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置業是臨江市數得上號的地產公司,說是地產界的地頭蛇也不爲過。
公司大樓高21層,員工數百,除過地產,還涉及餐飲、娛樂、投資等行業。
蔣正聲,今年58歲,這位星宇老董是臨江市有名有姓的商人,在商場叱吒多年,已養了一巍然氣勢。
只是這些天,公司發生的一些事讓蔣正聲頭疼不已。
半個月前,公司爲了放鬆員工心,舉辦了萬聖節化妝舞會,然後接二連三出現了怪事。
當時化裝舞會是在東南亞買回了一批鬼節道,之後員工在晚上加班時,經常看到一些穿著道鬼、帶著鬼面的人在辦公大樓遊。
起初還以爲是個別員工的惡作劇,但有一天兩個員工被嚇進了醫院後,蔣正聲才注意到問題的大條。
之後,公司會莫名其妙的斷電,檢查後線路並沒問題。天花板會出現水滴聲,晚上上廁所時能聽見有人用指甲撓木板的聲音。
古怪的小事積累的多了,公司員工也發現了公司最近有點問題,開始鬧的人心惶惶。
老董辦公室,蔣正聲著額頭,一旁的書進來說道:“老董,昨天晚上電梯壞了,兩個企劃部的員工被困在裡面半小時,他們說進電梯前看到一個紅服的人在安全通道寫著字。我派人找過企劃部那一層樓的所有地方,沒有字,您看要怎麼理……”
書態度恭敬,跟了蔣正聲兩年,知道這位掌舵人從來不信鬼神之說,於是也沒有多提公司部的流言蜚語。
蔣正聲沉聲道:“我知道了。這種事一吧,給各部門主管發部郵件,通知不要議論。今天晚上,我有個飯局,到時候會請一些、一些道長要來,會幫公司看一看的。你安排一下,奧汀酒店,訂個大廳。”
蔣正聲說出道長兩個字時,顯得頗爲無奈。
書錯愕,片刻便回過神來,點點頭:“好的,我去安排。”
書走後,蔣正聲猶豫了一下,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喂?老親家嗎?”
蔣正聲道:“對,建國老哥,是我。我想問一下,你說的那個秦、秦大師,到底怎麼樣?”
電話那頭,正是蔣正聲的親家許建國。
許建國道:“本事我是親眼見過的。我們醫院兩個月前發生的事你也知道吧?當時護士長都嚇得住院了。那個秦大師來,沒費多力氣,就把那隻鬼嬰捉住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秦大師用了一些手段,還我見了那隻鬼嬰。”
許建國態度很嚴肅,蔣正聲也知道他應該不是騙人,這位老親家的人品還是可靠的。
但是萬一那個秦大師也解決不了呢?
30萬的報酬,蔣正聲是付得起的,即便打了水漂,蔣正聲也不會心疼,但是那個秦大師解決不了的話,就不是心疼的問題了,而是頭疼。
蔣正聲不太確定問道:“建國老哥,我之前請人看過一次,是天虎山的顧道長。顧道長說這是‘五鬼興兵’,東南亞那些鬼節道有些不乾淨,帶著髒東西過來了,本地的鬼過來滅他們的。那位秦大師那麼年輕,能理嗎?”
許建國一愣:“你怎麼之前沒說過?”
蔣正聲苦笑:“顧道長一個禮拜前來的,他說的時候我不信。而且他說他也沒辦法,我就沒放在心上。這個禮拜又發生了幾件事,鬧的人心惶惶的。”
許建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安道:“說實話,秦大師年輕了點,我也不知道他水平如何,但人家既然敢接這個活,應該沒什麼問題。給你說一件事別給別人說,昨晚許洋惹了秦大師,被了個符紙,長到裡了,到現在還不能說話!太邪乎了!”
蔣正聲一愣,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
“建國大哥,你是讀過書當過兵的,怎麼能胡說八道!許洋要是這樣,你不報警抓他嗎?”
