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居然死了!
秦昆無法想象,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一個青年,還在自己手底下學習殮師手藝,今天居然要爲他整理容。
秦昆拿出電話,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老王,姜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纔出現聲音:“我知道。小秦,你先別激……作爲你的領導,我不得不……”
“領導個屁!你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馬神婆把姜殺了嗎?!”秦昆在咆哮,“這是在犯罪,是在犯罪啊!!!”
“秦昆!你給我冷靜!姜他本來就是個活死人!八字藏,那,是北派判家的截續命!和祭家人皮紙紮煉化的白事道兵!再由鍾家造魂!他其實早就死了!!!”
王館長大聲吼道:“這是北派的天書技!追蹤姜而來的三個年輕人你忘了嗎?那些都是北派造出來的活死人!”
“老王!北派那麼邪門,爲什麼不剿滅他們?”
王館長沉聲道:“邪門?最早的五胡華,茅山危在旦夕,那羣扶余山道士用大天師陸九河傳下的六卷天書,造出多個道兵,殺了西域法師,狼鷹上師,救了多人?你知道嗎!蒙古人打進中原,狼鷹上師道臨中原,扶余山人幾乎被屠盡,原因你知道嗎?滿清關,火燒扶余山七天七夜,當著茅山的面立威,真族的白山巫祝和黑水巫祝當時彈冠相慶,原因你知道嗎?小鬼子殺進關的時候,黃河以北連連失守,幾乎十里大營,百里要塞,又是誰在悍不畏死進行暗殺,和大和師廝殺,你知道嗎?”
王館長咄咄人的口氣讓秦昆沉默,這些辛,要不是出現這種事,王館長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
良久,王館長嘆了口氣:“都是那些道兵啊,那些截道兵,比祭家的白事道兵還要高一個級別,這種‘邪’,你告訴我該怎麼剿滅?”
“可是,既然這些截道兵服務於捉鬼師,爲什麼要殺了他……”
“爲什麼?”王館長苦的笑了笑,“控制不了了,自然要殺了。有什麼爲什麼的。這些畢竟是道兵,死人皮,死人,死人魂,造出來就是個活死人。北派也曾想過賦予他們生存的權利,可這都是養虎爲患啊。”
“70年代,一羣截道兵離掌控,有了意識,不老不死,立了邪教,草菅人命,爲了修煉無惡不作。還拉攏了一大批北派的核心門徒。”
“當時楚老仙,景老虎,餘黑臉,我,老曲,老裁,裁婆,我們一羣人帶人北上,與他們鬥法,以命相博,殺人無算。”
“殺的一段黃河都染了紅。爲的什麼?相安啊!!!這些活死人,不該在和平年間出現,他們的緒喜怒無常,嗜殺,他們必須死!”
“我們北上清剿這些活死人,被圍住,險些全軍覆沒。上一代陪天狗和吳雄老哥,二人爲了平定這次事端,一個與那截教主同歸於盡,一個重傷,判家家主以賭約相,鬥法贏了吳雄,的吳雄終生不能再陸。他們也算好人嗎?”
好與壞的界線,在這麼多故事聽完後,秦昆已經模糊了。
曾經的北派,救國救民,曾經的北派,也作惡人間。
好與壞,怎麼分?是不同,還是道不同?
王館長重重嘆了口氣,目有些唏噓,出一皺皺的煙點上,兩焦黃的手指夾著菸捲,不願意去追憶那些苦的記憶。
他很複雜的吐了口煙:“南宗那次贏了,鍾祭判三家最後被迫認輸,毀掉截道兵,毀掉他們的心,可是我們都輸了,截道兵幾乎將我們的人滅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就我們幾個老不死了啊……要不是,要不是景老虎最後時刻請出他師父葛前輩,讓國家開出飛機大炮調停,生死道就毀了!”
