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按下床頭的燈開關總控,熄滅了房間所有的燈。
房間頓時黑一片,許意濃的臉被僅剩下的筆記本屏幕之照得亮,一笑置之並未接茬,理完最後一封郵件後關了電腦摘下眼鏡,拿著自己的化妝包去浴室衝了一把臉。
著水池臺上也擺放得琳瑯滿目的各大奢侈化妝品與香水,許意濃晃眼的同時還覺得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像大雜燴著實不大好聞,費解,這到底是出差還是來選?
快速洗完臉,發現忘帶了洗臉巾,杜芯的一大包洗臉巾正赫然放在自己的右手邊,沒拿也沒開口問借,而是胡了幾張酒店準備的手紙巾,往臉上抹了一通,之後也一並帶走了自己的化妝包,沒像平時出差那般直接放在臺盆上,因為格格不。
許意濃睡前隻噴了個最基礎的補水噴霧,給手機邊充電邊上床,躺下時可以看到杜芯高攏著的被窩隙裏還閃著亮,偶爾發出的輕笑聲在這沉寂的夜裏顯得異常曖昧,還有克製抑聲線發出的嗔語音。
“討厭。”
不回想起之前剛剛跟丈夫視頻的狀態,不免心存疑,但轉念一想管屁事,戴上耳機拉上被子閉眼睡覺。
早年的睡眠質量就不大好,出國後變本加厲,隻要換了個環境換了張床保準當晚失眠,所以哪怕這晚把手機裏收藏的歌單從頭到尾聽了一遍,睡意還在迷路的途中尋尋覓覓。
正當要拿手機再找找新歌聽一聽,突然後的床頭燈亮起,是靠杜芯的那盞,許意濃因為是側臥,背對著隔壁床,但因為影的照可以從牆上輕而易舉地看到杜芯的一舉一。
隻見輕手輕腳下床,似往這兒看了看,可能以為睡著了,踩著拖鞋直直往床下走。
隻當是起夜去上廁所,許意濃起初沒當回事,直到床頭燈被人從走廊的遠控開關熄滅,再聽到門“哢嚓”一聲,才意識到,杜芯是從房間出去了。
翻過來到自己的床頭燈開關,打開後率先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發現除了杜芯的人和手機,外出的服和高跟鞋都還紋不地躺在原來的地方,包括他其他東西一樣都不。
許意濃再看看時間,淩晨一點半。
這個點,像杜芯那樣如此注重外表的人隻穿著個睡就出去,意味著什麽,答案已經不言而喻。這種事,實話在職場裏算不得什麽新鮮,也不稀奇,尤其是他們這種比較常加班的公司,不管男人人,但凡你想幹出一番事業,就別指還能把力投一部分在家裏,從杜芯對老公的態度也能顯而易見兩人在婚姻中的不平等關係。
許意濃沒有再深想下去,對而言,能做的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杜芯這一走,到早上快六點才回來,仍是悄悄地刷卡進房,躡手躡腳爬上床前還不忘往看看許意濃,確定還睡著,才放心地一頭鑽進了被窩裏。
許意濃自然是佯裝睡著,之後的幾培訓該配合的演出都選擇視而不見。
其實照原計劃,隻要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事完全是可以隨著培訓的漸尾聲而結束的,況且也並不好奇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準備一個人永遠把這事吞爛在肚子裏,可大抵是造化弄人,偏偏還是在最後一出了意外。
那照常在酒店的綜合會議室裏培訓,忘帶了筆記本頭,這電腦跟著也有幾個年頭了,蓄電量不比新電腦,兩節課下來電量急轉驟降,多次提示趕充電,用的充電接口又是日本原裝的,跟國的還不大一樣,所以即便是同個型號的電腦也無法將充電借過來救急,無奈之下隻得在課間回趟房間特地去拿充電。
正常刷卡推門,腳還沒邁進去就看到散落在地的兩隻男士皮鞋,還有房傳來的本無從躲避的男織驚聲。
許意濃臉乍變,腦中霎時空白一片,顯然雙方都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的存在,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他們課間是有十五分鍾休息時間的,大多數人都不在位置上待著,哪裏知道杜芯也回了房,還帶了男人。
明明幹壞事的人不是,可當真正撞見這一幕,的心還是像大學裏打掃宿舍衛生時無意打翻了室友的熱水瓶一樣,砰啪作響,此起彼伏。
接著一路跑回培訓室,筆記本已經沒電到自關機了,鄰座還奇怪地問,“咦,你不是回去拿充電去了?東西呢?”
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隨口扯了句,“哦,昨整理東西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沒找到,算了,我看大屏幕吧。”
鄰座把自己的筆記本移放到們倆中間,“我們個高坐那麽靠後,前麵那塊屏幕才多大,PP看不清的,你看我的好了。”
許意濃跟了笑,“謝謝啊。”
“沒事。”
第三節課上了十分鍾後,杜芯姍姍來遲,但無人在意,神如常地從後經過每排座位,穩穩落座,在講師聲並茂時忽而回頭朝許意濃所在的方向投來一眼。
在看屏幕的許意濃與無對視,距離雖遠,卻能應到,各自晦暗至深的眼底皆蘊有而不揭。
培訓結束後跟杜芯各自回到該在的崗位,對那的事都閉口不提,偶爾在公司麵,也一如既往地肩而過,但許意濃總覺得這事不會那麽簡單。
事實證明,人的第六總是準的,在回到A市的一周後,的A再次收到一封意料之外的郵件,這次的收件人不再是上次通知參加培訓的長長一串,而是隻有單獨一個。
無比醒目的標題讓的瞳孔焦距驟然。
【關於委派我司人員前往英國分公司提供業務支持的通知】
那一瞬間,許意濃如當頭棒喝,覺得自己被一張巨網籠罩,仿佛人為刀俎我為魚,困在其中再也無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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