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宮里最近風頭正盛的,非那剛宮不久的岑妃莫屬。
說起這岑妃,宮里其他娘娘都恨得是咬牙切齒,原本老皇帝對于后宮嬪妃雖說做不到雨均沾但也不會太過厚此薄彼。
但自從這岑妃在長樂宴上驚鴻一舞后,就將老皇帝的全副心神盡數勾了去。
每天皇上下了早朝就要召過去,在太極殿更是一待一整天,直到日落才見回到自己的錦華宮。
眾位娘娘們不能母憑子貴也就罷了,這唯一晉升的機會也盡數被這橫空出世的岑妃霸占了去,自然對是沒有什麼好印象的,連帶著前朝都多了些彈劾岑婧的折子。
“陛下!專寵一人萬萬不可!免得有心人后宮啊陛下!”
說來也是奇怪,早朝不議朝政不諫國事也就罷了,偏偏史大夫張千鑒帶領一眾諫齊齊向圣上諫言,要求皇上不可再專寵岑妃。
“張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后宮之事就是陛下的家事,我們做臣子的還要管這些不?!”
而大殿下方站立在一眾諫后的,被彈劾當事人岑妃的父親,鎮遠侯岑遠山,面不虞向前邁出一步與那本就不和的張史針鋒相對。
他本也不愿意唯一的兒進宮,可天下皆知,皇帝著選妃子不過就是為了找幾個人陪他解悶。
為了讓兒斷了與那太子殿下不切實際的念想,在皇上表此意后,他便也咬了咬牙同意了下來。
本想著兒在宮里仗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就算不寵也可以食無憂的生活,可誰知......
誰知如今這幅景象,倒是讓樹大招風,惹了別人的嫉恨。
“鎮遠侯如此袒護兒,莫不是將兒送進去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吧?”
張千鑒一臉的橫眉冷對,仿佛真的是為了江山社稷,沒有一一毫的私心。
面對他這一番怪氣,鎮遠侯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后出手指著張千鑒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你放屁!張千鑒,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閨也在宮里,怎麼,嫉妒我閨?有本事你閨也讓皇上喜歡啊?知道皇上為什麼不喜歡你閨嗎?你好好回家照照銅鏡,你閨跟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別說皇上,我看見你都倒胃口!”
那張千鑒神態氣度倒是正派,只是人長得確實磕磣了點,閨隨父親,在宮里本就不皇上待見,岑婧這一整,平日里更是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了。
嫉憤加之下,這才想到向父親求助。
而鎮遠侯是誰,年輕時候馳騁沙場南征北戰,一柄長槍立于萬軍之前,橫掃周邊各國打得他們不敢再進犯國土的鎮遠大將軍。
話他不是不會說,只是脾氣實在暴躁,張千鑒這麼編排他閨,心中怒氣早已積累。
一怒之下竟要當著老皇帝的面扯起張千鑒的領子,非要與他“好好理論”一番。
一時間,拉架的,幫忙的,整個大殿一團。
“都給朕住手!”
龍椅上的那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聲低喝,殿前混的眾人又極為默契的停了手,一個個老老實實垂首跪下。
老皇帝對這張千鑒也是煩得很,奈何他雖事多但還是有抹不去的功績,也不能太過拂他面子,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殿上一時間雀無聲,都在等老皇帝給這事一個決斷。
只見龍椅上那位最近滿面紅,氣神明顯好了很多的老皇帝眉頭鎖,著龍椅一旁扶手上的純金龍頭不斷思索,半晌才緩緩開口:
“這件事......容后再議。”
......
“你聽說了嗎?今天在朝上,張大人上奏彈劾岑妃娘娘,事鬧得可大了,陛下都罕見的發了脾氣。”
“誰不知道啊,還有,陛下上說著容后再議,這一下了朝,就又召岑妃娘娘去了!”
“什麼?這岑妃娘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手段?”
“小點聲!想挨板子嗎......”
......
太極殿,往常這個時候都是竹管樂不斷,宮人們連同那最尊貴的陛下列一個方陣開始養生廣場舞。
而此時,既沒有了樂師在側,宮人們也個個起了腦袋,氣氛顯得頗為抑和張。
老皇帝此時也沒有穿平常的練功服,甚至連那明黃的九爪金龍袍都沒來得及換下,以手扶額滿臉憤然的看向那“后宮”的“妖妃”。
“小岑啊,你說說,朕該拿張千鑒那老東西怎麼辦?”
說完自己又覺得不解氣,了拳恨恨道:
“朕真想給他辦了!”
而那被傳得神乎其神榮寵一時的岑妃娘娘,此時正大大咧咧懶散的倚靠在椅子上,左手著一顆番邦進貢上好的葡萄,右手忙著到邊接葡萄皮。
“我覺得張史說的很有道理。”
岑婧其實是真的很謝這位史大人。
畢竟,這年頭敢于直面皇權勇于諫言的好,實在是太了!
老皇帝哪能不明白岑婧那點小心思,斜了一眼不滿道: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好運來》跟《姐就是王》沒教會朕之前,你哪都別想去。”
[......這沒低保的老頭怎麼這麼難伺候?!]
其實每天陪老頭跳廣場舞、下棋、打撲克、嘮閑嗑的生活也向往,但缺點也是過于明顯:
老頭覺啊!
每天早起,已經將對廣場舞的所有熱消磨殆盡了。
【宿主,努努力吧,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系統只能這麼安,可顯然岑婧并沒有被安到,一臉的生無可:
[早起的鳥兒有沒有蟲吃不一定,但早起的鳥兒一定困。]
突然,看著那被張史氣得咬牙切齒的老皇帝,腦海中靈一現,從椅子上撲騰著坐直了子,堆起滿臉笑意看著他。
“皇上,我給您出個主意讓您出口惡氣,您讓我做一休一,怎麼樣?”
老皇帝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思量一二后果斷開口:
“做五休一。”
“做二休一。”
“做三休一,不能再了!”
“!皇上您附耳過來......”
......
次日早朝上,張千鑒仍然不死心,知道了皇上昨日下了朝又召見了岑婧,一副痛心疾首嗚呼哀哉的模樣,恨不得皇上這邊不答應,那邊就要以頭搶地以死明鑒。
而皇上卻沒有了昨日的肅然,面上一派閑適笑瞇瞇道:
“張史真是為國為民啊!朕只是怕張大人對岑妃所獻的這廣場舞有所誤解,不如這樣......”
說著,他抬了抬手,大殿兩側立刻涌十數名樂師,以及太極殿的宮人,老皇帝滿臉和善的指著殿下的那些人,對那目瞪口呆的張千鑒道:
“不如張史親自試一試,朕這有益心健康的廣場舞到底如何。”
然后,文武百們就看到那平時不茍言笑苛刻古板的史大人......
“姐就是王,自信放芒,你若就來,不莫張狂~”
......
第二日,在文武百面前丟了大臉的史大夫張千鑒就稱病告假。
皇上為恤張史憂國憂民之心,特地派宮中醫和樂師到史府中,定要讓張史將病養好。
順便再加強鍛煉,增強魄。
錦華宮,悠然地著張史拿老臉換來做三休一的岑婧,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時,也不免唏噓:
[要不說人家是史呢,格局打的真開!]
【......筍還是你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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