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戰來了!
直言門三分過,扶余山中葛龍頭!
這句話原本是怪氣的嘲諷,諷刺年輕的葛戰是愣頭青,但隨著時間推移,了葛戰的真實寫照。
杜布雨盯著面前的老頭,傳說這個老頭自年輕時就是直來直去的格,得罪過很多人,所以沒人看好這個愣頭青,相較於他師兄景海川和雲尊楊慎的芒,葛戰太過微不足道。
不過葛戰從來不懼流言蜚語,依舊我行我素。
當年五柳川穀來華夏時,葛戰、左近臣二人接連宰掉三木蓮生、下村神右,無數瞧不起葛戰的人大跌眼鏡,從此楊慎親自賜下‘大威天龍’的敕號,威震生死道。楊慎去世後,左近臣下落不明,葛戰便了扶余山的定海神針,位列生死道五位超一流之列。
杜布雨著這個傳奇老頭,他知道杜家和扶余山有舊,但鬥宗卻和杜家關係不好。
元朝時期,扶余山再次分離,祭家由南往北,鬥宗由北投南,就是因爲杜行雲的關係。
葛戰見到杜布雨後沒有敘舊,因爲本沒舊可言,直截了當道:“告訴我,左近臣的爪牙在哪,老夫饒你一命。”
負手而立,居高臨下。
葛戰聲音冰冷,旁邊的馮羌、古順子到一煞氣瀰漫。
這老匹夫生氣了!
但凡與門有瓜葛的人都知道,葛戰和左近臣有深仇大恨,因爲楊慎的死與他有莫大關係,只要跟左近臣有關的人,葛戰向來不會給任何好臉,何況那人還敢拿鬥宗開涮。
“葛龍頭,人已經走了。”
“走了?”葛戰輕笑,“你去把那間屋子門打開。”
杜布雨看著旁邊的屋子,輕輕一笑,秦昆是自己看著離開的,難不會藏在這?
門打開,什麼都沒有。
“葛龍頭需要過來看看嗎?”
杜布雨說完,葛戰躍下石牆,走了過去。
只是還有10米的距離,杜布雨覺腦後勁風出現,門後,兩隻飛僵躍出,一左一右,兩把鐮刀,瞄準杜布雨腦袋割去!
死亡襲殺!
快!
太快了!
杜布雨沒清楚是怎麼回事,看見磨得發亮的鐮刀時,心中便覺得……完了!
截的質較之常人來說很強,但不能跟飛僵比!
鐮刀配合上巨力,就是要命的招式,殭之所以是殭,就是因爲死後還能指揮渾神經,無礙行,一旦頭沒了,有些特殊殭還能存活,但實力絕對會大打折扣。
有預謀的襲殺,讓馮羌和古順子都嚇了一跳。
“快閃開!”
他們只是被迫來拿人的,但不是冷無的人。
葛戰吩咐讓杜布雨開門時,他們以爲門後藏著人,誰曾想到藏的是殺手。
只是在襲殺之前,葛戰早已有所作,兩顆石頭被踢出,鐮刀割向脖子的一剎那,石頭後發先至,叮叮兩聲,火星四濺,刀刃捲曲,杜布雨只覺得脖子一勒,猶如鈍卡住脖子,但是沒有斷掉!
葛戰一躍而起,凌空兩腳踢向襲的兩個殭。
襲殺沒有功,兩隻殭表錯愕,接著勢大力沉的腳掌迎面而來!
咔地一聲,一隻殭脖子斷掉,頭顱折彎180°,仰頭砸進院裡石牆中,另一隻殭從腰間折斷,如破爛木偶般倒在旁邊枯草堆中。
葛戰落地,抖了抖上的土,冷笑道:“老夫還沒允許他死,你們也能殺得了他?!”
兩隻飛僵艱難轉頭,脖子詭異吊在上,齜牙道:“杜布雨,你殺了劉卞和孫桐,還敢請幫手,誰給你的膽子?!”
