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阮逾而言,阮寐是信仰一般的存在,沒想到竟會被瀾仲禹所害。
瀾家軍落阮逾手中,豈能讓他們舒服度日?
“俘虜就得有俘虜的樣子,放在褚縣縣城里像什麼樣子?丟去褚縣西山,在那兒待著,別在城中占用百姓們的地盤,臭氣熏天的。”阮逾一句話便給打發了。
俘虜們被丟西山,這兒蛇蟲鼠蟻遍布,還有可怕的吸蝙蝠,每當夜俘虜們就被咬得吱哇『』。
阮逾辣手整治了一段時日之后,算是老實了。
在整治俘虜的過程中,阮逾還有超出所料的驚人收獲。
上萬俘虜里面有百夫長、校尉和都尉,還有一名隨行司馬。
這司馬一開始阮逾都沒能注意到他。此人用黑泥抹臉,總是躲在人群之后,每次阮逾和隨從路過,他就將臉埋起來,不敢與阮逾對視。
正因為如此,心細如發的阮逾才注意到了這反常之人,單獨將其提審。
把他臉上的黑泥抹去,阮逾發現這還是個人啊。
這不是以前阮寐堂哥的護衛秦六嗎?
以前他們家在博陵舉行家宴的時候,這秦六跟著堂哥來過阮家,因這秦六有六指兒,阮逾對他有些印象。
堂哥的侍衛,出現在被虜的瀾家軍陣營里,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阮逾是個干審讞的好手,在加上大理寺丞懸,秦六落二人手里,一連三日被拷問得死去活來,便將當初他瀾家指使,出賣阮寐報給胡人的事兒吐了個干干凈凈。
真相大白,原來這秦六早就被瀾仲禹收買,與胡人沆瀣一氣,導致阮寐將軍慘死戰場。
這便是實打實的賣國賊!
懸和阮逾立即將審訊卷宗傳回博陵,等待天子定奪。
誰知半道信使被殺,審訊卷宗當場被焚毀,而秦六也在一夜之間暴斃,死了個干干凈凈。
懸和阮逾料到瀾仲禹的報遍布齊州,可沒想到這麼私的審問還是走了風聲。
連中樞信使都敢殺……
也是,瀾仲禹可是勾結胡人,謀害忠良的惡徒,他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懸留了心眼,當初秦六的證詞發出去一份,還留下了一份,有秦六手印。
不管將瀾仲禹的所作所為散播出去,會有多人信,但只要能瓦解瀾仲禹在西南勢力的百分之一,和阮公眼睛熬出了的徹夜審問就算沒有白費。
瀾仲禹賣國求榮,殘害同僚的事被大肆宣揚,瀾仲禹雖說沒有徹底從西南土皇帝的寶座上滾下來,但他的威也在賣國事件中大為消減。
瀾仲禹重傷未愈,被氣得砸爛了一打的酒壺。
瀾仲禹坐在塌上,『』糟糟的胡須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打理,他眼里帶著濃濃的怒意,對著面前的一眾黑人道:“那個姓的小娘皮,殺了。若是明日天亮之時還活著,你們的腦袋就留在褚縣吧。”
“是!”黑人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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