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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國王在冬眠》 嚶嚶嚶是什麼(是委屈屈……鴨。...)

衛枝彎腰拎起雪鞋,犯了難——

這和平時穿的鞋可不一樣啊。

單板雪是部運,有專門的單板雪鞋,不同質量的鞋其實還是有點兒影響行技和進步的,而且不同的雪鞋有不同的度,不同的度的鞋又分別對應不同的玩兒法……

衛枝是新手,不懂這些。

就知道這鞋子不會穿。

傳統單板雪鞋分三種——

一種是繩款,就單崇腳上那雙。

一種是Boa系統,這種雪鞋穿方便,前面鞋舌固定是鋼扣,扣子一拔一擰再一按,對手勁兒小的生最友好。

第三種就是傳統綁帶,這種雪鞋一般最便宜,各大雪場出租的雪鞋都是這樣的,穿上系能出一汗,吃的勁兒都得使出來,還不一定能穿的好……

衛枝手上就是第三種。

衛枝拎著鞋抬頭去看單崇。

后者也正低頭的頭頂,看著猜測準備拎著鞋糾結到什麼時候。

“外面天都要黑了。”略微沙的聲音從護臉后面穿來,“你琢磨什麼呢?”

“琢磨這鞋怎麼穿。”衛枝說,“怎麼這麼多繩子?”

其實也就是隨口問下,然后等著的教練給居高臨下地指點一二,再把鞋子穿了——步驟應該是這個步驟,萬萬沒想到話剛落,面前的人就在面前單膝跪下了。

衛枝:“……”

嚇得整個人往后挪了挪。

但是面前的人沒搭理,頭也不抬地接過手上的雪鞋,拿過一只,往腳上套。

先把雪鞋舌掰開,腳套上去,然后鞋舌和鞋面中間掏出來個拉繩,拉繩拉的瞬間,衛枝就覺自己的腳不能呼吸了……拉繩扣往下一翻,多余的繩子隨便卷卷塞進鞋舌和鞋面的空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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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他頭也不抬地問。

不通了,這樣是正常的嗎?”衛枝真誠發問,“可能一會兒得去截肢?”

沒想到那人輕笑了聲:“氣。”

一邊說,他下手是真狠,手一提拉鞋子外面的綁帶,衛枝應勁輕倒吸一口氣,這下子除了腳,就連小前半段一塊兒像粽子似的捆在雪鞋里……

覺自己走路可能都不會了。

正晃呢,小上被人輕輕拍了下:“別。”

立刻停下來。

單崇拿起另外一只鞋,衛枝眼疾手快搶過去:“我會穿了,你起來吧。”

單崇抬頭

那雙漆黑的眼很平靜,距離近,衛枝心跳快了兩拍,定了定神,才說:“你這樣我力很大。”

“哪樣?”

“下跪。”

“……”

“……”

衛枝想給自己管不住的狗一大子。

沒想到過了很久,單崇的眼神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特別淡定,淡定到跟有人邀請他去吃飯似的,他慢吞吞站起來,輕飄飄道:“你最好習慣。”

“習慣什麼?”

“接下來給你跪的時候多了去了。”

“……四百塊買年輕年一下午跪式服務?”

“理解獨到,一會下課提醒我給雪場老板建議把雪場改名改‘雪域男子公關店’。”

“你這是在暗諷嗎?”

“不是,”單崇站直了,懶洋洋一靠,靠在儲柜上打了個呵欠,“我都沒掩飾,哪來的‘暗‘?”

“……”

這人說話慢吞吞的,語氣也不急,但是每一句話都是恰到好的刻薄。

衛枝不敢再搭話,照葫蘆畫瓢地穿好另一只腳的鞋,站起來,往前蹦跶了兩步,果然像個笨重的狗熊,膝蓋都彎不下去那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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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崇耐心好地站在旁邊抱臂在旁邊看小姑娘原地蹦跶了一會兒,等悉雪鞋的束縛了,才順手抱起兩人的板,說:“走。”

衛枝回頭看他一左一右抱著板,這才想起剛才過來換鞋他也是一路這麼扛著兩塊板過來的。

雪板沉的。

衛枝一下子就有點兒不好意思,張開雙臂要接自己的雪板。

沒想到單崇往一側偏讓了讓,淡道:“去拿了手套再給你,板刃利。”

衛枝盯著他青筋微凸的手背:“你也沒戴手套啊。”

“我皮糙。”單崇輕輕“嘖”了聲,“你跟我比?”

“哦。”

這雪場教練都是按照保姆級別培訓的?

