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羽說完這一聲，搖了搖頭，又立時改口：“不不不，應該是大，是大！”

周卓然被這一攪和，猶豫半晌，還是答了聲：“小。”他選擇相信那年的第一覺。

四周寂靜無聲，在衆人迫切的目下，胡老闆微微一笑，揭開盅蓋，嗓音裡有著說不出的得意：“大小通吃。”

竹盅裡，哪裡還有骰子的影子，一切如所想，只餘一堆白粒。

沉默之後，全場發出雷鳴般的驚歎喝彩聲。

真是太彩了！

“此局兩位握手言和，請稍事休息，準備下一比試。”

“好說好說。”

秦驚羽了眼，半天都合不上，臉上故作怔愣狀，心中卻思緒涌。

一個普通商賈，居然有此高深武功，這位胡老闆，到底是何許人也？

端著燕兒適時遞來的茶杯，輕抿一口，正想得出神，袖突然被人拉住。

尚未轉頭，就聽得雷牧歌低低道：“你假裝不舒服，下一不比了，我送你回宮。”

秦驚羽疑看他，低聲道：“你也覺得有問題？”

雷牧歌蹙眉：“此人氣息沉穩，深藏不，只怕是另有背景……”

話聲未落，主席位上又傳來胡老闆爽朗的笑聲：“呵呵，最後一場比試，要請諸位移步去往百花閣，胡某在那裡已經安排好了！”

百花閣？那不是天京城裡最有名的青樓嗎？

秦驚羽登時來了興趣，朝雷牧歌低聲音道：“別急，先過去看看再說。”

“哎，等下，三……公子！”

雷牧歌見跟著人流大步往外走，急得手去抓，手臂還沒近，一道瘦削的影不偏不倚靠近過來，剛好擋住去勢。

“主子，當心臺階。”

秦驚羽被燕兒輕扶一下，笑著轉頭回來，忽又想到他的份，尷尬撓頭：“好燕兒，那個，我只是去看看熱鬧……”

燕兒點頭表示理解，眸子依舊清潤亮：“燕兒明白的。”

步出聞香樓，大門口數輛豪華馬車早已等候在外，如此大手筆，又讓衆人訝然一番。

秦驚羽仍是坐了自己的馬車，一上去就是掀開車窗布簾，悄然注視外間的靜。

雷牧歌傾過來：“待會到了百花閣，不要吃東西喝水，看看就走，我會護送你離開。”

“可是，那一百兩黃金……”

“整個大夏都是你們秦家的，還這麼貪財幹嘛？”雷牧歌笑罵一句，想了想，又慎重叮嚀：“之前都贏了那麼多局，輸一場也沒什麼，安全第一，知道嗎？”

秦驚羽嘆息一聲，無奈放下布簾，哼道：“我實在很佩服大皇姐，忍能力超強。”

雷牧歌不解輕笑：“什麼意思？”

“因爲你真是很婆。”

“婆？”

雷牧歌還在思索這個婆的含義，馬車停步，百花閣已經到了。

披紅掛綠，脂飄香，碩的老鴇揮手絹，熱相迎，後則是站滿了環燕瘦的姑娘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豔人。

以往電影電視裡才能得見的院，這回卻是真實面對，秦驚羽興得兩條都在打，隨著衆人大步踏進門去。

看樣子，周卓然應該是這裡的常客，一進門，就有無數聲音圍繞過來。

“周公子，你好久沒來看卿卿了，人家怪想你的！”

“三，這回來了，可別急著走了，翠兒剛學了一支小曲，等下唱給你聽！”

周卓然左擁右抱，眉開眼笑：“本爺今日是來比試的，你們別添，都在房裡等著，比完之後我一個一個去找你們。”

而另一頭，態富貴的胡老闆作爲金主，也被姑娘們團團圍住，好在他那位保鏢先生如鐵塔，長臂一揮，就將一羣鶯鶯燕燕盡數掃落。

秦驚羽看得好生羨慕，自己邊若是也有個這樣的巨無霸護航，那才真威風。

“這位公子長得好俊，是第一次來麼？”

