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神尊......”

一重天布雨司，水德星君辰星滿臉糾結的看向已經在自己殿坐了兩個時辰，且毫沒有起意向的岑婧。

試圖用語言來喚醒，心中那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恥心：

“下方才歸位，殿積事務繁多......神尊若是無事，不如、不如改日再......”

“哎——“

坐在藤椅上悠閑的晃悠著，岑婧懶散的對那言又止的辰星擺了擺手，亮出一張毫不見外的笑臉：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

話雖如此，可這麼大一尊神一直賴在布雨司像什麼話？

誰上班的時候還喜歡被無甚干系的上司瞧著？

辰星不死心，禮節的給岑婧斟上今日第七十九杯新雨茶，再次試探開口：

“聽聞......聽聞搖神尊奉天帝之命鎮守因果池......”

“噓——”

可誰知岑婧直接抬起食指置于前，出一臉油膩的表理直氣壯道：

“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下次不許再講了哦。”

“......”

活了這麼些年歲，那水德星君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講道理的神仙，當即猛地一下哽住了。

眨著眼睛緩了半天，這才抿了抿開門見山道：

“神尊今日來此，應當自有緣由，您不妨直說，若可以，下定盡綿薄之力。”

“嘶......”

聽了的話，岑婧卻一臉失的搖了搖頭，隨后睜開眼睛朝空中抬手一抹——

虛空立即便有波紋泛起，隨后一幅畫面便出現在辰星眼前：

火德星君熒此時正在布雨司殿外癡癡的立著，目深邃一往深，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卻像是被一道屏障牢牢隔絕在外，不止人進不來，甚至就連聲音都難以傳其中。

“這......”

岑婧擺了擺手收起監控探頭的畫面，拈起手邊的茶杯長嘆一口氣：

“唉......本尊難得與人為善，見你被那姓擾的星君搞的不厭其煩，這才留在此，若水德星君實在是想與門外那人再生糾纏，本尊也就不便打擾......”

上說著，行也不含糊，當即便要起。

“神尊！”

只是屁還未離席，便被那水德星君住。

垂著眸子神落寞，但還是不忘與岑婧施禮：

“能得神尊相助，辰星......激不盡。”

見眼前的人又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重新躺了回去，辰星才垂下眸子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仿佛自言自語般開口：

“其實我并非為下界那些事在怨他怪他，只是歷劫歸來便仿佛大夢一場，如今夢醒了，才清楚什麼做......”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緩緩抬頭，視線隔著布雨司大殿正門了出去。

像是在看門外的男人，又像是隔著萬水千山在回曾經的自己。

“以前我總自以為是的覺得，只要我對他好，總有一天會守得云開見月明，可如今才知道，終究是我強求了......神尊，您說......”

說著，辰星看向那搖椅上已經有些昏昏睡的人，微微抬高了聲音喊道：

“神尊，搖神尊？”

“嗯......嗯，啊？什麼？”

看著下意識抬手便哈喇子，一架子也無的奇葩神尊，辰星反而覺得親近，微微彎了彎角，溫的笑道：

“神尊若是困了，不如進屋小憩？”

“笑話！誰說我困了？”

岑婧倒是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當即瞪大了眼睛翻坐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本尊就考考你，”

接過遞上來的第八十杯新雨茶，一本正經道：

“你猜猜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

您要不要看看您自己現在在說些什麼？

面對這一招反客為主，辰星還是搖了搖頭將自己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卻并未同方才一般帶著多緒。

“......神尊，若是您，您會怎麼做？”

苦求不得的舊，僅僅因為下界一番劫數便對自己深種。

誰能保證他的是水德星君辰星，而不僅僅只是對下界那場經歷的移？

一場無疾而終的，疊加上這樣的濾鏡，哪怕是對自己原來本就不的人，恐怕也會生出些不一樣的愫來。

可終究不是下界的辰星，不是那個任他如何踐踏凌辱都癡心不改的孤。

“我？”

岑婧抿了抿那略帶清香與苦的新雨茶，一臉隨意的聳了聳肩：

“若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會上那樣的人，那麼沒有眼，我不一拳給他門牙打雙開門的，晚上睡覺都得把大拍腫。”

“......”

辰星看著起的拳頭，著周圍開始逐漸有了躁異象的神力波，連忙開口岔開話題：

“那是自然，搖神尊份尊貴，定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擾......”

話是胡說的，為了讓這姑手下留，莫將這最寶貝的茶毀了。

可岑婧聞言卻微微皺眉，思索一番后又接著緩緩搖了搖頭：

“那倒也不盡然。”

“......啊？”

飲下手中的茶，垂著眸子悠悠道：

“不過若是我看上那種瞻前顧后如履如臨的......”

八卦是所有生靈的天，一說這個，辰星立馬就來了神，側著腦袋看：

“若是神尊您，當如何？”

岑婧著手中的杯子，有些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強扭的瓜不甜，但扭下來我就開心了，并不在乎瓜怎麼想，它甜不甜。”

“您的意思是......”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爭一爭也是我的。”

“......”

這話說完，不辰星愣了，甚至在岑婧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懷中。

一枚青綠的葉片微不可查的了......

說完這些，岑婧旋即一臉高深莫測的端坐起子，也不客氣，自己給自己斟上第八十一杯茶。

對那一臉懵的水德星君正道：

“本尊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辰星見狀當即也端莊坐好：

“愿聞其詳。”

“下界有一只山羊，他種的白菜收了，便請了一只小白兔和一只小黑兔來幫忙，收完白菜后，山羊分別送了兩只小兔一些白菜作為謝禮。”

“小黑兔拿到白菜就走了，小白兔則沒有要那些白菜，而是請求山羊送了他一些菜籽，第二年，這兩只小兔的境遇卻截然不同。”

“黑兔白菜吃了，白兔卻收了許多白菜？”

“那倒沒有，小白兔還沒等到白菜長出來就先死了，小黑兔吃完自己的白菜，正好趕上小白兔的白菜，順手收了，把自己養的胖胖的。”

“......”

辰星一口氣哽在頭，半晌才順過去，看著岑婧那一臉高深的模樣思索良久，最后才言又止的試探道：

“您是想告訴我......不能做種樹的前人，要做乘涼的后人？”

“不是，我是想問，咱們喝一下午水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