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弗正沉浸的說著話,突然一下被吻住,整個人怔住。
……這夢,也太真實了些……
聞到了陸涼川上獨有的松木青草氣息。
聽到了他一聲一聲喚的名字。
:阿弗,阿弗……
腦子里暈乎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吻太過纏綿悱惻了,的理智湮滅在虛無……
想到過往種種,此時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就這樣沉淪吧,就這樣沉淪在這個夢里,再也不要醒過來了……
宋弗抬起手,挽上陸涼川的脖頸,向上微抬頭,去回應他的吻。
察覺到宋弗的作,陸涼川腦中啪的一下煙花炸開,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宋弗,愣了一瞬,而后深深吻了下去……
這個吻,從纏綿悱惻,到洶涌澎湃,也只經歷了一瞬的時間。
屋子里的溫度,逐漸升高,宋弗無意識的發出嚶嚀聲,夾雜著醉酒后的微,曖昧叢生,聽在陸涼川的耳中,是最催的藥。
今日他們婚,今夜是他們的房花燭。
他們理當圓房,為一對真正的夫妻。
但是陸涼川謹記,不可以……
宋弗的醉后無意識的回應,是天底下最甜的糖。
他已經寵若驚,已經覺得圓滿,雖然,想要更多……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
要克制,該夠了……該夠了……
屋子里,紅燭搖曳,齒間,陸涼川一聲一聲輕喚著阿弗阿弗,仿佛是他最得意的珍寶……
宋弗被吻得氣吁吁,語氣難耐,陸涼川更是忍得克制辛苦。
終于……
他用僅存的理智,克制著自己松開宋弗,大口大口的著氣……
宋弗半睜開眼睛,眼如的向他過來,微微息著,眼中盛著委屈和不滿。
對他的,也顯無疑……
微張,邊還有潤的,襯得的,如同三月桃花花瓣一樣滴,陸涼川只看了一眼,便艱難挪開目,結滾。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緩和住自己的心緒,對上宋弗撇著委屈的神,附抱住。
而后低聲在耳邊開口道:
“阿弗,現在還不可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了,到時候,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完在他額前印下一吻,走到了隔壁的沐浴間,沖了好幾桶冷水。
他心中記掛著宋弗,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原本以為宋弗應該已經睡著了,但是一過來,宋弗便半睜開了眼睛,看到陸涼川,下意識的對他出手。
對上淚眼婆娑的目,他心中一疼,上前去,側躺在邊,將攬進懷里:
“阿弗,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一遍的道歉。
懷中的人抬起頭,半睜開眼,一副委屈的模樣,看的陸涼川一顆心都要化了。
他將宋弗擁懷中,一下一下的安,宋弗手也環抱住他。
察覺到腰上纖細的手臂,陸涼川心一,將抱得更。
臉上出一無奈的苦笑:
還是喝醉了比較可啊!
還說對他無意呢。
明明,如此誠實……
傻姑娘……
陸涼川溫安,宋弗在他懷中不安的來去。
他心中的火,再一次燒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長嘆一氣,無奈的閉上眼睛,將自己的下抵著的頭發,輕輕挲著。
齒間輕輕喚著的名字。
他溫的安,直到徹底安靜下來,安穩的睡著,進夢鄉。
他松開,看著乖乖巧巧的窩在自己懷中,看著平靜的睡,臉放松下來。
但一看自己,長嘆一氣,又去隔壁沖了好幾桶的水。
換好裳,他沒有再上床,捧了一本金剛經,坐在床邊看。
燭火搖曳,床上的小人兒睡得正香。
他捧著書,靜靜的坐在一側相陪著,外套傳來梆子聲。
已經挨著子時了。
他得走了。
陸涼川看著床上的人,腦中想到他去邊境之前那一夜,深夜去見宋弗,也是這般,坐在的床前,靜靜的看著。
那一夜下著雨,宋弗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皺,冷汗涔涔。
他眼中出心疼的神,然后低頭在宋弗額頭輕輕印下一吻。
“阿寧,等我一下。”
他抬手,替宋弗理了理的額發,小心的替蓋好被子,準備離開。
下一瞬,宋弗的手卻攀上了他的脖頸。
還是有些醉,似乎是察覺到他要走,一雙眼迷離看著他:“你去哪里?”
