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剩下半只現在拿出來配粥喝,得什麼樣。
唐見微沒能實現的愿,懸為全家人實現了。
昨天剩下的半只存著沒再吃,今日朝食時拿出來,與全家共。
大姐陪妻子回娘家了,二姐在軍中未歸,家里只有耶娘、大哥、三姐和。
咸菜和米粥擺好之后,季雪又將熱好的半只燒端上來,看到半只燒聞到那香味兒,一個月里難得吃點兒葷腥的一家子立即上箸,三兩下吃了個干凈。
大哥博夷也知道好吃,但他只吃了一小片脯便沒再吃,把留給耶娘和妹妹們,仰頭將一整碗粥全倒里。
三娘潛里還叼著半片沒咽下去,迫不及待地詢問:
“這是劉傻子燒?昨天我也想買來著,一看那排隊的人活生生給嚇了回來。阿念你怎麼搶到的?”
宋橋看不慣這副模樣,皺著眉教導:“食不言寢不語,吃完了再說話。”
潛:“是……”
懸昨天已經吃了半只,這會兒就撕了一片皮,其他都留給家人用。放下箸說:
“是唐三娘送來的。”
滿桌人聽到這個名字,面面相覷。
“唐三娘??”
“竟這般好心?”
潛說:“一只燒真不便宜,到底是博陵人家,出手這麼豪爽!哎,等會兒,你們一個住東頭一個住西頭,親之前不是不讓見面的嗎?怎麼還能送給你?莫不是這會兒就開始私下幽會了?”
還沒等懸反駁,宋橋一掌拍在潛的腦袋后,差點教臉扣在飯盆子里。
宋橋怒道:“說這些不倫不類的悖言辭一套一套,讓你背點書寫幾個字比登天還難!若是你讀書能有胡說八道一半的本事,你阿娘我也不至于為你愁白了頭發!”
潛不敢再吭聲,低頭飯。
懸遞給一個毫不同的眼神——該!
吃完了飯,懸從書房里拿了書出來,坐在后花園看書。
天尚早,屋外的線充足,可以不用點燈。待日落之后實在看不清了再回屋不遲。
昨日從書院借回來的五卷書懸已經看得只剩下最后一卷。
將書卷展開,懸里念念有詞讀得飛快。
讀著讀著還覺得讀書閑得慌,又提來一個小木箱子。
木箱子平放在石桌上只有半掌厚度,展開時盒平地翻出十多層木臺,每一層上面都放滿了不知有何用途的木材金屬、機巧工。
懸目沒從書卷上離開,抬手從木臺上取下一副游戲棋,類似重排九宮。
傳統的重排九宮乃是考驗腦力,充滿變化的塊玩。
橫向三格縱向三格,每格上都寫有一到八的數字,剩余的一個為空格,玩法是在盡量的步數,將打的八個數字重新按順序排列。
不過懸手里的這副游戲棋卻有些不同,不是九宮格,而是更難的四行四列,重排十五。
重排十五是據重排九宮的玩法,自己設計出來的改良版,難度更大。
曾經拿重排十五讓三姐潛玩,潛抱著游戲棋從朝食之后便和它死磕,一直到夜里都未能重新排好。
本該是活絡腦筋鍛煉思緒的游戲棋玩得心浮氣躁,差點氣出個好歹來,跑去抨擊妹妹:
“你又拿你姐逗樂是不是?這是人玩的嗎?!”
懸問:“你還沒解出來?”
“沒有!”
