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盯著腳邊這個差點兒把的小心髒嚇出來的東西,“這玩意兒,在我們那可能狐貍吧……”
扯角的就是隻雪白的狐貍,本來扯得歡的,這會兒也被華麗麗的一嗓子嚇傻在那兒,叼著角愣愣地仰視這個高分貝聲源。
聽到這麽一句,同樣被一嗓子嚇得不輕的南宮信啼笑皆非地等著自己的心跳頻率慢慢恢複正常,才淡淡然開口道,“這玩意兒,在這兒也狐貍。”
心跳剛穩當點兒,突然又聽到這人冒出來一嗓子。
“不許鑽子!”
“……”
南宮信默默坐在那聽著接而來的這場人狐大戰搞出來的各種靜,直到這場靜把如微如曼也驚來了,這人的聲音才消停下來。
如微如曼一進門兒就呆立當場,就看見這狐貍被彥卿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四個爪子被彥卿手腳並用地按住,隻剩下隻絨絨的大尾可憐兮兮地晃來晃去做著最後的掙紮。
而在這一人一狐旁邊,南宮信就隻是淺蹙著眉靜靜定定地坐著。
不是南宮信淡定,隻是他窮盡畢生的想象力也沒法單憑這些靜腦補得出如微如曼們眼前的這副景。
“娘……娘娘,您……這是在幹什麽呀……”
聽到如微略帶驚悚的聲音,彥卿才意識到自己和一隻牲口擺出這麽個姿勢好像是哪裏有點兒不大對勁,手底下一鬆,這小東西一下子就掙了出來,直奔到了坐在一旁的南宮信懷裏。
南宮信對這從天而降的球顯然沒有彥卿那麽大的敵意,任由這狐貍窩在他上避難,還滿是同地手了狐貍順潔的皮。
雪白的狐貍趴在他雪白的服上,被他蒼白修長的手指著,這畫麵本該一片靜好,卻被彥卿氣急敗壞的靜砸了場子。
“這畜生是你們爺養的?”
看彥卿一臉司抬手指著南宮信的方向,如微隻能強迫自己默認指的是那隻躲在南宮信懷裏還一臉向彥卿耀武揚威模樣的狐貍,“回娘娘,正是……”
如曼忙補道,“爺養它三年了,對它寵得很,若是冒犯了娘娘,還請娘娘高抬貴手。”
寵……彥卿幾乎能想象得出它是怎麽被這個有百上千個人的二太子熏陶出來的。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畜生!
“你們爺給這畜生起名兒沒?”
如微如曼對看了一下,抿了抿誰都沒說話。
“沒起名本娘娘就賜它一個!”
倆丫鬟頓時一臉驚慌,還沒來得及張,卻被南宮信一陣咳嗽打斷了。
這倆人像是得到什麽提點似的,一個說,“三殿下抱恙在,還是回房歇息吧。”另一個接著說,“奴婢吩咐了廚房備膳,一會兒就給殿下娘娘送到房裏。”說著就上前來把南宮信懷裏的狐貍抱走,一溜煙出去了。
彥卿半天回過神來,怎麽琢磨怎麽覺得哪兒不對勁,轉頭叉腰看著這個咳得正是時候的人,“你知道那畜生什麽?”
“不知道……”
“不知道?”彥卿走到桌邊屁一抬坐到了桌子上,用警察看著嫌疑人的眼神抱手看著還一臉淡定的南宮信,“他養這畜生三年了,你兩年前才離開這兒,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還?肯定有問題!
“不說?好啊,這麽大個太子府肯定有人知道,反正我閑著沒事兒幹,大不了一個個問去。”
這話果然起了作用,就看這人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道,“我可以說……但這名字你不準。”
彥卿一愣,名字起了還不準?
管他呢,先滿足好奇心再說。
“行,你說。”
“也不準笑。”
“行行行,你趕說,這畜生什麽?”
“也不準再它畜生。”
“說名字!”
“名字是北堂墨取的,……”南宮信停了停,臉沉了一沉,“南宮。”
噗……
難怪他要給那狼起名“北堂”,真相居然在這兒啊!
毫無懸念,南宮信的三個不準完全無效,彥卿不但對著這個名字笑了整整一個晚上,還在第二天清早再見到這隻溜進臥房的小東西時格外親切地把它抱到懷裏,一邊瞄著著張臉的南宮信,一邊壞笑著說,“小畜生,你早說你南宮啊,姐姐就是看在你這名字的份兒上也會對你溫點兒了嘛!”
就在進來伺候的如曼憋笑快要憋出傷,而南宮信就快被氣到吐的時候,如微及時趕到,宣布了一個終於能讓彥卿把注意力從這個名字上轉移走的消息。
這家的正主兒回來了。
打從知道這狐貍的名兒起,彥卿就等不及想再見見這個南宮信口中和他關係“水火不容”的二太子了。
能這麽拿南宮信開涮還好端端活到現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在這園子的大廳見到一臉沉之還沒消幹淨的南宮信,淩辰和衛安兩個老江湖拜見之後就識趣地退出去了。幾個丫鬟也退到了門口等招呼,大廳裏就隻剩下彥卿和這倆男人了。
北堂墨被關了這幾天還是宴會上那麽一副慵懶閑散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剛被放出來的囚犯,倒像是剛度假回來的大爺。
這兩邊給戰俘的待遇要不要差距這麽大啊……
淩辰和衛安一退,這人臉上的慵懶閑散立時去了大半,擰起劍眉沉下臉就對南宮信吼了一句,“病這樣還送上門去招惹趙權,你他媽活夠了啊!”