看著這樣的宋弗,陸涼川心一灘泥。
“我有些事要理,很快就會回來,等明日一早,你醒來便能見著我。”
宋弗看著他,似乎是在確認他話里的真假,待對上陸涼川的目,對著他點點頭,
囫圇著開口:“那你早些回來。”
陸涼川抬手了的頭發,
“好,我一定會回來。”
這話,陸涼川一時分不清楚是說給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苗老說會很難熬,他心中是忐忑的,也會擔心,但現在,刀山火海似乎也不懼了。
他抱住宋弗,輕輕的安:
“乖,睡吧,我陪著你。”
宋弗閉上眼睛,安然的睡著了過去。
陸涼川低頭,吻落在的邊。
看宋弗睡得沉,陸涼川退出手來,起,又看了宋弗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心,往外頭走去。
打開門,他走出去,來了流蘇和夏鳶:
“你們好生看著太子妃,今夜多喝了幾杯,注意些些。”
“是。”流蘇和夏鳶應聲,躬一禮,等陸涼川離遠,才進了屋。
二人進門,看了一眼床上睡的宋弗,把屋子里簡單收拾了一下,又重新點了香,換了熱茶,這才吹了燈,只留下案臺前一對龍抱燭,在燃燒著。
這邊,陸涼川從喜房出來,直接去了苗老的院子。
侍衛把他引到了旁邊的隔間。
“太子殿下,苗老在里頭等著。”
陸涼川抬步進了屋,一進門就聞到了屋子里濃濃的藥味。
他進去,越過屏風,推開屏風后的一扇門,一陣熱氣補面而來。
門里熱氣氤氳,藥味撲鼻。
門后是一間屋子,屋子中央放著一個浴桶。
他走進去,一眼就看到浴桶里盛滿了水,不知道是加了什麼藥材,沐浴的水漆黑。
苗老正往浴桶里撒著什麼藥材,一邊撒一邊口中念念有詞,見著他來,眼睛往他這邊斜瞇了一眼,但沒有停下來,直到把框子里的藥材全部都加完。
才開口:“來了。”
陸涼川嗯了一聲。
苗老看向他:“等著。”
說著,又抓了另外一味藥,放在簸箕中撒勻,一點一點的往浴桶中撒,一邊撒一邊對著他開口:
“浴桶做了特別措施,外頭有柴火持續加熱,這一夜,浴桶里的水都不會涼。
“一會兒你泡進去,我會在你的中指劃開一道口子,讓蠱蟲進去。
“整個過程,你什麼都不必做,只靜靜的呆在浴桶里就好,不能出來,會很痛,非常痛特別痛,你做好準備了嗎?”