“行,沒解出來就好,如果你能解出來的話就太簡單了。看來這副棋有玩一玩的價值。”
潛:“……”
書卷的一頭著紙鎮,懸握著另一頭的卷軸,一邊讀一邊緩緩將卷軸展開。
而另一只手則在重排十五棋盤上著。
眼神于書卷棋盤上錯,一時看著試卷上的字,一時瞧一下棋盤上的塊。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書讀完了,十五個數字也正好排好。
此時太還沒落山。
將書卷重新卷起的時候,懸一邊將書中典故在腦中溫習,同時也想清楚一件事。
想和唐見微和平相,必須與和平相。
即便心里還是念著救過一命的仙姐姐,可惜今生只怕和仙姐姐有緣無分。
如今唐見微已經到了家,無論是怕也好煩也罷,也都是自己未來的妻子。
唐見微讓喜歡誰就喜歡著,大家各掃門前雪,這提議也樂意接。
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可互不干涉也并不意味著要冷臉相對。
們往后幾十年都得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和不對付,只怕最后惹得不舒服的還得是自己。
懸都讓季雪別招惹唐見微了,自己想過太平日子,也要想好與唐見微的相之道。
幸好明年正月里才親,還有半年的時日,讓好好消化消化這天降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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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唐見微所料,從次日開始清粥依舊是清粥,八碟小菜變兩碟,偶爾能多一盤酸筍或是涼拌豆腐的話,送來的侍便又會嘀咕幾句“主母大方”的悄悄話。
唐見微里都要淡出鳥來,紫檀也被熬了個面黃瘦,就連唐觀秋都不了這要人命的清淡,跟唐見微說:
“阿娘,我想吃。”
市集上有,但唐見微現在時時刻刻都想著省錢,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堅決不花。
發現夙縣西南有一座名喚白頭山的山頭,此時已過盛夏漸漸秋,估計飛禽走都已經膘壯,正是可以秋獵。
唐見微從小就喜歡秋獵,耶娘都是騎高手,從七歲那年起,每年都跟耶娘去秋獵,打只野豬野鹿回來,冬之前的口腹之便有了著落。
向宋橋借了弓箭繩索等捕獵裝備和一匹腳力好的馬,讓紫檀在家照顧姐姐,獨自來到白頭山。
到了山腳,卻見這白頭山郁郁蔥蔥植被茂,不知為何起名為“白頭”。
騎馬山,走了一圈除了各類寬厚的綠葉紛紛往臉上招呼之外,什麼都沒瞧見。
這才想起夙縣地東南,即便秋之后氣候依舊潤溫暖,與四季分明的博陵完全不同。
唐見微心里有不祥預,怕是這兒的本不需要蓄脂過冬。萬一個個都如夙縣人一般骨瘦如柴的話,拿什麼來祭五臟廟?
在白頭山轉了又轉,什麼都沒找到,最后還是在下山的時候發現有一家專門養兔的農人。
詢問了價格,八十文一只,算是便宜的。
唐見微挑了一只瘦正好的兔子,農人將兔子整只拎起來,拍了拍它飽滿的肚子:
“這只好,厚!”
唐見微滿意地錢,將兔子的四肢捆了,丟進馬褡里。
唐見微回到府的時候太正西斜,抱著兔子從馬廄出來時,懸正好從書院回來,兩人打了個照面。
懸心里還在琢磨該如何稱呼,似乎什麼都有點不妥,便見唐見微先開口了。
“夫人回來啦。”唐見微毫不扭,見人就干干脆脆,瞇著眼笑得春風滿面。
還未親,這一聲“夫人”倒是得親熱……
懸沒被人這麼稱呼過,臉上有點發燙,生怕在唐見微面前又怯,回頭還不知會被怎生嘲笑,又念及要和唐見微好好相的事兒,知道自己要回一句才好。
可“夫人”二字,無論如何是不出口的。
卻見唐見微懷中有只活潑可的兔子,懸最是喜歡小,從魚到烏以及貓狗,養過許多。
見了兔子便有了話題,懸開開心心地上前道:
“這是你的?”
“自然是我的。”
這可是我尋了一下午才尋到的一點兒!
“好可的小兔子,什麼名字?”懸滿臉的真,手小兔子的耳朵。
唐見微面不改地回兩個字:“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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