彥卿被這一句喊愣了,這是……關心吧?
還沒等彥卿理清楚狀況,就聽南宮信淡淡然地回了一句,“你不是一直想治他的脾氣嗎,現在有理由了。”
等彥卿繞明白這兩人話裏的邏輯關係時瞬間就淩了,腦子裏隻剩下原來腐閨天在耳邊念叨的兩個字……
難怪如微說對北堂墨意義非凡,難怪老覺得北堂墨看的時候有點兒說不出的寒意,所謂“水火不容”,原來……如此啊……
彥卿搶在北堂墨再開口之前一邊浮想聯翩一邊說,“你們……慢慢聊哈,我就不打擾了,不打擾了。”
彥卿剛想溜走就被北堂墨一步上前攔住了去路。
北堂墨微瞇起眼睛從頭到腳近距離打量了彥卿一陣子,直看得彥卿全發退回到南宮信邊,才扭頭對南宮信道,“我聽說這人……”
不等北堂墨說完,南宮信沉聲截斷他的話,“這不是你聽說的那個人。”
北堂墨展開眉心,“那就不是那個人了?”
南宮信淡然一笑,“就是。”
彥卿很清楚他們這幾句對話是圍繞自己展開的,但也就隻清楚這對話的主題是自己,至於什麽是不是的就徹底暈菜了。
不過倒還看清楚一點,這幾句話說完,北堂墨眼中原本對的那一抹若若現的冷意就煙消雲散了。
這是什麽況……
不等彥卿想清楚,北堂墨微蹙起眉來對南宮信道,“離朝會還有不到兩個時辰,我就不留你們了。”
南宮信點了點頭。
這算是放他們走了?
“不過,”北堂墨再次看向彥卿,“既然來了,不能就這麽走了吧?”
呃,這人不會是想……
“我那寢殿好像還沒起名字,你就給我寫塊匾好了,我滿意了就放你走。”
寫匾……
,自己腦子裏那些七八糟的怎麽還沒被這個純潔的社會清幹淨!
彥卿對自己默默無語了一下之後對北堂墨道,“起名可以,寫字不。”
北堂墨又恢複到那慵慵懶懶的狀態,抱著手下向南宮信一揚,“那就讓他替你寫。”
“好。”
如微來布好了筆墨紙硯,彥卿湊到南宮信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就看南宮信淺淺笑了一下,提筆落墨。
隨著南宮信行筆,北堂墨把那落在紙上龍飛舞的字一個個讀出來,“天……上……人……間,”然後在彥卿意料之地說了聲,“正合我意!”
走出二太子府,準備上馬車前,南宮信輕聲問邊這人,“你們那裏當真有個青樓這名字?”
“而且是全國質量最高數量最多的青樓。”
南宮信一笑,“正合適。”◤◤
☆、為你的階下囚
<>作者有話要說:南法度假歸來~~
這章是在馬賽的酒店裏碼的,不知道能不能聞見海腥味呢~
努力碼字中,繼續求評求收啊~<> “回營後不可提起太子府裏的一切。”
南宮信上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正說了這個。
太子府裏的一切。
在太子府不過一天時間,在彥卿心中卻有很多事發生了質的變化。
鑒於倆人在抓重點方麵從來都是會跑偏的,所以彥卿肯定,他說的一切,和這會兒想的一切十有八|九是兩碼事。
對這個人腦子裏的事兒,不清楚的還是不要瞎猜的好,“什麽一切?”
“有關北堂墨的一切。”
彥卿一愣,除了那塊現在恐怕滿大街都傳遍了的玉印,北堂墨也沒啥讓知道啊,“那隻南宮?”
南宮信還是一臉慣常的靜定,但彥卿還是依稀看到這人蒼白的臉上約可見幾條細的黑線。
就說重點會抓跑偏吧……
在南宮信張說出句比這更賤的話之前,彥卿趕把對話搶救回正題上,“那是什麽啊?”
南宮信等額上的黑線消失殆盡,才重新用靜定的語調道,“我和他的。”
在這地方呆久了,在這人邊呆久了,彥卿好歹是有了一點兒聽話聽後音的本事。不許提他和北堂墨的,也就是說,現在他和北堂墨還是敵對的。
“你倆不是好基……幾乎好得跟兄弟似的嗎,你們倆中就不能有一個人找個借口避開嗎,幹嘛非得你倆麵對麵掐啊?”
南宮信微蹙眉道,“由不得我。”
直到現在,彥卿還沒親眼見識到那群被浩浩帶出來的兵馬到底起了什麽作用,所以在腦子裏仍下意識覺得這場戰爭和現代那些磨皮子的政治鬥爭沒啥區別,被南宮信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這人是在什麽況下被點掛帥的。
本著幫不了忙也不能去給人家添堵的原則,彥卿腦子一轉,把話題重點拐到了一邊,“那好,不說就不說。不過你得給我找點兒事兒做,不然讓我閑下來我可保不準會說什麽。”
“那些字都認得了?”
“當然。”
“再寫一張給你?”
“我這一天天的不能認字吧?”
“你還可以繼續畫符。”
“……咱能不再提這符的事兒了嗎?”
南宮信蹙了蹙眉,角牽起一容富的笑意,彥卿剛看到這人的笑就被他手拉進了懷裏。
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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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醫魂穿天陵王朝,父不在,母不詳,隻為一個恩情嫁給當朝殘廢毀容七王爺。