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頭沒尾的故事講完，肅然威嚴的金鑾殿上，文武百一時間紛紛左右轉頭與邊同僚換視線。

在對方眼神中發現跟自己同樣不解的緒后，又齊齊抬頭看向那上位的男人。

致的銀面后，沒人看得到他的表，謝清只是微微頓了頓，一言不發靜靜盯著殿前那突然變得一臉無畏的人。

片刻，像是本沒聽出話里有話，故作疑的問道：

“這與你的名號有何關系？”

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終于扳回一城的岑婧姿態從容的開口答道：

“回殿下，那馬甲、也就是殼，正是人們口中的名號，草民此番行徑，是不滿世人對名號的過分追捧。”

說著這些，自信滿滿的掃視殿上眾人：

“諸位大人，是三品大員，是二品統帥，是一品王侯，這些都是名號，都是頭銜，為你們帶來了權利和富貴，可諸位又有哪個不是日日殫竭慮，為了頭上這金閃閃的名號而將自己得筋疲力盡呢？

你們可還曾記得上一次發自心的快樂是因為什麼嗎？因為路過一麗的景，因為腳下一朵鮮艷的花，或是因為親人朋友一句隨意的玩笑話？”

頓了頓，看向那些似乎真的在思考的人，隨后堅定道：

“大多數人已經記不起來了，因為不知何時，你們上承載了太多沉重的名頭，國之棟梁，一家之主，社稷重臣......”

“這些頭銜固然華麗，卻讓你們再難尋回生命之初最真實也最為簡單純粹的快樂。”

說著，的表又瞬間從認真誠懇變了隨意淡然，看向那上位深不可測的人：

“國家一級保護廢，并非自辱，而是代表了草民對生命的豁達，畢竟有時候......”

“在憂國憂民的空隙中，偶爾做個廢，會開心很多。”

“......”

金鑾殿上眾人，被這番驚世駭俗的話震得雀無聲。

要說對吧，可人怎麼能當做廢，可要說歪理邪說......

還真有那麼一點莫名其妙的道理......

“好！說得好！”

同樣被這番話震驚到的宋易在反應過來后，瞬間雙眼放，看著邊的岑婧仿佛是看到了人生的指路明燈。

眼神中的崇拜幾乎要化為實質。

“......”

而謝清只是輕描淡寫的睨了那滿臉崇拜的宋易一眼，隨后又看向他旁泰然自若的岑婧。

剛想開口，卻被一個怒不可遏的聲音截了過去：

“真是一派胡言！”

只見那文武百的隊列中，猛然站出一個穿二品朝服五六十歲的文。

他怒視岑婧張口便罵：

“歪理邪說！自古都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你這黃口小兒懂的什麼人生大義？！竟敢在此信口雌黃？！”

面對他如此激的指責，岑婧卻依舊不卑不，頗有禮節的對著那文施了一禮：

“這位大人，那請問，古人亦有云‘難得浮生半日閑’，這莫不也是歪理邪說？”

那文被噎了一，立刻火冒三丈，花白的胡子都被氣得倒豎，以手點指岑婧：

“強詞奪理，你這是強詞奪理！”

可誰知岑婧卻仍是笑瞇瞇的，一個閃避開他快要點到自己臉上的指頭，語氣有些夸張：

“不會吧？大人這是......急了？”

“無知小兒......”

被氣得手指都有些抖，那文還想再破口大罵，卻被一個凌冽的聲音打斷：

“好了。”

謝清只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就幾乎瞬間將原本火冒三丈的文澆了個心涼，瞬間清醒過來這還是在金鑾殿上，猛地躬拜服：

“九殿下恕罪，是老臣僭越了。”

又在得了謝清的示意后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好，只是繼續用眼神怒視那滿口胡言的小子。

“回殿下，要草民說名號何意草民也據實已告，是否可以開始殿試？”

那太監總管里的大膽還未出口，便被謝清抬手擋了回去，隨后向他示意開始殿試。

這殿試看的是言行氣度，所以并非筆試，而是面試。

由太監總管將試題公布，再由會試的前三名立時作答，亦是考驗考生的臨場反應。

那太監總管從邊的小太監手里接過那封的試題，展開大聲宣讀：

“若為將帥，遇戰，死局，何解？”

如果你為一軍統帥，若是遇上了與己方實力懸殊的敵人，明知是死局，又該當如何？

這是自古以來為將者都難以衡量的一個問題。

若戰，全軍覆沒，若退......戰場遇敵，能退嗎？

那做張士虎的考生被岑婧搶了風頭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一聽這個試題，想也沒想向前邁了一步高聲答道：

“死戰不退，將士當馬革裹尸！”

抬頭窺見上座的謝清微微點了點頭，這才一臉傲然的退回。

宋易定了定神，也一臉認真的向前一步抱拳作答：

“草民以為，死戰固然悲壯，可若是必死之局，將帥當縱觀大局，減傷亡養蓄銳，從長計議。”

面對他的回答，謝清亦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并未表態，眼神緩緩放在了若有所思的岑婧上：

“你又何解？”

被點了名，岑婧再次踏出一步，慢條斯理道：

“燒他糧草......然后快跑。”

而這次，謝清卻并未像方才那樣點頭，反而開口追問：

“若跑不呢？”

“跑不......就直接。”

毫不在意自己這番言論又會把東離那些頑固的老頭氣什麼樣，頓了頓又接著道：

“原地化整為零，去軍裝做潰不軍四散奔逃狀，此為降低敵人戒心，再帶人悄悄混敵營，既然打不過，那就加他們。”

“你是要投敵？”

“不，我要投毒。”

岑婧抿了抿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接著答道：

“先前糧草被燒，此時必然食短缺，而漫山遍野的野菜山蘑中，恰巧混進部分花紋絢麗的做些點綴......

想必他們也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