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把禮盒推到秦謨面前。

“小叔叔，你吃曲奇餅干嗎？”

裴闕聞言，直起子，雙肘支在上，“你這麼寶貝的盒子里放的曲奇餅干？”

他瀲滟的桃花眸看了一眼秦謨，“你看他這副樣子像是會吃的人？不如讓裴叔嘗嘗。”

秦唯昭護食一般，“想得。這是我閨為了謝謝小叔叔特意做的，昨天下午就開始準備，小叔叔試一下。”

聞言，秦謨這才舍得把目投向那白盒子。

“江挽聲？”倦懶松散的聲音淡淡響起。

他記得是這個名字。

“對啊。”秦唯昭有些驚訝，“小叔叔你竟然還記得聲聲的名字。說很謝你那晚出手相救，能力有限所以給你做點餅干聊表謝意。”

秦謨腦海中突然掠過那晚的場景。

月過窗子流瀉而下，映托孩瑩白清麗的小臉，一襲碎花長勾勒纖細卻不失飽滿的材。

蓄著一泓清水似的眸子清凌凌的，睫撲閃，語調低緩，站在他面前時局促不安，像是被猛盯上的獵，脆弱又可口。

看秦謨沉默，秦唯昭以為他不興趣，極力推薦。

“聲聲準備好久，昨晚還特地拿給我們宿舍讓我們把關，這幾個口味都很好吃。還怕你吃不慣。”

秦唯昭邊說邊把盒子打開，把上面那一層放到一邊，“這第二層還是低糖的。”

秦謨收回思緒，疏冷的目凝了片刻，淡聲開口。

“心意我收到了，你拿著吃吧。”

他一向不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

秦唯昭雖有些意料之中，但還是窩氣，“我家聲聲在烘焙屋待了一上午，認真的樣子現在還在我們校園論壇熱榜掛著呢。”

裴闕懶懶地拿著酒杯，看了半晌，角突然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真那麼用心？”

“我不信，照片呢，我看看。”

裴闕對于半月前的事略有耳聞，不過一直在國外沒來得及追問。

畢竟，一向涼薄的秦三爺路見不平，出手搭救小姑娘的事實在罕見。

還讓人住家里，更罕見了。

他倒真想看看，這小姑娘長什麼樣子，秦三爺都沒能免俗？

秦唯昭把今天保存的照片翻了出來，一臉驕傲:“怎麼樣，漂亮吧。”

裴闕接過手機，眉尾氣微揚，語氣意味深長，“怪不得，小仙子啊。”

他看向秦謨，一副“你原來喜歡這樣的”的表，然后把手機屏幕正面對著他。

秦謨沒搭理他的調侃，看向照片里的孩。

清麗俗，滿臉專注。

畫面與那晚的記憶重合，他不聲地碾了碾指骨，隨即移開視線。

看了桌上的餅干幾秒，在秦唯昭驚訝的目和裴闕戲謔的壞笑中，徑直拿了一塊低糖的原味曲奇放進里。

口，偏甜。

凌厲的下頜線隨著咀嚼的作微，黑眸中劃過一意外。

“是不是很好吃。”秦唯昭直勾勾地盯著秦謨。

秦謨沒說話，但又往里放了快芝士曲奇，足以表明這很合他的口味。

裴闕眼里的戲謔越來越重，故作姿態地“嘖”了一聲，一語雙關，“甜到心里咯。”

秦謨咽下里這塊，笑罵，“滾。”

秦唯昭意外之后只剩下高興和得意了。

就說，家聲聲這值，這手藝，無往不利。

……

秦謨吃了四塊就覺得膩了，沒再吃。

裴闕對這個不興趣，秦唯昭喝酒都喝飽了，也吃不下去。

最后聚會結束的時候，林堂使勁按住心的驚訝，提著那個跟他家三爺氣質毫不符的白點心盒，和三爺一起離開了。

——

凌晨的京城，夜幕低垂，華燈未滅。

線條流利的黑布加迪穿梭在夜當中，后座的男人領口松散，鎖骨半，眼皮全闔。

窗外劃過的路燈零零落落地掠過他凌厲冷的面容，右手隨意地放在大上，雙蛇尾戒安靜蟄伏在男人冷白修長的手指上。

另一只手則不規則地輕叩在與這個幽暗的環境格格不的白盒上。

良久，秦謨開眼皮，把盒子放到上打開。

剛才沒細看，現在才發現，側面夾著一張白卡片。

手指微，將那張薄薄的紙片在手里。

過外面的燈，可以看到上面兩行娟秀的字:

【綿薄心意，謝謝小叔叔出手相助。】

【祝小叔叔生日快樂。】

落款:江挽聲。

男人看了半晌，把卡片放回原。

線寥落起來，黑暗籠罩車廂。

男人的面容匿于黑暗，偶有亮，垂落在男人薄上牽起的細小弧度。

嘖。

還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