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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生物收容系統》 第一四三二章,因果線,也是生命形態

後漢從立國到滅亡僅三年。

此時各地藩鎮叛不斷,從南到北,從大到小都有,招安山賊土匪穩定朝政,也不過是飲鴆止罷了。

夜。

陳家堡。

此地與後世上陳村的位置並不在一,但也不遠。

這裡依山而建,燈火通明。一位名侯昭的土匪嘯聚山林,籠絡了一批流寇強盜,約莫一千七百人,加上原先的家人老弱,陳家堡有將近兩千餘賊衆聚攏,在當地已經是一不小的勢力。

“秦兄,侯昭乃縣尉侯劭族弟,原先犯事,亡命江湖,後來見時局盪,便回了泥丸山舉旗立號,自封‘泥丸將軍’,這可笑的匪號居然被縣令承認了!他一邊派縣尉去招安,又上表朝廷說是擊潰賊軍,化爲漢軍,朝廷重賞下來,卻在縣尉唆使下,把我陳家堡送給了侯昭當地盤。”

陳彪說的咬牙切齒,秦昆深表同

世之時,荒唐事太多了,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而已。

走出林子後,一條小河攔住去路,前方就是陳家堡。

有土牆有石牆作爲防壁壘,陳氏一族顯然經營了許多年,旁邊還有開墾的良田,這麼大的家業讓給了別人,難怪會選擇的方式奪回來。

“陳兄,今夜就你、我、你那副手一起去,有沒有膽?”

陳彪沒回話,副手許明大聲道:“秦導,莫小看我們!”

秦昆不滿的扭過頭:“你什麼秦導……”

壯漢子一愣:“他們不是都這麼嗎?……”壯漢子覺得這應該是尊稱。

秦昆無語,沒搭理對方,陳彪回道:“好!三人踹營,乃豪俠壯舉,我陳彪義不容辭!”

說完,一陣爽朗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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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如果論豪俠,你們是不是算了一個人?!”

武森然昂首出列,褪去外衫,月下,結實的彰顯出可怕的發力。

功夫這東西,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

陳彪無視這,乾咳道:“武壯士……恐怕有些勉強吧?”

武森然頓然不悅。

“嘿哈!”

武森然上前一步,單肘撞出。

奇門肘!

“cei!”

武森然彈飛踢,落地弓步收腳。

跆拳道!

“嚯……喝!”

武森然抓住一棵樹,整個與地面平行。

旗幟!

“啊打——!”

武森然從後腰出雙節,前後揮舞,收功時單踢出,迅速收回,拇指在鼻尖一

截拳道!

“你覺得我現在還勉強嗎?”

武森然渾流著汗,鼻尖幾乎在陳彪腦門上。

周圍,米太子、元興瀚、霍奇幾人大聲好,秦昆著太算了一下。

如果生死搏殺的場合裡,巔峰戰力是100的話,那麼剛剛三人的戰鬥力差不多是82+40+15=137。

因爲不算猛鬼臨,秦昆覺得給自己82還算中肯。

多了武森然的話,差不多是82+40+15-20=117。

這廝只擼過鐵,去了殺陣估計還不如土匪嘍囉厲害。

“我說大武……你的職責很重要,得保護他們。”秦昆看到這廝眼神裡有什麼東西燃燒起來了,急忙勸阻。

武森然不悅道:“秦昆,我的實力你可能不太懂。不過一會你就懂了。”

陳彪瞠目結舌。

這普通人渾氣息也就是一輩子伍長的水平……哪來的自信?

“那……一會仰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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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昆一嘆,猛然睜開眼睛,“其他人跟著陳彪的兩個兄弟,踹營的,隨我出發!”

一步踏出,流雲衫從頭到腳披下,長衫外袍無風自鼓,束髮被激盪的靈力崩開,四散飛揚。

單手朝著虛空一握,玄音杵出現在手中,被秦昆掛在後背。

兩步走完,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兇威四斂,氣散出,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冷

三步之後,秦昆已經到了三丈外,陳彪的眼睛都花了。

他只看見秦昆踏步,變得朦朧,再出現幾乎是一丈外的距離,副手許明驚爲天人。

這就是剛剛那個揍的自己不能還手的青年?

