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冷笑一聲:“是,三姐姐的事不到我來管,可你是駱府的小姐,代表著駱府的臉面,當時的形,母親不在場,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請母親聽我細說,若是之後還是覺得駱靈該罰,駱靈自當領罪。”
“娘……”駱慧眨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駱夫人。
駱夫人想到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駱靈絆倒,摔得一是泥,膝上淤青,心疼得不得了,連生兩個兒子,最小的就是這個兒,平日裡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帶得寵無比,怎捨得一點苦。
偏生駱靈與駱慧像是前世是冤家,兩人只要在一起,就會生出些事來,使得駱夫人恨極了這個庶出的兒,若不是梅姨娘在面前還算規矩,只怕早將這母倆一起打發了。
當年聽到兒子說起駱靈一的傷時,駱夫人不是沒有爲駱靈可憐過,不過也只是那麼一瞬間,那點同心便已飄遠。
梅姨娘是想借此討好,知道!在駱府,生個兒頂什麼事?沒有兒子,怎麼也是翻不了的。對親生兒都下得如此重手,駱夫人相信梅姨娘不會無所圖,安排梅姨娘侍奉老爺的時間,也比其他幾個姨娘多,可惜梅姨娘再如何努力,肚子終不見鼓起來。
駱夫人在心中冷笑,若是肚子能鼓,那纔是怪事了!這點在謝自己的表姐寧夫人,是給了駱夫人一個方子,一次梅姨娘生病時,將那方子給服了,這輩子,梅姨娘別想再生了。
三個姨娘裡,何姨娘原是老爺的通房,生了大兒駱淑才擡了姨娘,爲人老實本份,一心爲老爺打算,沒有什麼爭之心,也唯有生了個兒子,便是二爺駱駿,駱駿還算聰穎,如今走了仕途,自有他的前途。
王姨娘是駱老爺的上司所贈,出也是書香門第,滿腹詩書,相貌卻是普通,生的二駱雅,嫁了登州通判許書敏,許家姑爺年輕有爲,多次聽駱老爺誇獎他,年紀不到三十,就已經是從五品的員,前途不可限量,所以王姨娘這裡,駱夫人也要看在婿的面上給幾分臉面。幸好王姨娘也是個子淡雅的,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
兩個通房連翹和芍藥,都是駱夫人自己的人,不用提。連翹有子時,小心翼翼地第一個稟報了駱夫人,駱夫人囑咐安生養胎,直到生下小五駱巧,母子平安,連翹對駱夫人更是心意地,什麼事都先問過了纔會做。芍藥看在眼裡,自然有樣學樣。
只除了這個梅姨娘!相貌不俗,怯怯,最得駱老爺憐,原是他從府外帶回來的,駱老爺當初在任幾年,都是這位梅姨娘在邊侍候,這使得駱夫人心中很不痛快。而後兩人竟然同時有孕,同日生下孩子,這更讓駱夫人心頭如了一座大山,駱老爺屋及烏,對駱靈也甚爲疼,但凡駱慧有的,駱靈也必有一份。
駱夫人暗地裡在較著勁,只盼自己的兒把梅姨娘所生的比了下去,駱慧也聰明,從小教什麼都學得很好,駱靈那裡,駱夫人使著絆子打,梅姨娘倒也被嚇到了,什麼也不敢教,弄得駱靈直到十歲,還跟個野丫頭似的,什麼也不懂,整天就知道玩。
可是現在駱靈回來了,人不傻了,說話有條有理,竟然老夫人邊的丫環都賞給了,憑什麼!
駱夫人心頭氣不打一來,喝道:“不管如何,你打了寧妍總是事實,我答應過要給寧夫人一個待,所以今日的罰,是你咎由自取。來人啊,給我打十五板子,你若再敢多說半個字,就再加!”
兩個婆子又卷著袖子衝了上來,抓住駱靈按到了條凳上,駱靈趴在條凳上,擡著看著駱夫人:“母親,我也是您的兒,十五板子打下去是什麼結果,您也該知道,您就不會後悔麼?”
清清澈澈的眼,直直地落在駱夫人上,四目相對,不自覺地心痛了一下。是了,一個姑娘家被打了十五板子,這傷可不算小。
梅姨娘跪了下來:“求求夫人饒了吧,都怪妾沒教好,才讓四小姐失了規矩,要罰就連妾一起罰吧。”
“娘,打十五板子算是輕的了,妍妹妹的臉還腫著呢,還有陳家那裡,肯定也是搞的鬼,不然怎麼莫名其妙的陳小姐就了那個樣子。”駱慧怕母親心,趕出聲。
駱夫人盯了梅姨娘一眼,心道是了,這母倆一個樣,都會裝可憐,差點駱靈那一眼就讓心了。不再猶豫,揮手道:“打!”
噼裡啪啦一陣板子,打得駱靈皮開綻。死死地咬著牙忍著,還沒有準備好,如今還不到揭真相的時刻,梅姨娘,駱慧,今日之痛,他日必要你們百倍嘗之!
兒與輕央將駱靈移到牀上,兒一邊哭一邊給駱靈下子,那些婆子下得狠手,間一片淤,甚是嚇人。
“四小姐,你也是個伶俐人兒,怎麼就得罪了三小姐呢?”輕央輕道,心下不忍。
兩個丫環用溫水給駱靈洗過,又聽駱靈的囑咐拿了酒來,用棉花蘸了在傷口上塗抹幾遍。
駱靈笑了一聲:“夫人不聽我解釋,我總不能爲了不捱打,當著衆人嚷嚷出來,我總得顧著咱們駱家的臉面。”
“究竟是怎麼回事?”輕央問道。
“好吧,你是老夫人跟前的人,能得老夫人另眼相看,想必也是個穩的,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出去說。”
輕央點頭。駱靈趴在牀上,緩緩說道:“你道昨日我爲何打了寧家小姐一掌?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這事的後果呢?不過是爲了引開衆人的視線。”
“引開視線?爲何?”輕央奇道。
駱靈臉上一紅,言語聲放低了:“昨日我在回院的路上,經過假山後頭時,聽到一陣異響,還以爲是哪個丫頭小廝不規矩,誰知道出來的是三姐姐和寧世子,三姐姐面紅,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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