？”

 “……那你想怎麼辦？”

 “你過繼我給你當兒啊。”

 孫敬亭“！！！”那不就差輩了嗎？以后你就管你親爹二哥了呀，像話嗎？

 但是再一想，都過繼了，還管什麼輩分呢？

 一老一小對視一眼，心里都打定了主意。

 孫明生和錢金梅去西山村開證明遷戶口卻不太順利，因為錢金來不配合。

 “我養了四年，你說要走就要走？”

 “在你這兒待了四年，我也給了糧食啊。你做大姨的，養外甥幾年怎麼了？”

 “我養4年，不得伺候吃喝拉撒啊。別廢話，給二百塊錢，你就遷走。”

 “沒那麼多，最多50”

 “100不能再了。”

 “行，快去遷。遷完得了。”

 錢金梅這會后悔的要命，早知道就不把接回去住了。這一接，倒是給自己接出麻煩來了。

 西山村和辛莊村的距離不算遠，騎著自行車，來回不到兩個小時，就把事辦完了。回到辛莊，已經是午飯時間。

 來到街上一看，大家都已經散了。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道郁已經跟著孫敬亭回家了。

 他們又跑到孫敬亭家，發現爺倆正在吃午飯。

 孫敬亭煮了掛面，又炒了個茄子做澆頭，他吃的津津有味，郁吃的一臉痛苦。

 “爸，你是不是沒放鹽？”

 孫敬亭一聽喊爸，里的面條沒咽好，給自己嗆著了，咳得撕心裂肺。

 郁:“……”怎麼回事？這麼大人了，咋還嗆著了呢？

 站起，給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老爺子咳完，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突然就喜笑開起來。他了手，嘿呀，別說，有個兒覺還是不錯的，至他不無聊了。

 日子困難點，也不是不能克服。侄子給的糧食夠吃，街上收的攤位費夠買菜的，不著他爺倆。還得再想辦法賺點錢，孩子過兩年就該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