許建國道:“這事是許洋不對在先,秦大師也說是懲戒,明天就把符解了,下午許洋會過去一趟,你看看就知道了。醫院還有事,我先忙去了。”
許建國掛了電話,蔣正聲愣在那裡。
這怎麼跟聽天書似的?
蔣正聲搖搖頭,老親家真是糊塗了,哪裡會有這種人,一張符的人說不出話?可笑。即便那個秦大師有些本事,但你爲了吹捧那個秦大師,也言過其實了吧?
蔣正聲想罷,打了個電話:“喂,許毅,晚上的飯局你早點過來吧。把你三弟帶上。”
……
……
臨江市殯儀館,秦昆看著哭靈的家屬,了發酸的肩膀。
又送走一個啊。
這些天,多了個徒弟姜,秦昆晚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逃班了,其名曰鍛鍊新人。
姜這位北派棄徒,業務倒也紮實下來。生死道上的人,天生適合跟鬼跟打道,而且老王說他是什麼‘八字藏’活死人,這種人膽子大是定然的。
秦昆白日教姜一些殮師手藝,晚上說一說臨江市的娛樂項目。
“西鄉街是酒吧一條街,在龍槐區,有酒有妹子,還能套蛇撿死魚,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
“柳巷子在楊柳區大學城附近,南郊那邊,號稱男人天堂,各服務都有,花式無數,保你樂不思蜀。”
“馬王爺廟,是正經的小吃一條街,城隍廟旁邊兩站,那邊有善佛寺,吃喝遊玩一條龍。”
“這些地方逛完,再給你說高檔一點的會所,其實我也沒去過,你現在的工資還承不起太高檔的消費。”
秦昆作爲職場前輩,臨江本地人,收了個還比自己還大的徒弟,自然要手把手地教他些城市攻略。
姜在一旁聽的面紅耳赤,王館長剛剛經過的時候秦昆還不避諱的大談特談,讓姜這種思想傳統的人接不了。
姜低聲道:“秦黑狗,你真齷齪!我們南宗北派胎茅山,是道門一支,你竟敢給我提那些地方!”
“黑你媽比!別給我裝正經人。”秦昆齜牙咧,豎了中指,“還有,我最討厭別人當面提什麼黑狗,你們全家纔是狗!”
姜怒火中燒:“八字最,黑狗陪天!這是南宗北派中最高的殊榮稱呼!你居然還嫌棄!”
秦昆吐了口唾沫,點了一菸:“一,我不是南宗北派的,二,你們說的我不信!最高殊榮?就是被人黑狗黑狗來去的?我怎麼聽不到什麼殊榮?這就是侮辱我的蔑稱!”
姜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秦昆他是無奈了。
不過作爲男人,姜立刻冷靜下來,虛心問道:“秦黑……秦師傅,你說的柳巷子我覺得是一鬼怪肆的地方,人氣重,肯定有邪事發生,我得時間去看看,保一方平安。”
秦昆肅然起敬:“姜同志,你要是這麼想,在下對你刮目相看,有機會願相隨同去!”
姜眼神有些悲天憫人:“只可惜這個月我纔來了幾天,工資就700,無法去探探那龍潭虎。悲呼。”
秦昆一怔,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秦昆出10張紅票子:“作爲你手藝上的師父,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兩個男人完了齷齪又含蓄的通,秦昆電話一震,是一條短信。
“恭請秦先生晚上8點奧汀酒店赴宴,蔣正聲。”
正式的宴請短信,是蔣正聲書代發的,爲表尊重,下面還有一些赴宴人的名單。
秦昆一怔,一長串的名字,足有六七個,都是掛著什麼觀、什麼廟的前綴,簡直是捉鬼師大薈萃啊。
“老許搞什麼?不相信我嗎?他這位親家公請了這麼多人?”
姜在旁邊瞟見秦昆手機,突然一怔。
秦昆正在煩惱間,發現姜牙關開始打。秦昆疑:“今天很冷嗎?”
姜僵的搖了搖頭,指著秦昆手機上一個名字。
“我……我師父來了。”
他指的地方是幾個字:鐵佛村馬曉花。
嘶——,
鍾家家長——馬神婆?
秦昆微微皺起了眉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