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萬道歸一

“生生不息？”江寒忽然怔住了。

他看著眼前的大毀滅、大創造融合一的大陣，那流傳不出的生生不息意味，令他生出一種極特殊的。

就仿佛是一個腸轆轆者突然聞到了食的味道。

“大毀滅，大創造。”

江寒站在澤塔，這一刻，他的腦海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有著無數靈在飛舞，想要點亮他前往的道路，想要解開自的疑。

黑白氣流匯聚而的大陣背後，一隔絕氣息的陣法之中，有著三尊巍峨無盡的影就站在這裡，其中一尊赫然是之前逃竄的雷電真皇傀儡。

“九，這就是你說的敵人？一個仙神？”一尊周有黑霧現的巍峨影低沉道：“他躲在飛舟法寶中，我們完全可以鎮他。”

“三，你可別小看那塔樓。”雷電神皇傀儡搖頭道：“七便是被那塔樓鎮，竟連離束縛都艱難無比，這塔樓單單鎮便不亞於上品先天靈寶，或許還有其他諸多功效。”

“真有你說的那麼強？”黑霧現的巍峨影皺眉：“難道我們三個聯手都擊敗不了？”

“七都被鎮封了，你覺得我說的假話？他還有幫手，我們三個聯手也最多和他相抗衡。”雷電真皇傀儡搖頭：“你還是聽從主人的，不要出去，主人很快便會降臨。”

“但他已知曉了此地的。”黑霧現的巍峨影忍不住道。

“知曉又如何，想他也認不出這一陣法。”雷電真皇傀儡道：“即使認出，除非他真有準帝級實力，否則也撼不了。”

“三，九說的沒錯。”另一尊一直沉默的巍峨影終於開口：“等著吧。”

一時間，三大強者都默然，等候著。

頓悟。

觀看眼前的大毀滅大創造融合的大陣，江寒進了頓悟中。

前面在傳承之地九千年的積累，令江寒產生了一次真正的蛻變，道的基同樣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但實際上，這些進步，本質都是他修煉九千年歲月的結果，是逐漸進步的，並非是一朝蛻變和頓悟。

九千年的積累。

他取得極大進步的同時，卻又產生了無數疑，最大的疑，便是對自道路的遲疑，對前方修行路的猶豫。

完之道。

這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

天帝和東帝只是猜想，猜測有這樣一條路，從古至今無數天才都未曾到，只有江寒，以最強聖境路開辟神界，到了神界本源圖紋，方才獲得啟發，真正踏上這條路。

前途如霧，他亦如霧中尋花，不斷改變著。

按江寒之前的參悟，大毀滅、時空、五行，三條融合之道路歸一，最終形完，可為完道果，遠超已知的無數條道路。

但當他悟五行，將大毀滅、時空都推演到頂尖皇境層次，距離三者融合只差一個契機時，他卻遲疑了。

因為。

道有缺憾。

這才是他猶豫的真正原因。

“我當年初悟神界本源圖時，那才是我所見最完的道紋，最完的道。”江寒默默思索著：“只是當時我境界低，無法一步到位，本參悟不了那最完道。”

“所以，我退而求其中，隻截取那最完道紋中的一部分，相互融合印證，為我之前所選擇的，所謂的‘完之道’。”

白袍主宰、師尊兵主都稱呼江寒的道為‘完之道’，但只有江寒才清楚，自己的道雖超越其他諸多融合道法，但稱不上最完之道。

“最多，稱為‘次完之道’。”江寒暗道。

江寒並非沒有想改變。

“我境界越來越高，我同樣陷了道障中，實力越來越強，距離那最完之道卻越來越遠。”江寒輕歎：“路已定，道難改。”

直到江寒距離凝聚道果只有一步之遙時，他雖覺自道有缺憾，卻依舊難以下手去彌補。

終於。

眼前的這一座大陣，在江寒最困最猶豫之時，給了江寒啟發。

那一閃而現的靈。

“我的道，是五行、時空、大毀滅三者的融合，但融合二字就代表著缺陷。”江寒喃喃自語：“融合，本意就是他們三者之間互不統屬，才要融合。”

江寒的目落在遠的大陣上。

大毀滅、大創造，黑白氣流轉不息。

“毀滅的盡頭是創造，創造的盡頭是毀滅，它們本就是同源的。”江寒喃喃自語：“同樣，所謂五行、時空、大毀滅，它們本質上都是同樣的。”

“最初的修行者，他們太弱小，他們只能到道的一部分，當時便開始依據自己的理解，將自己參悟的道命名為火、水、時空、毀滅、殺戮等等.”

“這樣是對的，就像孩學習文字，不可能上來就給他們灌輸一些經典名篇，必須要從最基礎的文字慢慢教授。”

“後來，隨著修行者的境界不斷提升，他們到了更多的道，逐漸將不同的道歸納同源，形了大毀滅、大創造、五行、時空等等。”

“他們沿著這條道路凝聚了道果，不斷突破，為了皇、帝、至強者。”

“但這就是他們的極限。”江寒喃喃自語。

“道已，路難改，他們最初一步步形的道路，尤其是最開始凝聚的道果，那是匯聚他們信仰和生命的道，是無可更改的。”

“即使不斷進步，即使為帝境，即使開辟至強帝路.就如盲人象，他們開始了大象一部分，即使最終將整個大象了一遍，也難以描述大象來，因為，他們從未用眼來‘看’大象。”

若將道比為大象。

至強帝境，便是將大象的人，所以至強者高屋建瓴，看到了自道路的缺陷，提出了對完之道的猜想。

可限於先天的局限，他們也只能猜想，卻無法知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更無法真正去印證。

“我開始時，和其他修行者並無不同，不過這個時代有諸多帝境、至強留下的澤，令我們修行起來更順利，對道的概念也更清晰。”江寒思索著。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走的更遠。

“我修行路真正的轉折點，便是開辟神界。”江寒回顧自的修行路：“開辟最完神界，那神界本源道紋圖，便是最完道的現。”

“我看到了。”江寒自語。

其他盲人本不知道最完的道為何，雖有前輩提出的猜想，可本質上依舊是自去慢慢索。

而江寒，則是在凝聚道果之前，親眼‘看’到了最完的道，並模仿著參悟和記憶。

或許當時，他理解的不夠深。

但隨著他境界越來越高，他的道一直在朝著記憶中最完的道靠近，即使如此想要真正悟出來，依舊千難萬難。

他不斷完的道，到了凝聚道果的邊緣，依舊只能稱為‘次完之道’。

“我若沒有遲疑和猶豫，直接突破，同樣能超越過往諸多強者，未來同樣有可能比肩天帝、東帝乃至比他們更強。”江寒自語：“但將來的我回顧今日，一定會憾。”

“幸而，我猶豫了。”

“我終究沒有凝聚道果，道痕雖深我，但並未到不可改變的地步。”江寒的心在不斷變化。

諸多機緣加深，可江寒，也是在凝聚道果的最後一步，借助這大毀滅大創造生生不息之意，方才真正有所頓悟。

“修行最早期，參悟的是道之真意。”

“後來逐漸道意，形法則、規則本源奧義，由一本源奧義，最終悟出整條道，再將那一條條道進行所謂的融合，形了更強的道”

“實際上。”

“那無數的道，規則之道也好，法則之道也罷，大毀滅、大創造、五行等等，都是從這界海諸天、宇宙洪荒、萬萬靈最本源核心延出來的。”

“世間萬道，同源歸一，方才是最完的道。”

“道，從來只有一條——本源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