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朱純臣看了一眼劉鴻漸手中的尚方寶劍,倒吸一口冷氣,不過瞬間便放鬆了下來。
雖然看眼前此人甚是囂張,不過自己爲世襲國公,就因爲這點小事,量他也不敢真的手,想到此朱純臣隨即冷笑了兩聲。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爲有了天子劍本國公就怕了你?老子與皇上談國家大事時,你還沒出生呢!
來來!今天本國公就站在這,你要是不怕誅滅九族就來手試試?”
說完朱純臣甚至還扯了扯服,特地出胖的短脖子,還招呼後的都督府兵士不許手。
劉鴻漸面晴不定,雖然這天子劍號稱上斬貪、下斬刁民,可似乎沒聽說過這玩意能斬國公呀!嗯!是個問題。
眼見面前的老雜咄咄人,劉鴻漸就氣不打一來,不管了,皇上若是真的偏袒這老雜,這大明的破事老子就不管了,大不了出海跑路。
說著劉鴻漸穩步走到朱純臣面前,右手揚起天子劍,照在劍刃上反出刺眼的芒,直刺的朱純臣子一機靈。
萌的這小子真的敢手呀!朱純臣頓時沉不住氣了,站著的兩抖個不停。
啊——劉鴻漸雙手執劍,大喝一聲。
正待雙手用力下劈,早已嚇破膽兒的國公朱純臣一屁癱在了地上,後方的都督府兵士見狀趕忙一臉畏懼的走進朱純臣,拖死豬般的把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瑪德,老子以爲你真的有些膽量,原來也是個外強中乾、厲荏之輩,呸!老雜。
揮劍鞘,正待劉鴻漸找尋可以辦理徵兵事項的員時,一箇中年員從都督府員中走出。
“劉大人,本都督府都督同知劉孔昭,大人所說之事不如給在下辦理吧!”
劉孔昭是世襲誠意伯,論爵位與劉鴻漸同階,論職都督同知是從一品,錦衛指揮使卻是三品,他當然不用自稱下。
劉孔昭生的人高馬大,且下頜蓄著足有半尺長的髯,劉鴻漸擡眼看了一眼劉孔昭,腦子中迅速搜索了一番明末的降臣,好像沒有搜索到。
“本不管你們這都督府中有什麼貓膩,也沒空管,只要你們還念及大明對你們的恩德,這徵兵之事萬不可馬虎應付,否則,本認得你,本手中的劍可不認識你!”
雖然眼前之人劉鴻漸沒什麼印象,辨不得忠,但他還是敲打了一番,誰知劉孔昭接下來的一番話反而讓劉鴻漸瞠目結舌。
“本還真希劉大人能來管管!”劉孔昭說話時中氣十足,右手還了一把黑亮的長髯,眼睛微瞇,似是在刺激劉鴻漸。
劉孔昭乃是大明開國元勳劉伯溫第十四世孫,朱重八還在與陳友諒打的你死我活時便跟隨邊,給朱重八同志出謀劃策幾十年,最後以一個文臣份封了個世襲誠意伯。
劉伯溫祖訓極嚴,以至於爵位即使傳到了末代誠意伯劉孔昭這裡,仍是不敢荒廢忘本,每日裡恪守家規,不貪不腐,習文練舞。
雖然居都督同知,又是世襲誠意伯,可這中軍都督府一直被國公朱純臣掌管,他這新任的都督同知不僅無法手都督府軍務,反而被其刁難。
他對都督府的腐敗早就深不滿,奈何皇上對他們這幫舊臣頗爲照顧,他也沒好意思去彈劾上司。
不知怎地,劉孔昭須的架勢,突然讓劉鴻漸想起了前世三國裡的關羽,嗯,是個人,看樣子當是個可用之人。
“罷了,罷了,本多言了,劉大人把徵兵佈告拿出來吧,本這就令人傳至各府,以示天下!”
見劉鴻漸沉默不語,還呆呆的盯著他看,劉孔昭以爲劉鴻漸也是對眼下都督府的況束手無策,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慌什麼,先把兵練好!其他事以後再說!”劉鴻漸從李邦華手中接過徵兵佈告,走到劉孔昭邊遞給他,低聲道。
劉孔昭自知其意,也不言語,拱手退了下去。
見眼下無事,劉鴻漸一揮手錦衛長刀鞘也準備打道回府,劉鴻漸攙著有些踉蹌的李老尚書,邊聽李老頭嘮叨邊走出了都督府。
七日後,都督府一個小突然造訪劉府,正在與孫秀秀在家中澆花的劉鴻漸趕忙丟下水瓢去了中廳。
都督府的徵兵詔令早在七日前便已經張至京畿各府,優厚的餉銀,不免除賦稅,還可不軍戶的條件頓時令飢一頓飽一頓的百姓們歡天喜地。
一傳十十傳百,符合徵兵條件的年輕人從各地趕赴京城外西山大營的駐地,等候十日後的集徵兵。
早在兩天前就陸續有到達徵兵地點的青壯等候在此,這兩日百姓越聚越多,由於沒到徵兵時日,這些沒有經過訓練、毫無紀律的青壯坐在大營外吵嚷著讓提前開始徵兵。
也是,他們從外地趕來,本來就窮的只剩上這服,沒吃沒喝的三天後還不得被死。
可了劉鴻漸侮辱的朱純臣哪裡管這些兵士的死活,不僅不給吃食,甚至連水都不管喝。
青壯們民怨沸騰,現在都在西山大營罵,眼見民衆越聚越多,劉孔昭怕鬧出事,趕派人前去通知劉鴻漸,看看是否能提前開始篩選兵士。
劉鴻漸一拍桌子,大罵一聲混蛋,直把眼前的都督府小嚇了一跳。
僚主義,自古存之,遇事不懂變通,只知死板的執行著固有的條例,劉鴻漸暗罵一聲,隨即去了一趟兵部,建議李邦華立即開始徵兵任務。
他自己也跑了一趟錦衛,把老樑頭喊上,直奔西山大營。
一直在西山大營耀武揚威的朱純臣,見劉鴻漸帶著錦衛趕來,冷哼一聲,也不搭理。
劉鴻漸自是不管那老雜,帶著牛大棒槌就上了西山大營邊的一個箭樓。
底下民衆見來了一個著華麗蟒袍的年輕人,後跟著的一隊錦衛個個威風凜凜,且剛纔耀武揚威的老頭屁都不敢放一個,也是知道來了正主兒。
青壯們一個個的從地上站起來,都默不作聲的看向箭樓上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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