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因為這句一石二鳥的比喻，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尷尬氣氛。

這服務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自然知道面對這樣的豪門爭斗，應該眼觀鼻鼻觀心將自己當一個擺設。

但心中還是忍不住驚訝，低垂著頭悄悄打量眼前這位一語驚人的人。

這姐姐也太厲害了，那可是厲氏集團的總經理，厲家長子厲云霆，張口就罵他是狗？還連帶著打了對面人的臉！

這麼囂張？難不是最近在網上火的……那位正主？

“阿婧真會開玩笑……你先去準備吧。”

程菁臉上掛不住，但也知道不可能當場發作，只能強忍下心中的不滿，趕讓一旁看笑話的服務生離開。

“我也覺得我幽默的。”

【宿主威武！】

岑婧淡淡的笑了笑，應了這句不算夸贊的夸贊，老神在在的倚在沙發上看著，看這白月的優雅面還能端到幾時。

“阿婧......我這次來，其實是為了你跟云霆的事。”

“我？我跟他能有什麼事？”

【不會是來給你下馬威的吧？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男主？】

[以后看點沒營養的低級狗電視劇。]

程菁垂眸掖了掖鬢發，優雅又惹人憐的姿態，輕輕嘆了一口氣，用黛玉葬花的語氣道：

“我跟云霆，曾經是有過一些過去的，但那都是以前了......現在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怎麼我反倒像個拆散他們的惡婆婆一樣？]

面對那泫然泣的注視，岑婧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道：

“俗話說得好啊，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后你也點這樣的朋友，走彎路。”

“……”

將落不落的淚珠還懸在眼眶，程菁就是怎麼也哭不出來了，這人怎麼這麼會破壞氣氛？

“阿婧，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解釋清楚，我跟云霆真的沒什麼，你……你就原諒他吧。”

【二怎麼變得這麼好心？居然還想撮合你和男主？】

[這招以退為進，高級著呢，都說了讓你多看看甄嬛傳，你總看什麼瑪麗蘇。]

“我已經不怪他了。”

岑婧語氣平靜，未著脂的臉上著一分回憶三分釋然五分輕松還剩下一分的竊喜：

“剛剛和他離婚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白天還好，可一到晚上，就抑制不住心的，常常一個人蒙在被子里地笑起來。”

……

【宿主跟老天爺多聊一會，h市一年都是晴天。】

[因為老天爺被我無語到了是吧？好小子，都學會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阿婧，你別說這些氣話好嗎？我不想為你們兩個人婚姻的絆腳石，我會退出，如果......如果你實在看我不順眼，我可以出國，我走，再也不回來了。”

“你不要這樣對他，他的是你……算我求你了，阿婧……”

這段臺詞說的是行云流水充沛，對面的人今天放棄了一貫的致妝容，淡淡的妝面反而更顯得楚楚可憐。

而那剛才被憋回去的眼淚也不斷的涌出眼眶，像是了天大的委屈。

岑婧差點一個沒忍住跳起來給鼓掌，如果下的沙發是轉椅，都忍不住要為轉！

[我真的看好，厲云那個資源要是給到這位白月，絕對能就一個表臉藝家！]

【是表演。】

“婧婧......”

正在兩人一個梨花帶雨一個穩如老狗相對無言時，岑婧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語氣帶著明顯的震驚。

[這姐真是八二年的龍井。]

【老綠茶了。】

一人一系統在腦海里一唱一和，而現實中，岑婧則是面上表淡淡，不喜不悲的看著后突然出現的男人，沒有一驚訝和無措，與對面哭得我見猶憐的弱人形了鮮明的對比。

“云霆，你......你怎麼來了。”

而程菁見到“意外”出現的厲云霆時，哭得有些微紅的眼睛微微圓睜，像是本沒有料到男人會突然出現一樣，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隨即慌張解釋道：

“我......我只是想跟岑小姐解釋清楚，我不能讓再繼續誤會你了......我，我不能耽誤你們......”

說著說著，那雙漂亮的杏眼里又迅速盛滿了盈盈的水。

[怎麼又變岑小姐了？不是阿婧嗎？]

厲云霆是收到了咖啡館會員的消費短信通知后，問過店里才知道是之前開通過權限的程菁在這里與朋友會面。

他覺得奇怪，程菁自稱出國很久，在國是沒什麼朋友的，心中預強烈，隨即便趕來這里一探究竟。

可誰知，程菁約見的朋友竟是岑婧？！

正想上前卻被程菁突如其來的“解釋”止住了腳步，他私心的想知道如今的岑婧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面對程菁，會有一一毫的搖嗎？

他想，哪怕表現出一瞬間的落寞和失意，哪怕憤怒，哪怕直接跟程菁撕破臉皮也好，都說明起碼岑婧對自己還有，還會因為自己被牽緒。

可是沒有，自始至終都是從容自若的神態，程菁明里暗里的挑釁和示意，竟無法激起一分一毫的緒？

說，跟自己分開后變得開心，他們之間那三年的婚姻，帶給的只有痛苦嗎？

是了，他從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心，只想著對抗家族的安排，卻從沒意識到，這個人，已經一點一點的侵占了他的整個生活，吞噬了他的心。

可那三年，他帶給的是什麼呢？是冷漠、無視、是無盡的辱和漠不關心。

此刻的厲云霆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跟程菁虛與委蛇，他死死地盯著那雙淡漠的眸子，瘋狂的想要在里面尋找自己的影。

可是......沒有。

什麼時候的眸子里，再也沒有了厲云霆的影子，是在離婚后？或者更早？

“婧婧......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嗎？”

男人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抖，他其實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向確認。

岑婧聞言只是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了看對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月，又轉頭看向緒明顯不太穩定的男主。

別說他打出這麼一套連對，就是他現在出對三，也只能說一句：

“......要不起。”

【有點冷......】

宿主這冷笑話也確實夠冷。

[怕冷去墻角蹲著，那里有9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