此時,衛枝以為整個雪場的教練都這麼有良心。

但是等拿了頭盔、雪鏡、手套,從雪大廳往外走,仔細觀察了下,大部分都是穿教練服的大哥抱著自己的板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個大概跟一樣的萌新……

萌新們都是自己抱著自己的板子,舉步艱難,跑的呼哧呼哧的。

收回目,再看看走在前面的人,他牢牢抱著兩塊板走在前面,哪怕這會兒衛枝已經戴上了雪場租用的手套。

“……”衛枝問,“沉嗎?”

“沉。”

“我自己來拿嗎?”

“不用。”

“教念,你人真好。”衛枝咬字含糊,聲音甜滋滋,干凈利落地發好人卡,“你這樣心的教練不應該在雪場很搶手嗎,怎麼留著在休息室被我撿了?”

走在前面的人腳步忽然停下來。

回頭。

歪著腦袋跟著重復用的字眼:“心?”

“啊,”衛枝點點頭,“怎麼了?”

垂眼著面前的小姑娘,仰著下一派天真地著自己,兩眼睛亮堂堂布靈布靈的……單崇有點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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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確定下你是不是在諷刺。”

“……諷刺?沒有沒有,嚶嚶嚶,不要惡意揣測純潔無暇的話,你真的是好人。”

“‘嚶嚶嚶‘是什麼?”

“啊?是那什麼……委屈屈?”

“哦。”

單崇擺擺手,十分淡定。

一副他確實早就習慣了被人夸獎“好人”的樣子。

……

到了雪場外面,人多。

國家宣傳冰雪運很到位,今年萌新尤其多。

萌新都在初級道扎堆,初級道不用坐纜車上山,就在初級道區,靠一個像行李傳送帶的玩意兒把人送到一個小坡上,小坡上教練加萌新們,哪哪都是人……傳送帶“魔毯”,單崇記憶里從未見過魔毯區排隊上魔毯的盛況。

也不急著上坡人人,平地放了板,給小姑娘講了下怎麼穿板。

他彎下腰,啪啪兩下把衛枝那塊板子上的固定兩板子扳開。

“扳開這個固定后板,腳放上去,后靠著板……靠住了嗎?綁帶塞到卡扣里,看到這個小撥片了嗎,把撥片往下,直到你覺得。”

“教練,”衛枝彎著腰,按照單崇說的,一邊塞綁帶一邊使勁兒掰那小撥片,“掰不呀,這鞋有問題。”

說話的時候還使勁呢,帶著點鼻腔音,哼哼唧唧的,像撒

可惜是對牛彈琴。

單崇聞言,用眼角掃了腳一眼。

“鞋沒問題,你的腳有問題。”彎腰,手往衛枝鞋尖那一拍,“腳尖歪哪去了,倒著穿鞋能穿進去嗎?”

這一拍就給腳拍正了,衛枝立刻聽見“咔咔”兩聲響,固定和雪鞋綁在了一起,又使勁兒扳幾下,直到扳不那個小撥片。

這就是穿好了。

覺自己已經邁出了正確學習雪的第一步,衛枝還開心,剛直起腰又喊了聲“教練”,那句“我穿好啦”還沒從邊溜出來,就見站在旁邊的人手,一把剛較勁過的小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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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就是拉著這個撥片,往上一提……喏,這就開了,會了嗎?”

“…………????”

好不容易穿上的鞋又被打開了。

“再穿。”

扔下這句話,完全沒接收到旁邊人已經為一張“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他站在旁邊,不也急著自己穿板,而是拿出手機,在微信眾多活躍的群里找到個群——

群名“屬狗的徒們”。

【CK、崇:今天帶了個萌新小姑娘。】

原本群里人都在閑聊,單崇一開麥,大家都像被扔了炸彈的池塘里的飛魚,一陣的活蹦跳。

京:被你罵棄坑了?標準結局。】

【阿深:被你罵棄坑了?標準結局。】

【Sakura宴:被你罵棄坑了?標準結局。】

……

【馬拉喀什的地平線:被你罵棄坑了?標準結局。】

排隊排了好長,起碼幾十個人踴躍排隊刷屏。

單崇本懶得理這些人,就懶洋洋打字。

【CK、崇:說我心。】

群里一下子安靜了三秒。

【老煙:?】

【馬拉喀什的地平線:?】

【阿深:?】

:?】

【Sakura宴:?】

……

【CK、崇:通知你們一聲,以后別讓你們干點什麼就鬼哭狼嚎的,罵我不是人。】

【CK、崇:我差點就信了我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CK、崇:原來是你們PUA我。】

單崇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什麼。

于是在群里一片被震懾的短暫沉默、眾人認真思考“PUA”是不是還有另一個他們不知道的解釋的空擋中,他指尖在手機屏幕上移,又面無表地輸三個字——

【CK、崇: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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