“呃，是……”

飄飄然轉過頭來，卻發現人家的目標本不是自己，而是那笑容燦爛的將軍公子。

一雙指甲上塗滿了鮮紅蔻丹的玉手，旁若無人地探向雷牧歌的寬肩，弱的子順勢靠了上去，春四溢：“讓嫵兒來服侍你，好不好？”

“不好。”

雷牧歌還沒出聲，就見秦驚羽指著他自己，對那子嘻嘻笑道：“對不起啦，這是我大姐夫，今日只是來純參觀的，無分文，不當恩客。”

“沒錢也不打的……”

“你別打倒的主意，他是立志要爲我大姐守如玉的。”

那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似心有不甘，但又不能得罪客人，盯著雷牧歌英俊的五，慢慢放開手去。

“嫵兒姐姐是吧，我大姐夫不行，還有我呢，我等下就去找你好不？”

秦驚羽對那子斜視著一笑，附加一個飛吻過去，儼然就是小狼放電的手段。

子被言語作給逗樂了，著口，格格笑：“行啊，等你再長大一點，姐姐給你開葷！”

秦驚羽打蛇隨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好啊，姐姐在牡丹亭等你，你可要來哦，姐姐一定好好疼你！”

“要來要來……”

還想再說，那邊人羣已經被帶進了走廊盡頭的廂房，於是道：“嫵兒姐姐，我比試去了，等會見！”

沒走兩步，就被雷牧歌扯住手臂，在額上輕敲一記。

“你這小子，撒謊也不臉紅的！說說，我什麼時候了你大姐夫了？”

秦驚羽著額頭，嘟道：“很快就是了的嘛。”

雷牧歌斂了笑容，正道：“我不會娶你大姐的。”

秦驚羽睜大了眼：“我大姐有什麼不好？”

雷牧歌不答，拉著就朝另一頭走去：“你也看夠了，趁現在沒人注意，快跟我走吧。”

臨陣逃，這不是的風格啊……

秦驚羽鬱悶地想，被他大手拽著，不得不邁腳步朝前走。

眼見就要走到大門口，心頭一個咯噔，猛然停步。

“燕兒，好像已經進去了……”

“燕兒？”雷牧歌皺眉，“你擔心什麼，他又不是傻子，你一走，他自然會跟著出來的。”

“說的也是，不過——”

這青樓裡過往之人形形，千奇百怪，燕兒長那麼水靈，又那般羸弱，萬一遇到個變態，怎麼辦？

“你先出門，我回去找他！”

“我也去！”

拉扯之際，不遠有人高喚，大步而來：“秦，就等你了！”是胡老闆，後還跟著那位保鏢大哥。

“來了！”

目標已經暴，秦驚羽輕推雷牧歌：“這樣吧，你去茅廁附近等我，我回去找到燕兒，到時候再來個尿遁。”

也不等他回覆意見，轉迎向來人：“房間里人多，我出來氣，比試要開始了麼……”

還算寬敞的偏廳裡，薄紗環繞，翠竹葉茂，裝點得絢麗雅緻，壁上綴滿巧的燈籠，散發著紅豔魅人的芒。

衆人圍著八仙桌坐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秦驚羽目輕掃，暗不好，燕兒竟不在其中！

記憶中他一直是跟在邊的，後來自己和雷牧歌說話，一時沒注意，難道就是那個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

“俗話說，人不風流枉年，這最後一場比試，比的是實實在在的真功夫——”胡老闆呵呵一笑，道，“隔壁兩間雅室，每間各有七名滴滴的大人，等下兩位吃飽喝足，各自進屋，今晚良宵一度，能讓所有人讚不絕口者，即爲勝出。”

說罷，瞅了那面略顯煩躁的年一眼，笑道：“當然，就力和經驗而言，秦比較吃虧……”

秦驚羽尋人未果，心頭著急，只咬脣苦笑。

豈止是比較吃虧，是本就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