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一看就皺起了眉頭,在那裡苦著臉說:
“師傅,這點菜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要不,徒弟我做東,咱們去邊上的那一家飯莊吃飯吧,算是俺張亮的拜師宴。”
江峰看著也是心下冒火,在現代的時候,他的酒樓若是來個經理級別的幹部,他們這些廚師那個不是用盡了渾上下的本事結,這個倒是好,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上來了,還把自己這個東家放在眼裡嗎。
不過這個時候肚子有些了,江峰恨恨的抓起個饅頭塞在裡,開口對張亮說道:
“今日算是盤下這個店鋪的第一天,當然要在這裡吃飯,算是討個彩頭,不許多,老老實實的坐下吃飯。”
一些人儘管心中都是不滿,可也都是忙碌一上午沒有吃飯,聽到這麼說,立刻開始開始大吃起來,就是滿臉不願的張亮,也是吃了三四個饅頭,一個。
這個時候,在後面廚房的方向走過來一個大胖子,雖然天已經初冬,京城已經寒意人,可是這個胖子上還是穿著一個白布的大褂子,也遮蓋不嚴實,出裡面層層疊疊的肚皮,頭油鋥亮。
滿臉滿不在乎的模樣,走到江峰那一個桌子附近大大咧咧拉張凳子過來坐下,看著這一桌人,趙秀才在江峰邊上開口說:
“這個胖子是惠風樓這裡的大廚,姓鮑,鮑文,大家都是他鮑胖子。”
一說起廚子,江峰突然發現剛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的緣故,桌子上的幾個菜味道都還是不錯。
鮑胖子坐在他們旁邊,不知道在那裡拽出大扇在那裡扇乎著,也不顧現在是冬天,邊搖著扇邊對江峰他們說:
“老唐頭真是好命啊,欠了一屁債,倒是拿了三百兩銀子自己跑了,我他孃的這裡還有十五兩的工錢沒有算呢,東家,你說?怎麼辦?”
他倒是毫不在乎江峰和張亮上的錦衛服,說話毫無顧忌,這句話立刻把有些糊塗的江峰說清醒了,江峰一把把手裡的饅頭摔了出去,蹦起來問在櫃檯上的王掌櫃,大聲喊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王掌櫃一臉的苦笑,開口說:
“江爺,哦,東家,這酒樓馬家兩位爺都是有乾的,他們總是來這裡白吃(說到這裡又是急忙的改口),就是賒賬,還帶著別的軍爺來,這麼弄下去,這個店鋪本小利薄,在外面欠了不的債……“
江峰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恨不得撲上櫃臺掐死這個說話慢條斯理的王掌櫃,他在那裡吼道:
“方纔爲什麼不說……”
那個王掌櫃低眉順眼的苦笑著回答江峰:
“東家,您最近這個脾氣,我可不敢開口說啊。”
趙秀才在那裡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口中連聲說:
“大意了,大意了。”
張亮在邊上喊:
“師傅要不俺出去就把那個老頭抓回來,揍他一頓給您出口鳥氣。”
江峰這邊低聲罵了一句:
“老子合同都簽了,反悔恐怕是個絮叨的事,再說早就不知道坐著大車跑到那裡去了。”
一幫人自那裡垂頭喪氣的圍坐著,一邊坐著的鮑文有些不耐煩了,拿著扇摔在桌子上,喊道:
“東家,欠我的十五兩工錢到底給還是不給,您拿個主意出來,在那裡唉聲嘆氣的做什麼。”
提起這個話頭,邊上的那些打雜的,跑堂的,都在那裡七八舌的說:
“還欠著我五百文”
“我這裡還有一百文”
江峰聽得頭大無比,到了最後所有人都覺氣氛有些不對,紛紛閉上了,江峰卻突然擡頭對著在櫃檯裡面的王掌櫃說:
“老王,你那裡沒有欠工錢嗎?”
王掌櫃的一臉苦笑,合上賬本說:
“當初說好是我拿年底的紅利的,結果好,去年過節的時候一分沒有拿到,本來以爲今年還會寬鬆點,誰想到……”
那邊的鮑胖子不依不饒的還要繼續說欠工錢的事,江峰想起剛纔那個菜的味道,回味一下,猛地轉指著大廚說:
“你去給我炒一個片芹菜,炒的好吃,我現在就把工錢給你!”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驚愕的看著江峰,趙秀才用手捂住了臉,心想自己的這位爺到底是有沒有瘋病啊!鮑文也是傻傻的看著江峰,過了一會反應過來,用手重重的一拍大,站起來扭頭朝著廚房走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說:
“炒芹菜,這不是瞧不起我嗎。看你給不給工錢?”
所有人都在邊上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這個新來的東家到底在忙活些什麼,江峰邊的人想要問,都是被他一擺手制止。
炒芹菜自然不會花費什麼時間,很快的就端了上來,看著芹菜青翠,片,香氣人。江峰點點頭,拿著筷子夾起些放進裡面,鮑文在那裡氣哼哼的看著,滿臉都是你這個人也懂得品菜不。
“片很,味道也進去了,芹菜嚼起來不塞牙,脆生生的,應該是片炒到六分的時候芹菜下鍋的。“
江峰閉著眼睛邊吃邊說,臉上出了很滿意的笑容,鮑文在那裡張得老大,一臉吃驚無比得表,邊上的衆人並不比他的驚訝些,這位吃白食的錦衛大爺居然還會做菜嗎,太不可思議了。
在現代的職業學校還有酒樓,檢驗一個學生是否能爲一個合格的廚師,不是看他是不是能作海鮮,能作滿漢全席,而是看他是不是做好一道家常菜,畢竟普通的菜纔是大衆品嚐的。
其中炒芹菜更是檢驗廚師的本領,因爲芹菜和片若是做的好吃,需要的火候完全的不同,下料起火都有一定的講究,香味表現出十分的困難。若是這道菜做的好了,其他的菜餚基本上都是手到擒來(當然這裡僅僅是指菜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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