“茅山在時,誰會記得扶余山的名字?扶余山風生水起時,誰會知道三山,三寺,三觀?現在三山、三寺、三觀後來者居上,新人層出不窮,過些時間,誰又能想起還有扶余山南宗北派的存在?你可知道,我們酆都門客的祖師爺,得到的是茅山第七卷天書!我們和扶余山是同氣連枝的啊……”
王館長說起死去的兄弟,老淚縱橫,生死道的殘酷,捉鬼師的新舊更迭,世人對這一行當的不理解,讓王館長早就失去了當初被師父領進門時的雄心壯志。
現在,他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談什麼生死江湖……
“20年過去了,截道兵又出現了,馬神婆南下滅了姜,只是表明一下鍾家的立場,他們也害怕國家繼續打擊他們,但是判家那個瘋子家長,被制了20年,恐怕早就魔了。”
“天,要變了啊。”
秦昆聽到,王館長掛了電話,似乎不願再多說一句。
……
下午,秦昆回到了屋子。
楚千尋在視頻,電腦那頭,是一個老頭,有些儒雅,老頭笑呵呵地在與楚千尋聊天,秦昆看到後,坐在楚千尋旁邊。
“楚前輩。”
楚老仙看到秦昆,微微笑道:“秦小哥,這些天臨江市不太平,芊芊住在你那裡,麻煩你照顧一下。”
秦昆道:“是截道兵吧。”
楚老仙的表明顯一愣,繼而輕輕一嘆:“我還以爲王守一不會告訴你的。嗯,南宗的天要變了,我們在桑榆城,但是,祭家和判家的家主沒有見我們的意思。”
楚老仙嘆氣道:“當年國家給鍾祭判三家定罪,擾社會治安,馬神婆的師父,祭家的寧家主,還有判家的老瘋子,三家家主都蹲了幾年大獄。出來後一窮二白,對我們南宗恨的咬牙切齒。”
“我們也不想讓國家手生死道上的事,可是……他們鬧的太大了,憑我們幾個老傢伙北上,本解決不了問題。”
楚老仙表有些頹然,旁邊的楚千尋看到秦昆一進門就跟自己爺爺聊了起來,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呢?爺爺,什麼截道兵,擾社會治安?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楚老仙道:“芊芊,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這些事,我必須與秦小哥講清楚。”
秦昆道:“楚老前輩,我其實也沒聽懂。”
楚老仙旁邊,另一位神矍鑠,材高大的老頭出現,在視頻中,那個老頭仍舊帶著一迫力。
鬥宗首座,景三生。
景老頭穿著中山裝,材筆,淡淡說道:“小黑狗,有些事,該懂的時候自然就懂了。王守一把你找了出來,藏在他那裡,其實就是不想讓你過早接這些東西。一些該到你出現的時候,你是沒辦法逃避的。這是你的宿命。”
宿命論?
秦昆全然不信這些。
他就是個小人,當不起重擔重任,天塌下來,秦昆不會頂著,這是他的原則。
家有父母、妹妹,沒看到妹妹嫁人,沒讓父母頤養天年,秦昆怎麼會沒事逞英雄去。
“景老前輩,你若把你日鬼的本事教給我,我倒是能考慮考慮面對什麼宿命的東西。”秦昆笑呵呵回道。
景老頭也沒有生氣,豪邁大笑幾聲:“小黑狗,果然跟當年的楊前輩一樣帶種!我那日鬼的本事,可是鬥宗,三個傻徒弟命格淺薄,無緣學習,你的命,倒是真有可能學會,不過,你得讓我看得上眼才行。現在的你,連小徒蘇琳都不一定打得過,怎麼可能有資格學習我的看家本領。”
“放屁!真要打,我一隻手就能放倒!”
秦昆說話的時候,天眼自開啓,手掌上一團綠的火焰開啓。
旁邊的楚千尋到屋溫度一下子低了下來,視頻對面,景老頭也是一驚。
“居然是極寒翡翠火?小黑狗,沒看出來,你倒是長的夠快。”
翡翠火?
秦昆心中一驚,大炎纏冥手確實是冰封的技能,可是景老頭是第一次見,他怎麼知道我的本事?
景老頭沉聲道:“不過這也不夠,你的質發揮不出翡翠火的最強威力。我鬥宗的虎吼就能破你的冰封制。你對付蘇琳現在還可以,但如果對上雨玄、小花、小蟲任意一個,三回合必敗。”
景老頭不知道自己會猛鬼臨的事,秦昆也不會告訴他。
但秦昆絕對不服,自己連聶雨玄聶鬍子三回合都撐不住。
他好歹也是兩次上過pk臺的人啊!
“景老前輩,我如果撐過三回合怎麼辦?”
“不怎麼辦,不過你如果有一天把雨玄能打敗的話,我倒是可以把虎吼教給你。”景老頭淡淡笑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
秦昆現在,缺的就是技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