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一直很奇怪的是,如果這真的是個針對婁府的陷阱,對手會怎麼做?
曝,是對婁府這樣靠聲名吃飯的家族最毀滅的打擊,名聲掃地,過不了幾年婁府就會在無數惡狼的撕咬中分崩離析。
那麼,在這個既沒錄音,也沒視頻的世界,他們會怎麼做?
也就只有抓現形一個辦法。
易很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完,彩環姨再傻,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拖延太長的時間,所以公門力量怎麼在最快的時間到達就是關鍵。
顯然,從衙門裡出是來不及的,這種事最好就是捉賊捉贓,現場拿獲,也就是說,公人們很可能已經就在附近埋伏。
這是婁小乙的判斷,時間還來的及,他有機會印證。從子裡,他還是善良的,不願意用猜測作爲依據來解決問題。
在同福樓附近,有兩條街巷可以藏人,做到快速到達;其他的位置商家過多,往來行人絡繹不絕,不是好的集合地,這些,在數日前婁小乙已經清,當他沉下心思做事時,還是可以考慮的很全面的。
對一個嚮往舒適生活的米蟲來說,誰敢打擾他的幸福生活,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敵人!
第一個巷口,正常,起碼在婁小乙看來那幾個乞丐小販很正常,畢竟不是真的諜戰,抓一個婁府貴婦人而已,又不是江洋大盜,公人們也不至於興師衆的拿出他們所有的本事。
第二個小弄,有幾個閒人聚集,雖然裝束是普通人的裝束,但幾個人腳下的快履靴卻暴了他們的真正份。
他識得其中一個,就是上次去婁府傳消息的牛班頭。
沒有直接過去,婁小乙故技重施,從另一條街進了一家米行,米行後就是那幾個人聚集的地方,他還有一,二刻鐘的時間來確定這些人的真正目的,憑的,就是自己現在遠超常人的聽覺。
一刻過去,米行後沒什麼靜,婁小乙正要離開,牆後傳來幾句低語,
“班頭,這到底是做甚?原因不明,目標不明,時間不定,就這麼傻乎乎的等著……天氣這麼熱,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喝喝茶歇歇腳……”
牛班頭的聲音,“這是刑司宋大人親自待下來的差事,不可輕忽!
咱們做這行的,不要問那麼多,既然上面不說,又何必去刨問底,自己找不自在?
反正是明捕,那就一定有明贓,於咱們聲名無害!
再忍忍,等有人過來打招呼引路,咱們只管手就是!”
夏日午後,是一天中最難熬的時間,在家還好,在這空落落的小弄裡,日頭毒辣,沒地兒躲沒地兒藏的,也難怪幾個公人抱怨。
婁小乙聽的真切,心中再無懷疑,所有的猜測都已得到了印證,自己那套從前世諜戰片中學到的東西好像也有點作用?
這些捕快並不知道他們要等的是誰,這很符合公門行事的套路,普城不大,關係錯綜複雜,的太早,消息無法控制。
看來,背後的人考慮的很周詳,越是如此,婁小乙心中越是泛起一怒意:老子來這世界容易麼,就這麼想打破他平靜的生活,作死呢!
再不猶豫,正該雷厲風行之時。
轉過街角,直接從正門走同福戲樓,對迎上來的小二扔出一顆銀角子,
“我與胡府管事有約,帶路!”
聲音嘶啞,如金屬鏗鏘,
小二沒有任何懷疑,他們對人的第一判斷便來自氣度,出手,婁小乙雖改容巨甚,但十餘年婁府公子的薰陶讓他天然有一貴氣,這是模仿不來的,在於行走之間,語氣之中,再加上那顆銀角子,小二沒有任何懷疑,急忙舉手相引,
“客人請,路人已來有一刻,在天字甲號房……”
兩人走上樓梯,婁小乙假做無意道:“可還有有其他客人?”
小二笑道:“沒有,便路大人一個,正等著您呢!”
路不平,終究不過是一個管家,也不可能有專門的長隨護衛,唯一的一個馬伕還留在外面,負責觀察婁府的馬車何時到來,也好給暗伏的公人們報信帶路。
這不是追緝江洋大盜,不過是一婦人爾!
上得二樓,婁小乙擺了擺手,“你自去吧,不要讓生客進來!”
小二低頭哈腰,這是貴人們談事的常例,雖然眼前之人看著眼生,但行事氣度是錯不了的,不需懷疑。
在小二恭敬的目中,婁小乙來到天字甲號房,輕敲門櫺,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請進!”
回頭衝小二一笑,婁小乙推門而,小二這才下樓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並尋思著等閒下來,一定要送壺香茗過去,說不定那大方客人又會有不菲的打賞呢?
掩上房門,茶幾後坐著的一名老者正目疑,顯然,他對這個陌生人沒有任何印象。
皺起眉頭,“你是誰?你我素不相識,進錯門了吧?”
按照正常裝贔節,婁小乙現在應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老者面前,翹起二郎,用戲謔的目盯住他,再說些雲山霧罩,不知所謂的屁話,最好手頭還有個小件一拋一接,或者打火機什麼的……以給對方造神上的力,
但他同樣清楚,這樣做能不能造力他不知道,但這樣的距離就一定會產生變數,這不是演戲,出了差錯也沒有導演喊重來!
走兩步,在意識到有些不對的老者肩上一,已把正站起的老者回椅上,一手肩,一手扣住此人的頭!
這纔是正確解決問題的方式!
“你我確實素不相識,但我也沒找錯人,路不平,胡府外院管家,是你吧?”
老者這時已經完全意識到了危險,聯想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心裡已是有所猜測,但他久歷風雨,卻沒驚慌,更沒了方寸!
“正是我路不平!不過閣下此來到底有何目的?有恩仇?還是人所託?
君子之,不出惡言,遑論手?我這把年紀,可不得這種驚嚇!”
這人不好對付,這是婁小乙的第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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