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家父倆開開心心過大年的時候。

 京城某大院，韓老爺子也在糾結，小孫還活著的消息要不要跟小兒子一家說？

 他之前請人去調查況，因為形勢混，遲遲沒有確切的消息。一拖就拖到了年底。

 雖然時間線拉的有點長，但是事基本上都已經調查清楚了。當年被拋棄在北郊野山里的那個孩子，并沒有死，福大命大的被人救了，而且，熬過了艱苦歲月，現在活得好好的。

 老太太看他在那兒糾結，忍不住開口道:“要我說，這事就不要告訴他們，人家孩子日子雖然苦了點，但是每天都過的高高興興的。而且，現在日子也在好轉了。收養的人，雖然是不著調了點，但是人家疼孩子啊。你要是告訴了老二一家，說不定倒給孩子添堵。”

 “你這話怎麼說的？是老二的親閨，咱們的親孫，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不把孩子接回來？”

 老太太嗤笑一聲:“我老說你這人頭腦簡單，你還不承認！你覺得把孩子接回來，就是對好了？老二家有什麼好的？除了吃的好點穿的好點，還有什麼啊？你覺得老二兩口子會比人家養父還疼孩子嗎？”

 “那怎麼就不能了，那是親閨。”

 老太太都不想和這糟老頭子聊天，但是道理要是不掰開碎了講清楚，就怕他出什麼幺蛾子。

 “你就先別說這個一天也沒在跟前兒待過的小兒，你就看看前面的三個，都在他們跟前兒長大的吧，他們對這三個孩子，有人家養父好嗎？你也看見了，人家困難時期能要飯養孩子，要來的還大部分都給孩子吃了，自己不死就行。我覺得，人家肯吃那兩口，也是怕自己死了孩子沒人管。老二兩口子能做到嗎？他們有這麼疼孩子嗎？”

 “咱們不是沒到那份上嗎？要是到了那份上，說不定他們也能做到呢。”

 “做到個屁。”老太太氣的都開始說臟話了。“你自己兒子什麼樣你不了解？他肯定不會吃獨食，但最多做到平均分配，把自己的讓給別人卻是不可能的。那李文秀，連平均分配都做不到，能干出從孩子里搶食的事兒來。肯定會說，孩子小，吃兩口沒事。”

 韓老頭吶吶不敢言，心里也是認同老伴兒的話。

 “但是，現在困難時期不都過去了嗎？孩子接回來，日子肯定會過的更好的。”

 “好什麼呀？你覺得認回來能好？我跟你說，一般的況，就是回來了，李文秀對不喜，孩子本融不了這個家，最后能跟大家保持一般關系，那都是祖宗保佑的好結果。”

 “那壞結果呢？”

 “壞結果？哼！就李文秀那個腦子拎不清的，搞不好就會去翻舊賬，孩子沒死，那王秀娥是不是就算冤枉的？是不是就罪不至死？那張瑩是不是能回來？至能不能接濟一下？那你說，讓孩子心里怎麼想？的日子能好過嗎？”

 “敢！孩子沒事，是命大。王秀娥換孩子殺人是事實，自己都承認了的。翻什麼舊賬？”

 “話是這麼說。可要是出去胡說八道，眾人再一看咱家孩子活得好好的，王秀娥卻死了。我說句不中聽的，老百姓啊，有時候也是墻頭草，他們有時候不管對錯，只看強弱，誰弱誰有理。現在張家日子不好過，張勇被開除，張瑩回去了，王秀娥直接死刑了。那你說，老百姓這麼一分析，會不會拐彎去同張家？同王秀娥和張瑩？”

 “不會，他們只會覺得善惡到頭終有報，這是王秀娥做壞事的報應。”

 “你呀，就是頭腦簡單，不了解人。這事聽我的，不要告訴別人了，老二兩口子也不要說。人家孩子明明和爸爸相依為命，深厚，就算質上欠缺點，但人家心里安定踏實，這是再多的質也換不來的。把認回來，反倒把人家這安定踏實的人生給毀了。當初老二兩口子明明心有察覺卻不去調查，這本就是對孩子的傷害。認回來了，孩子要是知道了這一點，心里能不膈應嗎？算了吧！咱們倆盯著點，孩子要是遇到困難，想辦法幫一幫，要是有機會，就去看一眼，也別說是去認親的，也別提是人家的爺爺，什麼也沒為孩子做過，哪來那麼大臉？”

 韓老頭嘆了口氣:“那就聽你的吧，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好好的孫找到了，卻不能認。”

 “找到了就好，知道孩子好好的就行了。認不認的，不重要。”

 過了一會，老太太又捅了捅老頭。

 “干嗎？”老頭子沒好氣。

 “你想想辦法，空咱們去南山村走一趟，去看看孩子。你想個理由，咱們怎麼才能見到孩子，又不讓他們起疑心，還能跟孩子搭上線，以后還能偶爾聯系一下。”

 老爺子:“哼！我頭腦簡單，這麼復雜的事還是你這個頭腦復雜的老婆子想吧。”

 老太太:“哎喲，聽你的口氣好像是在跟我賭氣，說白了，不就是想不出來嗎？這麼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老頭:“……”氣死他了。但是老婆子說得對，他確實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多虧了這個心思通的老太太，葉初的世雖然暴了，但是卻沒有給帶來任何麻煩。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葉海波抓了5只豬崽，又要買10只小。

 他跟葉初說:“你來挑。我手氣不行。”

 葉初點點頭:“您這手氣是不行。就是隨便抓也不可能只抓到公，一只母也沒有。”

 “那可能是因為我不是隨便抓的，而是心挑選的。”葉海波恍然大悟。

 他阻止了葉初抓小的作，又說道:“還是我來，這次我隨便抓。不挑了。”

 葉初退到一邊:“您請。”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隨手抓一只公，又隨手抓一只公，再抓一只還是公。

 葉初:“……”這手大概是不能要了。

 等到他抓到六只的時候，葉初趕停了他。

 “爸，咱倆分開養吧。你挑的這六只，養在一個籠子里，我再挑六只，養在一個籠子里。看誰的手氣好，怎麼樣？”

 葉海波答應了。倆人又買了一個竹籠子，葉初也挑了六只放進去。

 帶回家以后，給竹籠子上上了名字。

 等到養了一個月，基本上一看就能看出公母的時候。有一天半夜，葉初聽見家窩一陣。

 躡手躡腳爬起來一看，好家伙，月之下，爹正在換。從籠子里抓出兩只放進自己的籠子，又給還回來兩只公。

 葉初無語，又躡手躡腳的回去了。這是不想輸的過于慘烈啊。幸虧他只換兩只，要是換四只，就出去揭穿他！

 后半夜，換了籠子的不適應，在那里各種鬧騰，吵得人睡不好覺。

 第二天打著哈欠起床，一看爹，也是哈欠連天。

 “昨天沒睡好？怎麼還這麼困那？快去洗把臉，我先去上工了。”

 葉初:“……昨天晚上有點吵，那群小也不知道鬧什麼呢，一直喚。爸，咱家不會進黃鼠狼了吧？”

 葉·黃鼠狼·海波:“沒有的事。我也聽見聲音了，還起來檢查了一下，沒有黃鼠狼。大概是長大了，該給它們換個寬敞地方了。要不就從籠子里放出來吧，直接放在一起養，可能就會好點。”

 說完，他抄起干糧就走了。

 葉初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飯，收拾完桌子，才哼著小調去上學。“我是公社小社員，手拿小鐮刀呀，背小竹籃，放學以后去勞，割草積拾麥穗，越干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