劉卞、孫桐,是秦昆吩咐燒掉的兩隻殭,杜布雨不明白他們怎麼知道那兩個飛僵死在這裡,也沒想到不死山的人來的這麼快!不過幸好葛戰救了自己一命,他冷聲道:“他們倆個犯忌了,你非要說是我的手,我沒什麼話好說。”
馮羌一腳踩住那個脖子折斷的飛僵,出一菸點燃,惡狠狠道:“老實點!”
古順子踩住另一隻,冷笑道:“嚯,不見綠白,沒有紫玉,捱了葛龍頭一腳還有力氣說話,難道是飛僵啊?!老子下了這麼多鬥,頭一回見。”
說著朝向葛戰,一記馬屁拍出:“葛龍頭實力絕倫,這種大糉子都能制服,橋嶺古順子佩服!”
兩隻飛僵不是自己找的人,自己無意間還幫杜布雨解了圍,葛戰收回眼神,淡漠道:“杜布雨,老夫雖然與你無舊,可你杜家與我扶余山淵源頗深,今日來我本有要事,既然無意救了你,因果帳你得給我結了吧?”
先前威,杜布雨絕對不會鬆口,現在況有變,葛戰確實救了自己,而且他既然點明瞭淵源,另一層意思就是點明瞭規矩,杜布雨若以後真想掛上扶余山的關係,就得按照規矩來。
心中糾結,表凝重,想起弟弟當年的囑咐,杜布雨張了張,最後嘆息道:“你找的人已經走了,如果猜得不錯,他去了草原。”
……
一輛卡車,沿路北上。
路途很遠,而且崎嶇,不過原生態的風景難得一見,秦昆靠在窗邊,沿途景後退,聽說越往北,山勢就越平坦。
可惜沒有音樂陪伴,在這段路上了些許興致。
荒山,野嶺,枯藤,老樹,沒半點翠綠,唯有黃河奔騰。
卡車上路,阿古拉載著秦昆三人,趁著質還去黃河邊上了一趟。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李崇覺得秦昆逃命逃的不認真,原本不想來這裡的,黃河嘛,有什麼可看的?
只不過見識過後,李崇再也不這麼想了。
奔騰,狂躁,野,單一的詞語詮釋不了它的氣勢,所有詞語加起來詮釋不了它的靈魂。
“崑崙山出五龍,三條華夏,在華夏九州除過北、中、南三條地龍外,誰都知道還有兩條水龍,黃河就是其一。在九州大地,能主宰五條龍脈之人,便被稱作‘九五至尊’,也就是——‘皇帝’!”
黃河奔騰,秦昆目唏噓,幾人聽的津津有味。
李崇幾人頭一回聽說還有這種解釋,詫然間又騰起一種別樣的嚮往。
別說主宰五條龍脈,哪怕這條黃河他說了算,都覺得霸道無比啊。
韓淼也是第一次見黃河,只不過這一段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好。他不到秦昆說的霸氣,耿直問道:“這裡髒兮兮的,也不怎麼好看吧?”
阿古拉在旁邊道:“黃河泥沙太多,渾濁是必然的,漲時沒什麼,水位退下時就有些不堪目了。不過這些年在清淤,往後越來越好的。”
韓淼納悶:“清淤做什麼?”
“防止氾濫,防止改道,總之是水利保護工程。”
“哦~”
幾人又回到車裡,繼續前進。
似乎這段黃河還不夠想象中的波瀾壯闊,阿古拉想著帶他們去另一段河道,只是得繞路,回草原的油可能不太夠,只能挑了個故事,渲染了一下黃河的傳奇。
“前幾年我也在跑車,載過幾次路人,那次有個朋友剛好參與了清淤,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特別有意思。你們知道那段時間黃河清淤,什麼東西被挖出了麼?”
李崇猶豫片刻:“莫非是……鐵牛?!”
阿古拉:“???”
李崇發現自己沒答對,算了算時間,可能還沒到挖出鐵牛的時候,他便好奇道:“挖出了什麼?”
“水晶棺!”
水晶棺?