陸涼川點點頭:“嗯,已經做好準備了,來吧。”
苗老再一次提醒:
“這件事沒你想象的這麼簡單,甚至比你想的要更難一些。”
陸涼川開始裳:“嗯,這些話你說過了,我都記下了。”
苗老皺眉:“你別不以為意,我跟你說的,有可能還說輕了。”
陸涼川:“嗯,我很重視,也聽明白了,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便開始吧。”
苗老嘆氣,還想說什麼,聽著他這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道:“現在還有機會,你可以再好好想一想,重新做決定。”
陸涼川:“不必了,我已經做了決定了,這就是我的答案。”
苗老沒再說話,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進去。
然后灑下了最后一味藥材,對陸涼川說了些注意事項。
陸涼川一一記下,了外衫,只著中,試探著進了浴桶。
水溫正常,并沒有特別的覺,跟普通泡澡是一樣的。
他在浴桶中坐下來,苗老讓他出左手的中指。
他出手去,苗老用一把匕首在他的指腹中間劃開了一道口子。
不知道匕首上涂了什麼藥,刀刃劃破皮的瞬間,竟比普通的刀劍,要痛上好幾倍,他微微皺眉。
苗老看了他一眼,收回匕首,把他的手放進了浴桶里。
幾乎是在手指水的一瞬間,陸涼川就到了,從手指尖傳來一道鉆心的疼痛。
他眉頭皺得更深。
苗老時刻關注著他的向。
開口道:“這只是開胃小菜,后面的疼痛,比現在強烈百上千倍。”
陸涼川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苗老長嘆一氣,由著陸涼川在池子里泡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拿出一個瓶子,往里頭看了一眼,里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
苗老打開蓋子之后,就沒有再關上,任由瓶口暴在空氣中。
挨著時間,苗老又重新拿起了瓶子,聽得外頭傳來子時的梆子聲,他往瓶子里看了一眼,里頭的靜有些激烈。
在梆子聲落之前,苗老趁著梆子聲落下,把瓶子里的東西倒進了浴桶中,浴桶里的水霎時沸騰起來,陸涼川覺到四周的溫度急劇上升。
而后,指尖傳來異樣,劇痛從指尖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食指尖的,整個手臂都麻痹起來。
在之后,似乎是指尖有東西由傷口涌進了,傷口覺到一陣發脹,隨著脹痛而來的,是一無法言喻的痛。
他的心控制不住的慌跳起來,越跳越猛,越跳越快。
隨著心臟跳,痛也越來越強烈清晰,一旁的苗老看著這一幕,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而沒有出聲。
待陸涼川覺到痛由手指傳至心臟的時候,耳邊聽到苗老開口說話:
“輕輕的呼吸,快速輕輕的呼吸……”
陸涼川穩住心神,按照苗老的提示作。
只是他發現,越呼吸痛越強烈,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
按照苗老說的,一步一步去做,終于,在一瞬間痛完全消失,他整個人長舒出一口氣,卻不知整個人已經出了一的淋漓大汗。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苗老一臉擔憂的目。
“這樣的痛,一共有十次,一次比一次痛,而且每一次的痛并不持續一回,而是無數回。
“第一層痛強烈的程度,大概半個時辰,第二層痛強度,也是大概半個時辰,到后面,每次強度提升,都是大概半個時辰。
“之后才從十層回到一層,疼痛的程度會慢慢減輕,時間也會慢慢變短,能熬過這一個來回……
“再說吧。”
苗老有些言又止,頓了頓又開口:
“這件事,只看殿下能不能撐得住?”
陸涼川輕聲呼吸,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多謝苗老,我知道了。”
苗老:“我就在這等著,你有任何不適告訴我,若……若實在忍不住,便從浴桶中出來就可以。”
陸涼川:“我不會出來,你說的我都記下了,不用守著我,回去歇著吧,這里熱。”
苗老皺眉:“你在這里,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如果你不想旁邊有人,那我去外頭等著,剛剛那樣的疼,得挨半個小時。”
說完,苗老也不等陸涼川回話,直接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熱氣似乎更大,一片蒸騰的熱氣,陸涼川覺到渾都在發熱發燥。
他腦中念著金剛經,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緒。
他知道,他一定會堅持過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疼痛再一次襲來,從指尖蔓延出來,疼痛程度,和剛剛一樣。
他能覺到,自己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汗。
這才第一層,便如此難,他不敢想象,第十層是怎樣的疼。
但是沒關系,無論哪一種,無論多疼,他都要,都能熬過去。
外頭,苗老往里頭看了一眼,長嘆一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既希陸涼川隨時放棄,又希他能熬過去。
希他放棄,是不想他苦。
希他熬過去,是知道陸涼川不會放棄宋弗。
這件事,無論功與否,對陸涼川來說并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一次失敗,沒有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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