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過窗櫺,播灑在婁小乙的臉上時,彷彿覺到了那一熱力,他如願以償的醒了過來,
抖抖袖,拍拍,一切如常,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昨晚只是做了一個真的噩夢。
沒有力大如牛,沒有輕似燕,沒有壯如鼓,更沒有垢泥滿,就是臨死之人恐怕也排不出好幾斤黑泥吧?
一邊習慣的吐槽,一邊站起,看看周圍,那些真實的存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一切真的發生過。
瓷瓶仍然在原位,地上十來條半死不活的蟲子,都告訴了他這不是夢。
瞇起眼,清晨的和房中升騰的塵埃織出一副瑰麗的畫面,在這個畫面中約約有金點閃,彷彿一個個調皮的靈!
這不是頭撞牆的滿眼金星的幻覺,這同樣是真實存在的東西,這個東西有一個很讓人嚮往的名字—天地靈機。
這就是修行呢!
自然而然,不是一步登天!
隨著他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這些靈機終會爲他所用,變火,焚得烤鴨佐酒;變冰,夏日炎炎酸梅湯……
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他不在乎,這個過程很妙,很,沒必要搞些既沉重,又遠大的理想來迫自己。
靜靜的站著,再次運轉中平行氣訣,那些在空氣中浮的金點緩慢的,不不願的向他涌來,這就是修行的真諦,萬法的源泉,另一個世界的開始。
這是他該得的!
停下了臆想,他發現自己也沒想象的那般興,彷彿這一切都是順理章的,理所當然的。
蹲下,小心翼翼的把十來條白沙蟲撿回空瓷瓶中,他沒有惜飛蛾沙罩燈的偉大懷,也沒那麼多的萬族平等理念,既然都還活著,當然也沒必要一腳睬死,還得掃地清洗,等下次再去戈壁灘捉蟲子把它們放回去就是。
踏修行第一步之後,他最大的覺就是……
出書房門左拐,迴廊後有一小片竹林,紅磚綠瓦下的一個小小房間,痛痛快快的放了一次水……憋了大半天,有一種炸裂的覺。
修行人也會,也需要吃!修行人也有循環,也需要排出!
怎麼別人修行都是那麼的高大上,偏偏到了他這裡就是些油鹽醬醋茶?
“春花,拿早食來!了!多拿幾個包子!要餡的!”
婁小乙衝外面喊到,然後就是小丫鬟小跑的聲音,直奔伙房而去。
洗漱一番,用畢早食,婁小乙照例去給母親請安,也沒什麼大事,閒扯幾句,就回了自家書房。
這好歹是邁出了第一步,說不高興那是假的,心裡熱切的很,他需要把昨晚發生的一切捋一遍,也好確定下一步的計劃安排。
人生,是需要計劃的,尤其是修行的人生。
他注意到,自己上並沒有白沙蟲倒刺尾鉤的殘留,當時他很清楚,手上臉上各個部位都捱了蟄,中平行氣訣再是厲害,也不可能把固化的刺都吸收乾淨吧?
先是運轉了幾次中平行氣訣,覺收穫很小,幾乎就是原地踏步,一方面是因爲靈機稀薄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爲時間不對,
在這個世界的修行,不同時間的效果是不同的,最佳時機是卯時和酉時,簡單的說,就是日起日落的時間,因爲這時的靈機最爲活躍,也最親和,有事半功倍之效。
當然,你十二個時辰都拿來修行也沒人來管你,效率太低罷了。
這是指的大自然的靈機食取,如果藉助靈靈,就沒有這麼多的講究,也包括這些白沙蟲。
婁小乙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層次,是食氣階段的門,低的不能再低的境界,也就是能勉強覺到天地靈機的存在,離調它們還差的遠呢,也遠遠不到學習法的地步,就他這點修爲,怕是個小火苗也放不出來。
這一點,在中平行氣訣中有很嚴格的規定,只有在中丹田中覺到熱力充盈,有鼓脹飽滿之,纔是初步學習法的時機。
現在,食氣食氣,一個食字,道盡了修行的本。
還得靠蟲子啊!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心理上的抗能力就強了許多,再看到白沙蟲就了厭惡,多了些親切;畢竟,這是幫助自己修行的夥伴,是需要善待的。
婁小乙了膀子,赤上,想看看白沙蟲的尾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輕輕挪開瓷瓶蓋,保持在和昨晚同樣的開合程度,十來只對現在的他來說就將將好,他現在纔剛門,不能跑,會扯著-淡的。
和昨日一樣,又是十來只白沙蟲彈跳而出,落地後接著便對它們覺中的危險發起了攻擊;唯一的區別是,被攻擊者不再驚慌,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它們的作,看著小小蟲接近,在還沒挨近皮時就一弓,掉轉形,從尾部彈出一道白,沒他的之中。
和昨日幾乎同樣的疼痛,同樣的腫脹,但因爲有竹,所以儘可忍,同時運轉行氣訣,搬運這沒之的十餘道微小的靈機氣流。
一個時辰後,才徹底把恢復了平常,同時也把白沙蟲的靈機完全消化。
這個過程,他得出了兩點結論。
首先,白沙蟲的尾鉤其實是不存在的,本就不是像馬蜂那樣確有其,不過是普通人被蟄了後的腦補而已;那就不是實尾鉤,本就是一道純粹的靈機,只不過是從尾部出來的而已。
其次,他還不能做到完全吸收這些白沙蟲的靈機力量,現在就只能做到吸收一半,其他的都慢慢的擴散了出去,融天地之中。
他知道,這是他的中平行氣訣還不夠純,吸引力不夠大的原因,總有一天,等他自修爲強大了起來,恐怕也就是運轉一週行氣訣的時間,就能把這些靈機吸收殆盡,不過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白沙蟲的這點靈機他恐怕就會看不上眼了吧?
通過挨蟲子蟄來修行,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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