一車人來了神。
“是!明的棺材,棺裡有人,穿著壽,卻面容模糊,有魚,卻完好,沒被啃食,有水,可是上面見不到任何隙。大家一邊清淤,一邊挖棺,挖了1米5,棺還不見底,那棺材很特別,據說棺口和隙在下方,棺並非豎葬,裡面的人卻是豎著漂著的!”
阿古拉說起奇聞異事來,眉飛舞,畢竟狼王畢勒貢是草原最厲害的巫師,他孫子阿古拉,當然也是門中人。
不過阿古拉不能算生死道,生死道是茅山的系,哪怕關東第馬,嚴格來說也不算生死道系中的一員,他們都是巫師薩滿,自一派。
生死道,是胎道門的門中人。只不過對國外驅魔人而言,他們才被統稱爲‘華夏生死道’而已。
李崇問道:“難不……是水糉子?!”
水糉子,又黃河水鬼,因爲只有黃河纔有糉子,其餘河道並未聽說。
黃河在民國之前衆多,哪怕60年代,是隴地河段就有浮萬餘(真事)。歷史上,長江、黃河、淮河、濟水爲四。四龍王中最兇的就是黃河龍王,這條河裡祭祀、拋、落水的事太多太多,那些據說有幸運的會被在河底,長年累月只要沒被游魚啃食,就能胎換骨,變水糉子。
水糉子質恐怖,介於不化骨和魃之間,本領玄奇,能引發水患,元代就有一隻不講規矩的水糉子出世,從三秦橫行而下,最終被杜行雲一夥制服。
阿古拉點頭:“不錯!確實是水糉子!不過卻不是禍害,相傳黃河60年決堤一次,每每決堤就是因爲龍王打架,爭奪黃河主宰,而打輸的一方,往往會遷怒無辜百姓。明棺材中那,是一位道法極爲高明的風水大師的靈,這位風水大師以殉道,自歿棺中控惡龍,纔有此事。”
韓淼湊過去道:“後來呢?”
“後來自然是請巫婆神漢做法,安亡靈了。”
“水晶棺還是沒挖開?”
“沒有,那段時間傾盆大雨,黃河又一次漲了,把水晶棺埋了進去,聽說退後清淤隊在原地又挖了幾次,卻再沒見過水晶棺的蹤跡。不過挖出了一條小白蛇,據說這就是龍王所化!”
“小白蛇呢?”
“挖出了時纏在鐵鍬上,清淤隊的人仔細看過,它前額有角,定是蛟龍之相,只不過後來鑽不見了。”
“蛇不會打吧?”韓淼對此很有經驗。
阿古拉道:“當然不會,只是它鑽進泥鰍裡,再沒出現過。”
故事到這就完了,秦昆開窗著氣,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阿古拉說這些都是清淤隊的人給他講的,自然也不好分辨。不過水糉子的故事倒是有些意思,他的陣字卷裡,確實講過一些相關的東西。
比如用陣養魃,世人都知有旱魃,門也知有雪魃,但水中也是有魃的。水魃這種東西非常罕見,因爲水中首先難沉河底,其次難逃魚兒啃食,如果有幸滿足這兩個條件,還得需要水脈靈力滋養,這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水脈靈力比地脈更爲混,而且難以控制,數十上百萬的也不會出現一隻水魃,不過但凡出現水魃,那就是了不得的怪了。
一般古籍中記載,這些水魃質都高於不化骨,因爲難以在岸上久待,所以質低於真正的魃,不過他們智商絕倫,最低都是若愚人,傳說還有‘仙’,所以真正的門並不稱呼它們爲魃,而是尊稱一聲——‘河伯’。
沒錯!就是神話故事中的河伯。
歷朝歷代對‘河伯’的記載都是‘黃河水神’,因爲水糉子只有黃河纔會出現!其他的河伯,都是吹捧,只有黃河的水糉子,纔是真正的‘河伯’。
水魃能安穩風浪,平河道急流,個別況下還能憑喜好救人,他們但凡出世,基本都不會干涉間生活,而且河伯只要幾次面做些善事,就會有人爲其焚香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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