這明明是神仙啊!

陳彪迅速跟上,許明、武森然也追了上去,此時此刻的竇林使勁著眼睛。

“小米……天有點黑,我剛剛沒看清……你看見秦哥剛剛的變裝和風采了麼……”

米太子嚥著唾沫:“我可能眼花了……”

……

解決一個土匪頭子,沒什麼困難。

秦昆只是想沾染些因果。

在靈力用出的時候,秦昆終於發現周圍的變化。

晶瑩的線在往自己鑽。

因果線。

它好像在很吃力的想與自己融合。

它想讓自己介它的因果中!不,它可能想加自己的因果中。

線很短很細,比起秦昆以前見過的太過微不足道。

放眼看去,裡面只有一行字。

‘吾之一道,必查天地之氣,原於,明於干支,可背孤擊虛……’

六甲孤虛想讓自己把它帶走?

秦昆想到這裡陡然一驚。

因果線……會不會也是一種生命形式?

想到這裡,秦昆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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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每個人的因果,組了人的一生,這一生就是人的‘命’。

但這一生細分開來,就是長長短短的因果線。

化整爲零,沒病啊!

況且這種生命形態,甚至比氣態生命更讓秦昆能理解。

氣態生命是他在過去階段對生命形態的領悟,那麼因果線就是現在這個階段對生命形態的領悟!

陳家堡一段矮牆上,陳彪低聲道:“秦兄,守衛被解決了,你怎麼開始發呆了?”

秦昆回過神來,發現許明的佩刀上沾著,武森然在旁邊扶牆嘔吐。

“不好意思。”

“沒事,走吧,陳家堡地形圖我看過,賊頭侯昭肯定在正中的攬月樓里居住。”

從矮牆進去,秦昆是思緒抑制不住的瘋長。

因果之力……

在茅山被稱爲‘大羅無量道繭’。

其實它並不是繭,裡面的人也不是破繭而出的蝶。

它是……一個世界?

無論大小、零整、長短,是完整的一生也好,是破碎的線段也罷,因果其實就是存在的痕跡!

它是杜清寒一直提醒自己的……該找的‘存在’嗎……

秦昆忽然不走了。

陳彪一愣:“秦兄,巡夜的哨兵來了,快走啊!”

“秦導?!”

“秦昆,怎麼不了?”

三個圍著秦昆,發現巡夜的哨兵舉著火把越來越近,陳彪當機立斷:“我們先躲起來!”

他拎起兩人迅速沒旁邊的小院。

牆下不遠,秦昆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陳彪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完了,秦昆被發現了!”武森然此刻還在吐,也不忘擔心秦昆。

但是三個人都看見,秦昆就呆呆地站在那,巡夜的哨兵從他邊經過,完全沒有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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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陳彪是三人中見識最廣博的,他覺得自己可能見鬼了。

沒……沒有靈力波啊,他沒施展道,怎麼用的障眼法?

“頭兒……秦導他會仙?!”

副手許明著脖子。

“不……不知道……或許那兩個哨兵中了識障。”

識障?

“識障是什麼?”

二人不解,陳彪在思考,也不對。

識障雖然直懾本心,干擾五六識,但只是干擾,並不是抹去啊……

哨兵走後,秦昆慢慢了。

一步,來到陳彪幾人面前。

再一步,消失。

片刻後,秦昆重新出現,手裡提著一個滿酒氣的大漢。

天氣炎熱,大漢此刻還赤著子,秦昆將大漢遞給陳彪。

陳彪一愣,這誰?

陳家堡,攬月樓的方向,頓時傳來大呼。

“不好了!侯將軍正在喝酒,忽然原地消失了!!!”

“不好了!我們四十個人親眼所見,侯將軍消失了!”

“別吵,大喜啊!侯將軍被仙人擄走了,我們可能要爲從龍之人了!”

“噢噢,侯將軍被仙家看上了,大喜啊!”

“……”

侯昭喝的五迷三道,瞇起眼睛看著旁邊的武森然,朝他醉醺醺道:“兄弟……你……也喝多了?”

