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手裡的水晶盒子跌落在地，裡邊的培養皿被打翻，綠粘稠的營養在洗手間的地磚上緩緩流淌開來，組了一幅詭異形狀完全沒有規則的圖案。

石磊站在花灑之下，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知道，擺渡人已經完了意識和記憶的轉移。

如果把意識和記憶作爲一個人存在的標誌的話，那麼，現在地上拿灘令人到噁心的綠營養，就是真正的擺渡人。

一聲悶響，石磊擡起頭，他看到擺渡人的晃了起來，倒向門框。

石磊知道，這是因爲擺渡人的已經完全被藍卡作用，雖然只是表變了鑽石一般的度，但這已經足夠讓他的失去了運的能力。

這並不會導致擺渡人的心臟停止跳，原本應該也無法使得那些連接在他的心跳上的雷管炸。

可是，由於他表已經完全僵，這使得他的心臟還在跳，可這種跳已經無法傳達到表面。而擺渡人上綁著的雷管，其電極卻是連接在他表面的。他總不可能把電極直接連在心臟上。

完全失去了跟隨心臟輕微震的頻率，電極也就將其判斷爲擺渡人的心跳已經停止，於是乎，雷管炸了。可因爲擺渡人現在堅無比，全都的足以對抗任何子彈以及炸藥的攻擊，是以雷管的炸，甚至只能震他的，使其倒下。

擺渡人一頭倒在洗手間的地面上，地磚本承不起這種度的撞，頓時四分五裂，許多地磚的碎渣都飛向石磊，但卻在石磊表不足五公分，紛紛墜落在地。

使用潛水卡的時候，石磊所的空間，是絕對不可能被外力擊破的。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那些納米級的胚胎，也不可能發現石磊的存在。哪怕石磊看不見它們，但卻依舊可以肯定，這些胚胎本無法突破空間的阻礙，進自己的。

據擺渡人的記憶，石磊知道，這些納米級的胚胎，如果失去了營養的補充，又無法在十分鐘尋找到生命活侵，就會全部死亡。

呆在花灑之下，石磊一都不敢，他生怕自己離開了的包圍，就會曝在那些納米級的胚胎面前，被其侵。

熱水不斷的流下，漸漸的從石磊的腳下，流淌到了淋浴房之外。

十分鐘之後，熱水已經覆蓋了那層綠的營養，營養在洗澡水的稀釋之下，迅速的變得越來越淡，面積也擴大到幾乎佔滿了整間洗手間，唯獨到了石磊腳邊的位置，到空間壁壘的阻礙，營養無法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營養的已經淡不可見了，水流不斷的覆蓋之下，這些營養的絕大部分，應該都已經被衝進了下水道之中。

但是石磊依舊站在花灑之下，潛水卡作用的時間有三十分鐘，他覺得自己還是將這三十分鐘完全耗盡會比較靠譜一些。

三十分鐘的時間，對於現在的石磊而言，就彷彿經過了一整個世紀，一不的站在花灑之下，這滋味真的很不好。

看著倒在地上，周圍全是洗澡水，可是由於和服都堅的如同鑽石一般，而導致居然沒有溼的擺渡人，石磊也只能報以苦笑。

過擺渡人的，石磊再看看自己上滴下的水，更是苦笑不迭。

走進臥室裡，石磊找到了擺渡人的服，匆匆把自己乾之後，他換上了擺渡人的服。

雖然有點嫌棄，但總好過渾溼的模樣。

回到客廳，石磊看看一桌的酒菜，他知道，擺渡人還沒死，那些納米級的胚胎也不知去了哪裡。石磊突然就很想知道，失去了意識和記憶的擺渡人，在藍卡的效用過去之後，將會呈現一種如何的狀態。

是會像植人那樣，毫無知覺沉睡不醒麼？

坐在了桌前，石磊自斟自飲。

酒並不是什麼好酒，但是石磊此刻卻喝的滋味十足。

又過了半個小時，藍卡的效用應該過去了，石磊放下酒杯，站起來，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

他看到，地上的擺渡人了，他的服，迅速的被地磚上殘留的水漬浸溼。泡了一個小時，半點都沒溼，可這短短十幾秒鐘，擺渡人就已經溼了全。

看著擺渡人的不斷的著，就像是一個人睡著了很久，剛剛醒過來的狀態，石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怎麼沒有了意識和記憶之後，他還是可以這樣活蹦跳麼？這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殭一般毫無意識，只會像一個無頭蒼蠅那樣四撞？

石磊看到擺渡人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不由得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置客廳裡比較黑暗的地方，觀察著洗手間裡的一切。

擺渡人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發出一聲欣喜的聲音：“哈哈哈，功了……”

但是，他的聲音很快戛然而止。

因爲，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服，這本就是他自己的服，而不是石磊的。

他猛然一轉頭，甚至都沒發現石磊就在客廳裡冷冷的注視著他，他瘋狂的向洗手間裡的鏡子，可是，他看到的卻是那張無比悉的面孔。

這張面孔，已經伴隨了他超過四十年，他當然悉無比。

可是，這個時刻，他不是應該從鏡子裡看到石磊的臉麼？他的意識和記憶，不是應該已經進到石磊的裡麼？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擺渡人簡直就要瘋了，他不斷的拉著自己的臉，面猙獰極其扭曲的大喊，歇斯底里，完全陷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之下。

石磊也皺起了眉頭，看上去，擺渡人已經恢復了意識和記憶，但是，他之前於第七的狀態下，從擺渡人的記憶裡讀取到的，卻是一旦將意識和記憶注到胚胎之中後，原本的就會徹底喪失意識和記憶，經歷一段時間之後死亡。

經歷的這段時間，擺渡人的記憶裡並沒有明確的數值，石磊相信那是因爲他並不關心這一點的緣故。在那個博士的記憶裡，肯定是有完整的數值的。

可是，現在的擺渡人，卻好似從未喪失過意識和記憶一樣，這是爲什麼？

石磊著下，很是不解，他琢磨著。

難道，那些胚胎在尋找不到新的生命之後，自己鑽回到擺渡人的裡了？又或者，整個所謂的意識和記憶的轉移，本就是那個博士跟擺渡人開了一個國際大玩笑？

石磊並不能完全確定，但是不管如何，他還是他，擺渡人也還是擺渡人。

擺渡人發了一陣瘋之後，也是滿心崩潰，他轉過來，終於看到了客廳裡的石磊。

“你怎麼還在這……我爲什麼沒有奪走你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擺渡人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撲向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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