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該如何
逝去了。
紫異默然無言。
那位曾戰天戰地,橫一世的聖帝,終究還是逝去了。
嘭~
紫異跪伏在地,再度磕頭,低沉道:“晚輩得聖帝留,若聖帝有任何願,晚輩定竭盡全力完。”
雖然知曉王座上顯化出的只是聖帝殘軀殘念,但紫異卻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聖帝未曾真正死去,至會有言留下。
鏗~鏗~甲胄兵撞擊的聲音。
王座上的聖帝殘軀竟生生站了起來,一滴滴鮮從破碎的金甲上滴落,有敵人的,亦有他自己的。
這一刻,聖帝的眼眸攝人心魂,驚人神心,其雖死,但留下的殘軀依舊鎮能夠鎮天地八方。
聖帝僅剩三指的手掌握住了棒,棒垂落在地,如同時在現,響徹大千,那聲音如同一柄大錘落在紫異心中,令他心。
他眼眸如一大日,盯著紫異,一字一句道:“我曾君臨天下,亦見風雪殘花,我之一生,目中已無一人。”
紫異心中劇震。
這難道就是聖帝對自己一生的寫照嗎?
是了。
仰天長嘯萬妖朝,一棒可令帝折腰。
這才是聖帝,那是無敵的聖帝。
恐怕自開天至今,也僅有東帝和天帝能與之比肩,但那兩位至強者早已逝去,放眼諸天萬界,尋遍六道回,又有誰他的眼。
目中已無一人。
或許也可以說是目中無人。
若非如此,聖帝又如何會有一人戰五帝的瘋狂之舉,並最終勝過,橫一世無敵手。
“你,護我妖族,再統洪荒。”聖帝吐出了最後一句話,爾後,那承載著聖帝殘軀殘念的王座悄然沒於窟。
窟中,恢復了最初場景。
紫異亦不再多問,只是朝著已空無一人的窟盡頭遙遙一拜,他有一種預,這或許是自己這一生最後一次見到聖帝。
起,紫異向站在一旁一直籠罩於霧靄中的紫子,以及紫子散發出的點滴星辰霧。
忽然,紫異腦海中靈一現,似有所悟,失聲道:“境之靈.你是當年的紫雲仙皇?”
籠罩於霧靄中的子靜立,既不肯定,也不否認。
“你不是被佛門永遠鎮殺了嗎?”紫異忍不住道,他這段漫長歲月縱橫諸界,了解到了許多古老,很清楚聖帝和紫雲仙皇的糾葛。
那還是中古時代。
聖帝初現鋒芒,曾行走諸天萬界,那時的他還很年輕,雖桀驁不馴,卻非後來背負一切負重前行的妖族領袖。
他年時曾路過一顆星辰,遇到了一株神葩,這株神葩乃是天地最頂級靈,其天賦幾不亞於命運瀘木,但因天賦太強而到天地限制,雖有自驚天地的偉力,卻未曾覺醒靈智,只有自我的一些本能。
聖帝隨手將其帶走,修煉冒險,神葩跟隨聖帝得到諸多機緣,整整六千年歲月,神葩終於開啟了靈智,神葩剛一開啟靈智便自然而然踏了皇境,比當時的聖帝還要強大許多,自號為紫雲仙皇。
兩人結伴同行,萬年歲月轉眼即逝。
再後,聖帝回妖族聯盟,紫雲仙皇也回到故土,若隻如此,兩人或許再無集。
但百萬年後,為妖族聯盟新崛起絕世天才的聖帝一舉皇境,卻被佛門鎮,去除其靈智化為佛門護法。
妖族聯盟無可奈何。
最後時刻,已達準帝之境的紫雲仙皇降臨靈山,拚盡全力,燃燒自道果一力抗當時的靈山佛祖,救出了聖帝。
聖帝逃出生天,紫雲仙皇卻被佛祖鎮殺於靈山上。
後來。
聖帝一棒掀翻了靈山,是為中古初劫後佛門的最大劫難。
這一段故事,早已淹沒於歲月紅塵,鮮有人知。
“你不必多想。”紫子聲音清冽。
“我曾聽聞,聖帝破滅靈山後,曾拚著違逆宇宙本源,逆轉時空將紫雲仙皇復活,但最終隻拉回了一縷殘魂,只是那一縷殘魂太破碎,甚至都無法再凝聚紫雲仙皇的靈智。”紫異盯著紫子:“聖帝曾帶著那一縷殘魂,尋遍諸天萬界的寶,依舊未能將紫雲仙皇徹底救回,若我猜測不錯,你雖非紫雲仙皇,卻應是那一縷殘魂後來覺醒新生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認清自己是誰。”紫子輕聲道:“盤滄?若我所記不錯,昔日的滄帝,亦名盤滄。”
“我盤滄古族,每一任的領袖都名盤滄,老祖是盤滄,我的父親是盤滄,我亦是盤滄。”紫異低沉道:“將來,我若誕下子嗣,他亦會是盤滄。”
“你已融合歷代古混傳承記憶,並將古神角融己。”紫子隨意行走,來到了紫異的前,那迷蒙眼眸盯著他,輕聲道:“那你,可知曉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浩劫。”紫異吐出兩個字。
“對,浩劫。”紫子點頭:“自聖帝坐化,我在這一界等待了漫長歲月,等待了足足一個紀元,等到了你,亦等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紫異默然。
這段歲月間,他獨自一個行走諸天,再沒有人擋在前,經歷了許多戰鬥,經歷了許多艱辛,亦真正長起來,明白浩劫之戰將是何等可怕。
那將是真正波及整個諸天,有可能終結這一世文明的可怕。
紫子看著紫異,輕歎一聲:“你乃是滄帝親子,為古混,又得聖帝傳承,天生便是妖族聯盟領袖,將來,你注定要如昔日聖帝一般,去征戰,去殺伐。”
“我明白。”紫異聲音低沉。
自從天帝境出來,自得到歷代老祖記憶,他便已明悟這一切,這是他的使命,亦是他的宿命。
“若有人阻你,該如何?”紫子聲音縹緲。
“殺!”紫異聲音冷冽:“阻我道者,皆殺。”
紫子忽然道:“你的那位兄長——人族絕世天才江寒,未來,若是他阻你的道,你又該如何?”
“老大?”紫異頓時沉默了。
雖然他盤滄已活了很久很久,各個時空加起來的歲月足足有數十萬年,但是,他最快樂最輕松的歲月,依舊是追年時的那數千年。
那時的他,不知什麼是責任。
那時的他,不需要知道什麼是責任。
他只需肆意快活就行。
一切,都有一個人幫他抗著,無論他惹下什麼禍患,都會有人幫他解決,
兩人名義是主仆,實則是兄弟。
更仿佛父子。
他未想過會和自己的兄長為敵,亦不願。
“我不會和他手。”紫異低沉道:“我會避開他。”
“避?”紫子輕輕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