武森然打開他的手:“滾。”

“嘿!你敢罵我?罷了……本將心好……告訴本將,遠吵吵什麼呢?我……聽不太清……”

武森然看見這廝還提著酒罈,拿過來漱了漱口,才悶聲道:“什麼侯將軍丟了之類的。”

侯昭瞪大眼睛,忽然摔了罈子:“一幫蠢貨!喝酒……把我弄丟了!快讓他們來找我啊……我丟了,我都丟了他們還在那喊大喜……給我宰了他們……”

侯昭在耍酒瘋,被陳彪捂住

‘叮’

秦昆腦海傳出聲音。

‘任務完

秦昆看見陳彪腦子裡一段因果線鑽自己,與先前‘六甲孤虛’的因果織在一起,徹底鑽了進去。

“秦……秦兄神通廣大,陳彪佩服,我這就把六甲孤虛給你……”

話還沒說完,秦昆木然看著陳彪,周圍景寸寸碎裂。

……

晚上9點,霍奇、米太子、元興瀚等人早就出現在祠堂裡。

二十分鐘後,武森然才揹著秦昆趕了過來。

“你們也回來了?”

“剛剛怎麼回事?我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你去了哪?”

“秦導怎麼了?”

武森然著汗,沒想到秦昆這麼重,他坐在地上氣如牛:“我哪知道他怎麼了,姓秦的估計中邪了。幸虧我在!”

武森然磕磕的講了剛纔的事,因爲重要片段他都在吐,也不清楚,衆人聽的面面相覷。

所以……到底發生了個啥?

或者……接下來怎麼辦?

此刻,秦昆於魂遊天外的狀態。

他發現骨灰罈的因果,也在費力掙扎而出,想和自己融爲一

都是因果……

都有生命……

人如蟲子……

秦昆打開骨灰罈,忽然間,祠堂裡衆人全都忘了秦昆的存在。

秦昆被因果線包圍。他看著萬千世界,晶瑩如的因果線,忽然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

這就是因果之力?

秦昆收回因果線,回到祠堂,忽然間,脣輕啓,聲如呢喃。

“剎那歲月無限長……”

“塵埃因果映流……”

“鯤鵬擊水龍吞象……”

“仍是蝴蝶夢一場……”

逍遙陣。

一隻蝴蝶飛起。

不是秦昆,也是秦昆。

蝴蝶飛到了高,祠堂戲臺附近幾人的因果如,被看的清清楚楚。

李可的因果線很長,很長很長。

其他幾人的幾乎一樣長。

武森然的因果線分支最,與主線織在一起。

米太子的最多。

塗萱萱的因果線最晶瑩乾淨。

霍奇的分支不多,但分支又演化爲分支,很雜

竇林的因果線最髒,個別分支發黑,和穢蠕類似。

元興瀚最爲中規中矩,很規整。

這種景,之前從沒見過。

“回去!”

蝴蝶飛回。

恢復。

戲臺上,秦昆眼神重新變得清明。

“諸位,不好意思,剛剛有所頓悟,走神了。”

“嚇死了……沒事就好。”

秦昆微微一笑:“晚上,你們自由活。這一片現在都不會有事的。”

“哦?真的假的?”

“好啊,我們再去泥丸山上吧!那地方採風不錯,我最喜歡夜景!”

“走!才9點多,就當遛彎了!”

莫名其妙去別的地方待了一個小時,分明不怎麼有趣,還是泥丸山上看看景有意思的說。

“秦昆,你去哪?”

“有些事再琢磨一下……”秦昆笑著對衆人道,“隨便玩吧,隨時需要我,我隨時在。”

說著,秦昆整個人沒黑夜,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喂,秦昆,我很好,小汪也很好。”

“嗯,辛苦了。”

“你有事。”杜清寒沒有疑問,而是肯定。

“你覺得……什麼是存在的意義?”

“相信存在是有意義的,就是存在的意義。”

秦昆走到了水潭邊,忽然將一顆石頭丟進水潭。

漣漪激盪……

秦昆呵呵一笑。果然自己不適合思考太高深的東西。

“我從今天起,不尋找存在的意義了。”

“好啊,我也不去找生命的意義了。這次回來後,沒事我騎托帶你和孩子去玩吧。”

秦昆道:“可以摟腰嗎?”

“可以,但……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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