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籬冷眼旁觀,如今只關心躺在地上的父親,妙雲還算有點用,已經止住了,不然葉青籬肯定要暴空間了,臉鬱的掃了五和二伯葉林一眼:“若是五和二伯還是不甘心,咱們就報,不然就簽字畫押,日後不得再上門!”
五這才反應過來,把銀子塞到懷裡,指著葉青籬大:“報什麼,你不是看到他自己刺的,他自己想死,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葉林是最喜歡的孩子,怎麼讓這死丫頭誣陷他。這下不葉青籬就連周圍的人也快看不下去了,葉林是他的兒子,難道葉城不是?
“那就報,你拿的就是我爹手裡的銀子,你腳下丟著的是你家的剪刀,二伯手上的還是我爹的,各位叔伯,不知誰願意替我去報,我送他十兩銀子路費。”
葉青籬說的堅決,幾乎帶著悲壯,眼裡的淚還未乾,一位叔伯揮手:“要什麼銀子,不就報個麼,我去!”幾個人爭著去報,葉林慌了,葉五也慌了。
“寫,我寫!”葉林氣的渾打,卻不得不低頭,他不是母親,不懂裡面的彎彎繞,他是生,不能毀了名聲,他如今的風憑藉的不就是他的功名,沒想到這次不蝕把米,把自己的後路都斷絕了。
“寫什麼寫,不行,他自己作死管我們什麼事兒!他就是死了也是我兒子,別人管不著。”葉五攔住葉林,銀子都沒有要過來,寫什麼寫,讓他們去報,自己的兒子打死也是活該。
“那就去報!”葉帆盯著葉五嘲諷道,“五嬸似乎年紀大了,記不好,決絕書可是當著里正的面寫過的,三哥一家已經算是二房的人,戶籍,族譜已經改過,連縣裡都備了案的。”
“寫,這就寫!”葉林見母親已經沒轍,撒潑這個方法已經行不通了,如今人還在這裡躺著,他們怎麼分辯都沒有用,這老三分明就是來誣賴他們的,沒想到他們也有這麼一天。
葉帆監督葉林寫保證書,周圍的叔伯也過去按了手印,葉帆將寫好的紙在手裡吹了吹:“五嬸,您的記不好也別給二哥添,若是惹上司,二哥這生也到頭了。”葉五這才驚慌了起來,看著葉帆及葉城父眼裡淬了毒,指著還在地上躺著的葉城,“滾,帶著那個畜生的給老孃滾出去。”
“老孃只當沒生過這個畜生,他生來就是克老孃的,趕滾,都滾!”葉五的囂讓在屋裡的沈氏撇,之前聽到葉青籬喊救命就沒敢過去,沒想到婆婆還真下的去手,不過聽著好像銀子到手了?纔不管葉城的死活,只要銀子到手就好,那可是一百兩,不是小數目。
等葉青籬一行人擡了葉城出門,沈氏才跑了出來,朝葉五的門口喊道:“娘,你真行,銀子到手了?咱們中午有吃吧?這是好事兒怎麼也得慶祝慶祝。”
“你給老孃滾,老孃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攙這個死樣子,別讓老孃看見你,趕滾蛋。”葉五正在氣頭上,銀子沒拿到多,還惹了一,連累還葉林還寫了保證書,這算什麼事兒,這老大家的一撅屁就知道拉什麼屎,不就惦記自己那點銀子麼?
啪的一聲,一個木凳子從門口丟了出來,沈氏眉頭跳了跳,如今是越來越偏心了,葉林還沒出來,這回又要把銀子給老二了,不行,得跟葉海說說,這數目可不小。
妙雲在葉城一行人走後也匆匆的離開,趕走,今天這什麼事兒,差點扯上人命司了。一雙跑的飛快,路上遇到胡寡婦,見笑著朝他眨眼也沒理會。
胡寡婦傻眼,怎麼回事兒?這事兒到底了沒有?真是急死人了!可是等著拿銀子買米下鍋呢?在路邊看了許久,也沒見葉林過來,回頭一看,兒子居然爬到了牆頭上,恨恨的往家裡走去,這一個二個的討債鬼,老孃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葉老爺子見葉城被葉帆過去的人擡著,也是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兒?老三簡直就是個葫蘆,這前襟上全是,若不是還有呼吸,老爺子還以爲他已經是了,他慌忙招呼著幾個人:“快,把人擡到牀上,葉帆,快去請玉春堂的大夫。”
老太太和餘氏抹著眼淚:“這纔出門多久就了這樣了,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兒的,人家都沒把他當人看,他還一心對人家。”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拍著餘氏的肩頭,“沒事兒,老三命大,這麼多苦都捱過去了,這一回也能捱過去。”
葉青宇幾個也是眼淚縱橫,跟過去的叔伯也是心酸的很,老三一家太可憐了,不知他們幾個,一起過來幫忙蓋房子的族兄弟都是這個想法,出門前還好好的,現在淋淋的回來,還是被擡進來的,衆人都對五房有了牴,到底是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跟著葉帆過來的是回春堂的姚大夫,他來時葉青籬已經用空間裡的泉水給父親清洗了傷口,還給他餵了一些,如今傷口已經好轉了不,人已經清醒過來了,正被葉老太太數落著:“你就不會躲啊,你看這淌的。日後離他們遠些,他們都是認銀子不認人的,不然連命都沒有。”
葉城低頭,他之前是故意的,小兒說生母裝病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他不願意相信,卻也做了打算,這銀子是給孩子唸書用的,如今還蓋著房,他不能再次因爲生母就不顧一家人了,若不是如今的爹孃他們一家會怎麼樣還不知道,他是懶得心思,卻不是傻。
剪刀扎到的地方看似兇險實則不過是多留一些,他還有一個,他的心臟長在左邊,跟別人的不一樣,所以他下手才那麼狠,就是爲了斷他們的念想,斷自己的念想,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姚大夫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老太太才收了聲,朝進門的姚大夫催促:“快來看看我家老三,這淌了不,會不會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